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著斜陽,君一江搬了個凳子到小院里安安靜靜的坐著,小白听話的臥在她膝上,認命的接君一江有一下沒一下的「扶模」,毛茸茸的小腦袋被迫的往下點著。
人與獸,十分和諧。
本來是如此美好的一幅畫面,在濮陽子白眼里卻異常刺眼。
殺,還是不殺?
本來一切都如此容易,濮陽躚蝶的要求,刻意的安排,他此刻必須忍,想要讓濮陽躚蝶徹底翻不了身,濮陽家族從此沒落,現在時機未到。
他此刻卻下不了手。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猶郁,逼迫他再三思考一個問題︰殺還是不殺。
殺,他沒有任何借口推月兌。他手上的這把匕首鋒利無匹,是玄鐵所鑄,不受傷不用力就以輕易的刺穿君一江的心髒,是——
他猛然現,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自己什麼時刻候要去思考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了?
無關緊要嗎?以前是,現在……
喜歡嗎?濮陽子白被腦袋里突然蹦出來的詞嚇了一跳。
是喜歡嗎?他看向君一江的眼神有些復雜。
依舊是這麼呆板的神情,這麼平靜的眼神,這樣的面孔,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君一江很大方的忽視了來自濮陽子白的銳利眼神,仍然自己玩耍,根本沒有理會那廂的心里想法,低著頭,看著一臉人性化憋屈的小白,呆呆的就看出了神,眼楮時不時的眨巴一下,手時不時的拍一下,腦子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放空狀態。
濮陽子白盯著她半天盯不出什麼來,最終以失敗告終,進了門。
君一江呈放空狀態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疑惑,最終歸于平靜。
濮陽子白看著手中的匕首躊躇不已,該怎麼辦呢?
君一江仍然是按自己的生活方式,過得十分愜意萬分自在。而令她不解的是,濮陽子白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十分奇怪,時而迷茫時而復雜時而銳利,真的很奇怪。
盡管這樣,君一江卻沒有說出口,純屬性格問題,于是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了,也不覺得無聊,只是不知道她要在這里呆多久。
而現在,在她思想又處于放空狀態,‘人游’在蠻淵大街上時,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膀。不應該說是拍,因為此刻能把君一江從白花花的一片拉回現實的手輕飄飄的一拍怎麼能達到目的?
回過頭去,君一江覺得很疑惑。
手的主人是濮陽子白。臉上的痘痘早就消失的,能是因為還在少年時代,面部輪廓還在展,她怎麼就覺得他好看了那麼一點點?不過整體看起來又頹廢了一點點。
「一起走走。」濮陽子白說話了。
漫步在大街上,少女的面孔還有些青稚,少年眉清目秀,怎麼看都很配?
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們繞了一圈,有繞了一圈,不知道有沒有吃午飯,反正就是一直在走。
君一江的腦袋漸漸退回神游狀態,卻听到一個清朗的聲音︰「我該怎麼辦?」
君一江轉頭看著他。那雙幽潭般的黑眸里沒有疑惑,很平靜,平靜的就像下午的湖面。
僅僅是這樣看著,濮陽子白又晃了晃神。他突然現了問題所在。為什麼看到那雙眼楮時自己會這樣?自己是怎麼了?她很特別嗎?特別在哪里?
那雙仿佛永遠不會有驚濤駭浪的眼眸好像在告訴他,她的世界里永遠是那麼的安寧但又好像在彰顯著她的特別,無論海浪有多麼瘋狂,她都依舊平靜的看著,因為這遲早會消失?
他不知道君一江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一個人怎麼會有那樣的眼楮,你在想什麼,它就告訴你什麼,然而,它本身什麼都沒有想。
很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