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源看到對方的地雷和運輸機都已經加入戰場,終究沒有盲目頭鐵硬沖,在前線繼續保持壓力的同時,家里已經下了vr補起了農民,開始轉運營了。
江離顯然更早一步就預測到了對方接下來的變化,家里假裝繼續死守,而兩船運輸機已經帶著小半部隊飛了出去,目標卻並不是對方主基地,而是門外那一波歡快跳月兌的追獵。
柳源發現對方部隊從家里涌出來,一看就知數量有些不對。他下意識地以為家里要被空投了,切屏回去一看尚無大礙,前線也便且戰且退互相消耗,殊不知另一半小分隊已悄悄繞到他的身後,只等他一步跳進坑里。
終于柳源往後一個閃爍跳了一大步甩開了後邊的追擊,然而前方陰影中忽然竄出大量扎著興奮劑的槍兵光頭,只一個照面,他的大隊追獵就被槍林彈雨洗了個痛快。
柳源被如此兩面包夾也沒有放棄抵抗,部隊忽然往下奔逃,企圖將人族主力引向更遠的地方。
江離卻擺出一副窮寇莫追的樣子,四架運輸機裝滿部隊,一個加速就朝神族基地飛去。此時柳源正卡在轉巨像的階段,家里只有少量叉叉帶不朽防守,看著人族大部隊來襲,立刻龜縮在家里防守,半步也不敢出去。
四架運輸機一路向前,半路上其中一架中途轉向飛往二礦,另外三架則直接投向主基地,一次教學般的雙線協同作戰,所考驗的正是對方的分兵和雙線操作能力。
柳源十分清楚現在的局勢,無論哪一邊崩盤對他來說都是致命打擊。他手中主力已全部派到主礦,外邊的追獵回救方向則是二礦的騷擾,另加兩個大炮台的支援,他有信心完美防住這波反攻。
兩邊的部隊很快糾纏在一起,江離表現得比柳源還要強硬,頂著對方的防守火力硬是將雙線空投打得風生水起。如此強攻之下,他的部隊雖然死傷很快,但同樣也消耗了神族大部分主力。
江離的兵力源源不斷地接往前線,柳源的巨像部隊尚未成型,已經領教過對手雙線空投的厲害之後,他此時是非常懼怕對方利用機動性來反復拉扯作戰的。
野外的ob時刻注意著人族部隊的動向,柳源手中的兵力也早提前分成兩批,如此強烈的壓迫之感,在他離開韓國之後,很少能夠如此貼身體會到了。
「這家伙到底是誰?難道是職業選手麼?」
柳源心里忍不住泛起疑惑的時候,他看到人族的部隊忽然間全部撤開了,江離沒有選擇繼續強攻,而是率先一步選擇開三礦。
有優勢就開礦,在大地圖拉鋸戰中是顛撲不破的真理,這個無比正常而明智的選擇在柳源看來,卻仿佛帶著更多其他的意味。
「他這是在故意試探我的實力?」
柳源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背脊突然一陣發涼,他幾乎能夠猜到對方接下來的意圖,如果自己敢出來開三礦,對方立刻就會多線空投騷擾起來,可如果自己不開三礦,直接兩礦一波,對手也肯定會有充足的兵力來應對接下來的進攻。無論自己作何選擇,對方都發出了一個明確的信號——我不怕你!
柳源稍稍愣了愣,手中的農民還是飛快地在外邊點下了三礦基地,少量叉叉追獵帶巨像的部隊卡在二礦到三礦之間的小路上隨時準備救援,而外邊跟隨著對方主力的ob忽然間被一把雷達給清掉了,他完全喪失了敵方的視野。
江離的進攻來得很快,從一開始便如狂風驟雨般的三線空投瞬間就打亂了神族所有的防備,主礦受襲、二礦受襲、還未建造完成的三礦被直接打爆,大量地雷分散在二礦到主礦的坡口,失去了ob反隱能力的神族救援部隊被炸得潰不成軍。好不容易解決掉主礦和二礦的騷擾之後,柳源已經明白這一局要輸了。
gg!
勉強又堅持了三分鐘之後,完全出不了門的柳源終于放棄抵抗退出了游戲,連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不是對手。
「贏了,居然贏了……」素素等人發出難以置信的尖叫聲,在此刻萬籟俱寂的看台上,顯得十分突兀。
「這家伙,果然一到正式比賽上就變態得離譜!」單無雙大聲笑著,話語中滿是自豪之情。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接下來該我們反allkill了吧!」杜晨一聲提醒,立刻讓大家意識到反攻的號角已經響起,在打敗了武大校隊最強大將之後,接下來的一堆小嘍自然不可能是陸時的對手。
「陸時,來個五殺我們看看!」一眾人朝著陸時的比賽台那邊大聲叫喊著,可他們沒看清的是,此時陸時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看著電腦屏幕,與其他所有人的心思相同,他也震驚于江離如此干淨利落地就打敗了對手,並且看起來還頗有余力的樣子。
江離打完比賽就放棄了雙手控制權,陸時自己慢慢活動了下手指,感受著手掌間微弱的熱量,心里忍不住對江離生出一股崇拜之情。
「什麼時候,我也能像他這樣厲害呢?」
比賽依舊在繼續,武大校隊的第二名選手陳卓接替柳源準備上場。半路上,陳卓看著柳源一副愁眉緊鎖的樣子,心里已經開始未戰先怯,作為隊友他當然知道柳源的實力有多強,他也從來沒想到過這位平時被他們奉為大神的韓國天才也會有輸掉的一天,而對手不過是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小毛頭。
「這家伙到底有多強,莫非也是韓服宗師?」
陳卓越想壓力越大,雙手哆嗦得連接個鍵盤鼠標都接了半天,他自己和柳源一樣也是神族,但實力相差可就是天壤之別了,自從在社團剛開始隊內訓練被連虐七局之後,他就再也沒去主動找過柳源練習,這種自取其辱的方式實在不可能有一個人喜歡,可現在他要面對的卻是比柳源還有厲害的可怕對手。
他已經沒有半分獲勝的打算了,只希望自己不要死的太難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