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四月天 第十四章 心里只 有我?

作者 ︰ 浪漫白菜

枕邊的手機鈴聲吵醒了夢中的人,大健拿起看,是同事打來的。三言兩語掛斷後,江月打開台燈,看到他臉上沮喪的表情,「怎麼了?」

明早出差。拉起被子替江月蓋好。

睡意再次來臨的時候,鈴聲又響起,大健不耐煩地拿著手機,是羅清打來的。出了臥室,來到陽台,才接通。「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羅清的聲音里有些醉意,嘈雜的背景。「你在哪兒呢?這麼吵。」

我和朋友們聚會呢,想你了,你現在能來嗎?

我明天出差。大健果斷地拒絕,不時隔著窗戶看江月熟睡的臉龐,半邊被遮掩在枕頭里,一絲淺笑似乎掛在眼角,她在做夢嗎?大健沉浸在江月的情緒里,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點一點地飄遠。「你怎麼不說話?」再次被羅清的拉回電話。

別喝太多,早點回去!對方不知又胡亂說了些什麼話,他竟一點都沒听進去。雪花還在落,一絲涼意濕在額頭,點起一根煙,思緒紛雜。等出差回來,必須找羅清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了。這些年,羅清是怎麼對自己的,他一清二楚。若不是再遇江月,也許,過不了幾年,他就真的跟羅清在一起了。但現在江月又回來了。內心對羅清的歉意頓時增加了許多,可是,一個人的感情就是那樣奇怪。愛或不愛,如此明了。

來到臥室,江月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躺著,蜷縮的身體,讓大健眉頭緊鎖。她每個夜晚都是如個小貓般蜷縮著嗎?只有白天才能祛除她內心的恐懼嗎?將她摟在懷里,竟然沒有驚醒她。大健搖搖頭苦笑,沒帶防範的小貓。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簾來到屋里。伸手模旁邊的人,哪還有影子?大健心頭一驚,猛地坐起。江月呢?害怕她消失的念頭又纏繞著他。下床出了臥室,廚房飄來飯菜的香氣。心頭涌上一陣暖意,家的感覺油然而生,心愛的人為你做可口的早餐,為你忙碌。

江月打量著他,「你光著腳倚著門干什麼?」听到她的聲音,大健這才意識到自己怪異的舉止。手不自覺地撓頭,臉上掛著難為情的笑。「傻乎乎!」江月笑著說。

雪已停,屋里因有陽光的到來變得明亮。「沒想到,你做飯的手藝這麼棒!」大健狼吞虎咽。江月燒的一手好菜,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你什麼時候學的?」

很早以前就會。江月喝著溫潤的小米粥,祥和的氣氛圍繞著兩人,為心愛的人做飯,是她樂意的。以前不知怎麼去愛他,現在她正試著去對他好。這種學習表達愛的體驗,她非常享受。回想過往,為什麼以前就不能好言好語地跟他相處呢?好在上天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傻笑什麼呢?」大健拿著筷子敲了敲她的手。「我以後會加倍對你好的!」說出口的話,自己也深覺吃驚,她過去從不這樣的。

你沒發燒吧?伸手放在江月的額頭上,疑惑的看著她的臉。

你才有病呢!江月撥開他的手,自己的改變原來不止驚訝了自身,連同大健也詫異不小。「江月同學,你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嗯?江月思考著他的話。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無奈,你有眼無珠,冷淡我這麼久!大健一臉壞笑。「你才有眼無珠呢!」

咳,我就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大健嘴角上揚,繼續盯著她。「是不是後悔以前對我惡言惡語了?你早就該擦亮雙眼,哥哥我是值得你愛的!」

你還吃不吃了?江月沒好氣的問,可是內心的甜蜜卻濃做一團。

吃!當然吃!大健拿起筷子橫掃飯菜。

江月目送大健提著箱子下樓後,就回到房間。看到那一床有點混亂的被單,灼燙感爬上臉頰,回想起昨晚的情景,耳朵也燒了起來,紅著臉整理了好久。早起時,珠珠就打來電話,10點鐘就要出發。她原想把每個房間都打掃一下,可現在時間已不允許。合上窗簾,走出了臥室,穿過客廳的時候,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他忘記帶什麼了嗎?江月正疑惑著,門已經被打開了。一個女孩子的身影閃進來,高挑的身材,及腰的長發,雖稱不上驚艷,但絕對是一處迷人的風景。大大的問號竄進腦子,對方也是以同樣驚訝的眼神打量著自己。仔細看這張臉,似乎有點面熟,在哪兒見過呢?江月又開始思索這個問題,其實,她什麼也沒有想起。面前的這個人為什麼會有大健的鑰匙?她跟大健是什麼關系?這才是她關心的問題。

