溫度比較高,剛剛下了場小雨,地面上卻沒什麼水窪,只有灰塵泥土微微濕潤,空氣濕熱,讓人有些透不過起來。
冰依珺臉漸漸地紅了,不知道是憋的還是被說得不好意思。
她杵在那兒,有些尷尬,卻又不知所措。
此時的君一江完全沒有感覺到冰依珺的心情,板著一張臉,十分嚴肅的思考著一個問題。
幫她,還是不幫她?
她做副宮主也有那麼多年了,替自己干了那麼多年,自己救下她,治好她,還帶著她一起,這個都相互抵消了,她應該不用幫了吧?
那該怎麼辦?
此時的君一江,完全沒有看到她面前刮得大大的系統牌子︰你是宮主,她是副宮主,怎麼說也有聯系啊!幫還需要理由嗎?
需要嗎?
在君一江萬分嚴肅的思考了數遍之後,重重的點了一下小腦袋,松開緊皺的眉頭,臉上又是一片淡然無波……
蠻淵民眾只看見一個面容稚女敕純淨的少女從冰依珺身後走了出來,走到了冰依珺面前,頓時一片唏噓。
看!
這些中原人,從來就是這樣,總以為自己有理了。
呵~
然後,她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將面對著群眾的身板與腦袋轉了半圈,對向了冰依珺。
感動得差點流淚的冰依珺眼淚凝固。
嗯?
君一江板起臉,在蠻淵民眾恢復過來抱手看笑話的目光下呆滯的面容變成了……呆板?
然後她像一個小大人似的張嘴︰「道歉。」
什麼?
蠻淵民眾腦子一抽。
道歉?
誰跟誰?
看著那年幼的少女十分認真的看著那個女子,想必就是要她跟他們道歉了。
什麼時候中原人也懂得道歉了?
這又是鬧哪樣?
冰依珺眨了眨眼,有些迷糊,道歉嗎……
而後,君一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退到了冰依珺身後。
道歉什麼的,就不用她教了吧?
冰依珺愣怔了。
她不想道歉。
身為冰漣宮副宮主,即使單純粗神經,但還是隱有高傲的。
畢竟,她是那麼強的一個存在,即使對著宮主,也從沒道過歉。
于是,久而久之,她心里便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一層,在那里面,有她的‘尊嚴’,不容侵犯!
這種想法,冰依珺之前從不知道自己有。
可是,她也分辨不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只是一味的認為,做了向別人道歉這種事就是服軟。即使她故意冒犯,也不會想道歉,跟何況無意間的呢?
她站著,遲遲沒有動作。
道歉?
不!
君一江肩上的小白懶懶的瞥了她一眼。這種人也很容易引起人家憤怒的,唉,真是沒用。
君一江雙目輕眨,在大家又要開始對冰依珺一頓罵的時候,終于開口︰「快一點,我要走了。」這語氣,倒是沒有不耐煩,但冰依珺一轉身,就看見抬腿要走的君一江。
要、要走了?
不,不行!
冰依珺急了︰「不,不要走!我道歉!」
頓時,已經十分不耐煩要開口罵娘的群眾們,那眼楮就刷刷的掃向了冰依珺,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快說啊快說啊!
冰依珺只感覺背後一寒,只好僵硬的轉過身來。
必須要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