兩人愣了半分鐘,空氣凝滯不動。最後,還是對方先開了口,「你是誰?你怎麼在這兒?」她手里的鑰匙,明晃晃地扎眼,江月只覺眼楮被它的光芒照的酸澀。她有大健的鑰匙,那她就可以自由出入這個房間了,可見,她跟大健的關系非同一般。「你是,你是那個導游?」對方顯然也在思量自己。「谷雨?」睜大了雙眼,「你是樂途旅行社的谷雨?」

她曾是自己的游客了,這張漂亮的臉蛋,到底在哪兒見過呢?大健?在島上,就是她!江月終究還是記起了。「你是谷雨?」對方還在追問。江月點頭。「你怎麼會在這里?」羅清的臉上顯出怒色。昨晚,她不是跟大健說好的,今天送他去機場?那他現在人呢?

我,江月一時語塞,自己怎麼會在這里呢?對方的表情分明在宣告這個地方是屬于她的。「你們旅行社還開展上門服務的業務?挺新鮮啊!」羅清聲音高了許多,質問中帶著蔑視。

江月頓悟,她是把自己看做那樣的人了。大健不是說跟她沒有關系嗎?這樣看來,大健是在撒謊了。他為什麼要隱瞞事實,那他之前說的話通通都是假的?一種上當受騙的不安感堆在心頭,喉嚨有些不爭氣地哽塞,眼周開始發熱,委屈襲上來,但此時此刻,絕對不能讓眼淚暴露自己的軟弱!「那你是大健什麼人?」江月強裝著不動聲色。

我是他女朋友。羅清言簡意賅。「我需要問問大健,才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人!」江月嘴上強硬著,心里也沒了底氣。听對方理直氣壯的話,她有點惱怒大健,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站這兒受這份侮辱!語音一遍又一遍地提示自己,已關機。江月不知道是怎樣把手機重新裝進口袋的,兩道帶著鄙夷的眼光直射自己身上。再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還差20分鐘就要十點了,如果再不趕回去,肯定要挨罵的。珠珠剛才又催了一遍了。不行,所有的委屈都得馬上咽下去,必須趕快撤離這個地方!

不顧對方的眼神,她開始大踏步的往前走,「等等!」羅清叫住她。「大健給了你多少錢?」江月身體微微一顫。轉身看她,「什麼意思?」

你陪了他幾個晚上?錢如果給的不夠的話,我可以再替他補點!一邊說一邊打開錢包。一股火騰地沖到江月的腦門,忍!珠珠這時估計正在焦急地盼望著自己,這次跟團山高路遠,不能提前消耗精力和體力!咬牙也得忍!長吁一口氣,做個深呼吸。換上她標準的笑,「快管管你男朋友吧,他總是這樣纏著我不放,我也很無奈!管不好自個男人的女人,是挺可憐的哈。」又勉強擠出一個笑,「再見嘍!」

失魂落魄地下了樓,腳下輕飄飄,身體還在輕微地發抖。上班的車流人流緩緩地穿梭在面前。攔下出租車,司機問到第三遍「去哪兒?」,她才如夢方醒般回答。

可惡的大健,今天的遭遇讓她想起了中學時那個叫「王晶晶」的女孩兒,大健果真是這般吸引人。他明明有女朋友,卻還在自己面前裝蒜!可是另外一個聲音又在不停的辯解︰大健不是那樣的人!

到了旅行社,還剩5分鐘。遠遠就望見珠珠鐵青的臉,江月不好意思迎上,就乖乖地低著腦袋,小碎步快跑到旅行車旁邊。「你、你」珠珠正欲對她發作。江月連忙雙手合十,「姐姐,海韻!海韻!可以了嗎?」說完,迅速掉頭上車,留下珠珠翕合的嘴,發不出聲音。

拖著望不見頭尾的隊伍,江月心里叫苦連連。雪雖停了幾天了,但盤山索道上還結有冰霜,厚厚的手套也隔絕不了嚴寒。「看你沒精打采的樣兒!」

我也想振奮一點,可是,我真得好困哪!江月低聲和珠珠交談著,她也深知此時自己的狀態會讓已在寒風中等待一個小時的游客沮喪,但她的眼皮就是控制不了,冷空氣也無法將頭腦凍清醒。「導游,我們還需要等多久?」不知是從哪個角落發出的聲音,于是,幾十只眼楮齊刷刷地望向這邊,到現在為止,江月還是不習慣那種齊刷刷的目光!每當與這種整齊的眼神相遇,肯定沒什麼好事。「我們的人員正在前面協調,台階比較滑,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我們還是稍安勿躁吧!」「用不了太久,大家就可以看到美不勝收的風景了,好事多磨嘛!」兩人掛著甜美微笑的臉蛋被冷風吹的紅紅的,可仍恨不得將胸腔里那顆滾燙的紅心拿出來給眾人看。

隊伍螞蟻搬家般,坎坷前行。一個小時後,終于到達山頂。烏泱泱的游客自由散開照相留念,江月掏出背包里的保溫杯,熱氣燻在臉上,睡意竟被吹走了。「快點,如實交代!」珠珠果真還在較真。「是你男朋友?」江月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只得如實回答︰不知道。

什麼?周圍已有幾個游客投來詫異的目光,珠珠這才意識到身上的麥克沒關,連忙拔掉。「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小時候就認識了。江月回答。

青梅竹馬?江月點頭︰算是吧!

他跟你表白過嗎?珠珠一連串的發問開撥了。

嗯。點頭,後來,十多年沒有見過面,最近又遇到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關系。江月有點失落,早上那個女孩的臉一直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她經常這樣到大健的房間嗎?他們認識多久了?他們的關系達到哪個層面了?大健口口聲聲說只是朋友,可拿著自己房間的鑰匙,正大光明的出入,這樣的朋友未免也太親密了。在那個臥室,他們是不是?觸到這些問題,頭疼欲裂。

初戀哦,珠珠說的輕描淡寫,哪里看出江月心頭的愁雲。

可是,他好像還有一個女朋友。苦悶困在心里,不如讓珠珠幫忙出出主意。

他有女朋友?那他又來招惹你干嘛?江月點頭,又搖頭。珠珠沒加理會,「這樣的男人,你得提防。初戀時候,什麼都不懂,什麼都沒得到過,現在以前夢寐以求的東西放在眼前,他當然會費點心思,把過去沒拿到手的全握住!」

听過珠珠的話,江月的心情絲毫沒有好轉,反倒更加糟糕。莫非大健真是這樣的人?可不像呀!但隱瞞自己有女朋友這件事又怎麼解釋?難道一切都只是幸福的假象?現在夢破裂了,她卻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第二天下了山,手機又收到信號後,她還是忍不住撥了大健的號碼。關機!再撥一遍,還是關機!放下手機,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大健點起了她的樂觀,激起了她對愛的渴望。可是,他又走了。

瞬間失戀的痛再次涌上來,多少年前,她就是這樣撕心裂肺地為他哭著。時隔這麼久,熟悉的感覺回來了。為愛情流淚,每一顆都有著鑽心的痛。她顧不上擦那濕熱的淚,心頭的疼因著淚水好似減輕了些,枕巾濕了一片,她卻不想挪動,枕著濕冷竟逐漸有了睡意。模糊中,大健的臉若隱若現,為了接近那張燦爛明媚的笑臉,她拼了命的向他奔去,可大健卻收起微笑,立刻換上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她想停下腳步,竟失足掉進了無底的黑洞,天旋地轉,沉悶的空氣強有力地壓下來,呼吸急促,無邊無際的虛無緊緊包圍著她,慢慢將她吞沒啃噬。

驚醒時,屋里一片漆黑,一時卻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紋絲不動的躺了一會兒,意識逐漸恢復,才知道只是一場夢。可天旋地轉的不適感沒有消失,反而無比清晰地充盈著大腦。額頭上的汗浸濕了頭發。抬手去擦汗,發現手心也是濕的。想喊珠珠,卻怎麼都發不出來聲音。勉強掙扎著坐了起來,頭更加昏昏沉沉,全身酸痛。伸手去開燈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你終于醒了!」珠珠走到床邊。

江月試著喊,無奈喉嚨疼痛耐忍。指了指背包,珠珠見她臉色憔悴,趕忙掏出藥盒,「想吃點什麼?」江月喝了一杯水,覺得稍稍好受了些,搖搖頭,又躺下。

早起,珠珠收拾行李的聲響驚動了江月,「等等我,」她從被窩里爬起來。「你別去了,我一個人可以的。」珠珠阻止她。

那怎麼行呢?我沒事了。說著,下了床。「你留在旅館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我的身體,我知道。洗漱完畢,胡亂扒拉了幾口飯,也沒有嘗出什麼味道來,裹的嚴嚴實實,就上了旅行車。講解完徽派的建築風格,游客們自由散開走在冬日的陽光里留影。江月回到車上打盹兒。一覺醒來後,發現車子已行駛了幾百公里,馬上就要到旅行社了。太陽慘淡地要落下地平線,這個寒冷的冬天。

第二天,江月不得不跑去醫院打點滴,原以為幾片藥能解決的事情竟拖到了要輸液的地步。跟領導告了假,開始了她的養病生涯。期間到了銀行還了一筆上學時候的助學貸款,加上生病,身上已所剩無幾。情急之下,她又回到了「星空」上班。

端著果盤的時候,腳下像踩了棉花。包廂里舒緩的音樂傳到她的耳膜里也變得聒噪起來,當她放下水果準備轉身的時候,背後響起了大健的聲音,她這才意識到這包廂里只有他一個人。她佇立著不動,耳邊的音樂停止了。她能察覺到大健在看著自己,「你這些天去了哪兒?」大健鎮定的語氣中有掩不住的怒火。江月心里咯 一下,他去找自己了嗎?可是,他何必這樣假惺惺呢?背對著他,心里百感交集。

有些無言以對,干脆離開的好,這樣想的時候,起步就去開門。大健快步上前反鎖著門,「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這些天去了哪里?告訴我!英俊的臉被憤怒彌漫著,江月接上他滿含殺氣的雙眼。他這是在演戲嗎?他真的在為自己生氣嗎?「你不是說願意嫁給我的嗎?為什麼又要搞消失?」一旦尋不到江月的蹤跡,大健覺得整個神經都被牽引著,似乎又被棄到了過去的冰窖中。

江月听著他怒氣沖沖地語調,感覺他不是在假裝,他跑來這里找自己不就證明他是在乎的嗎?腦子里又勾畫著大健去旅行社找她,失望而歸的情景。抬眼看他,小聲說︰「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這一句!看到她輕描淡寫的樣子,他真想用手掐死她。

你要哪一句?江月反問。大健開始苦笑,「我要哪一句?哪一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哪一句,江月,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為什麼?折磨我,你很快樂是不是?你不是說好在家等我出差回來的嗎?可迎接我的是什麼呢?我怎麼都找不到你,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怕的要命,我不想再回到沒有你的日子,你不能體會那種暗淡的生活!你又想把我拋在冰窖里是不是?」

對不起。江月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真像個因為失掉心愛玩具而傷心的孩子。腦海里的質疑和猜測頓時煙消雲散,心疼地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想幫他拂去眉宇間的痛楚。大健一把攬住她的肩頭,倚在牆上,低頭吻她,他粗暴地在她溫軟的唇上碾轉,「為什麼要折磨我?」話被他的吻吞噬著。他不顧江月的掙扎,沿著她的脖子,用力的肆虐著。談談的酒氣縈繞在江月的鼻尖,「大健,你別這樣。」

大健哪里听她的話,抱起朝沙發走去。「大健!」

他俯繼續吻著,成熟男人結實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她有些喘不過氣。想用力推開他的胸膛,卻發現竟胳膊被他死死的壓著。胸前的扣子已經被他解開了一半,「求你別這樣!我還在工作!」江月哭著喊。被她這樣一喊,大健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意亂頓時清醒,良久,他用右手鉗住江月的脖子,「你看著我,告訴我,你愛不愛我?」江月滿含淚水的雙眼看向別處,不回答他。大健又用力的握緊,「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左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這樣江月就不得不跟他對視。她看到大健眼里的憤怒減少了許多,期間又參雜了一些柔情。「你愛我嗎?」他期許的目光盯著她,語氣中透著無限的溫柔。「你愛我嗎江月?」

江月呆呆的看著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向自己表白時,她就是這樣看著他,被他的雙眼牢牢的吸引著,不能自拔。現在還是這雙眼楮,她仍有些遲疑,嘴唇翕合。憐人的模樣映射在大健的眼中,他慢慢松開手,替她系好了胸前的扣子。他能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從發現自己愛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不停地索要答案,他想要江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她是愛他的。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說過一句愛他的話。「你去了哪里,可以告訴我嗎?」他投降,他認輸,喉頭黯啞。

我發燒了,請了半月的假。江月整理著襯衣。「吃藥了嗎?好了嗎?」大健著急地模她的額頭。「已經好了,」其實見到他,她的病已經去了大半,這些天,心底的想念愈演愈烈。掛著怨恨的思念真的折磨人的心智!可從他剛才生氣的樣子來看,他不像是那種會撒謊的人,他真的很在乎自己呢!

回家的路上,看到街頭張燈結彩的喜慶。江月知道又是一年過去了。「跟我回去過年吧!」大健拉著她的手,征詢她的意見。

我不回去,不知道家變成什麼樣了,更別說過年這個讓人傷心的節日了。我不愛過春節,我討厭春節!大健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也難怪她這樣抵觸,對于一個過早失去父母的人來說,春節真不是一個讓人開心的節日!過去那些年,她是怎樣一個人過年的?看著別人家的煙花爆竹燃起,她貼紅紅的春聯嗎?她有餃子吃嗎?她是一個人在除夕夜蜷縮在被窩里哭泣嗎?大健不忍再想下去,心頭似乎正插著一把刀,看著她的側臉,因為生病又瘦了一圈。握著她的手又加大了力度,這個讓人憐愛的人。「今年,我陪你過春節,好嗎?」大健想彌補她,補償她早已失去的快樂。

那你的父母呢?江月轉臉望著她,一雙大眼楮顯得無神。

過了年,我抽空回去一趟。大健安慰道。清冷的天空因為節日的氣氛變得不再寂寥單調。

停好了車,兩人一起上樓。剛爬到二樓,江月就站定,不肯挪步,「大健,你背我上去。」

上來吧!大健蹲體,江月輕快的跳上去。厚實的肩膀被雙臂緊緊包圍,她把臉埋在他的脖子旁,胡亂地哈氣。「別搗亂!我怕癢。」大健喘著粗氣警告她。江月並不理會他的忠告,一直呵氣到門口。「原來你怕癢哦?」從大健背上下來,她伸手撓他,「別鬧,別鬧,我真的怕癢。」大健躲避著她的胡鬧,掏出鑰匙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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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隨他進去,卻沒了第一次來時的喜悅。想起有別的女人可以自由出入這個房間,她頓覺煩躁。「你怎麼悶悶不樂的?」大健不解的問。

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江月問。

有啊,大健一臉的笑,我的女朋友是你!

我不是跟你說玩笑話的,你跟那個女孩真的沒有關系?大健知道她指的是羅清,「沒有,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她為什麼有你房間的鑰匙?江月本不想追問,她本可以安心地選擇相信大健。可是,戀愛的心摻不得其他的疑慮,腦中的問號太大,她忍不住。大健臉上閃出一絲驚訝,「你見到她了?」

你出差走的那天,我還沒有出門,她就拿著鑰匙進來了。看到她,我很難過。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嗎?再次強調,可按捺不住內心的答案,她看的出來,那個女孩喜歡大健。

對不起,我原想上次回國之後就找她說清楚的。可是,滿腦子是你,再加上工作上的事情,我、對不起。

哦,悵然若失。無論大健的解釋如何,她還是不能將羅清的樣子揮灑的一干二淨。回想起那個噩夢,她再次被空洞洞的虛無包裹,伸出雙手,她真的可以抓到幸福嗎?

深夜,大健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想翻個身都不能,身體被他牢牢地摑住。長吁一口氣,一輪彎月嵌在窗戶上,舊的一年馬上要過去了。今年,她不再是一個人,終于告別了孤單影只過春節的日子。爸爸媽媽,這是你們給女兒的禮物嗎?第一次在夜里,憶起父母她沒有流淚,只因有身邊這個人。他在那片荒蕪的心田上,種上了郁郁蔥蔥的油菜花,清香淡雅,陽光的向往,未來的憧憬都由他展開。他為她驅走嚴寒和孤獨,他自由的行走在她心里,或幸福或痛苦,她都離不開。「大健,我愛你。」輕聲說,放在腰間的手似乎顫動了一下。「大健,我愛你。」聲音又高了些。這次,他徹底醒了,扳過她的身體,「你說什麼?」

你不老老實實睡覺,偷听人家說話!江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復一遍!

我什麼都沒說啊,江月想轉過身去,躲開他的逼問。

快點說!大健用力地抓牢她的手。「很疼的。」感覺手指發出了咯吱的聲音。

說完就不疼了!大健不依不饒。

我愛你。江月輕聲說出。但听在大健耳里,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吻落在唇上帶著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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