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絕 物是人非

作者 ︰ 洛水之心

飛雲閣大小姐的事跡不超過一個月就被人遺忘了,輿論就是如此,傳得快消失的也快最多也就是為百姓創造了閑聊的話題而已。現在人們議論最多的就是月國七王爺的大婚之事,話說七王爺李清壑是能能武。定封三十五年,十五歲大戰附圖國,巧用計策把敵軍打的落花流水,而且親自一個人把附圖七勇士降伏;呢,月國四學仕都是和他切磋過各種琴棋書畫且甘拜下風。如此有才能的皇子是月國之福百姓之福啊。所以他的婚事皇帝陛下非常重視,天下百姓也矚目已久啊。皇帝下令,讓天下所有年齡超過16歲小于25歲的未婚女子都參加七王妃的選拔,定要為他最優秀的兒子選一位最優秀的女子為王妃。

京城一家酒樓醉清風二樓一位身穿白衣的俊俏公子臨窗而立,望著浩浩蕩蕩進城的車子,搖著扇子感嘆,「那麼多美女!哎呦,這回咱們七王爺可真是有福可享了。」說是這麼說,可是語氣中盡是幸災樂禍的味道。「老頭,你說我們在這邊做什麼生意?」

「你這話題轉的可真快。」正在埋頭苦吃的胖老頭說到,「關鍵是咱們倆會做什麼啊,你看啊,你會醫、毒,拜你所賜老頭子也會一些。所以我們開醫館最合適了。」

「那我們不就是和江南他們家搶生意了?」

「恩。可以張這麼說,前提是只有你生意的規模到了一定規模才算是跟人家搶生意,否則以江家的名聲,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你要是做到江家那種規模,恕我直言啊丫頭,最低你要奮斗個十年。所以啊,你還是別折騰了吧。」流水實話實說。

「你不是說會一直支持我的嗎?現在又對我說這些打擊人的話!」其實她也已經看清了形式,她的力量真的是太有限了。那些個國家大事也不會因為她這個小丫頭左右。

沒錯,這一老一少就是女伴男裝的柳千絕和流水是也。一路上兩人靠著給人看疑難雜癥得到了一些銀兩,因為收獲頗豐所以吃住都還好。

說話的時間柳千絕注意到一輛在鄴城急速行駛而來的馬車,且不說車子簡約大氣的風格,只是拉車的馬就已經算是千里馬。這輛車子顯然也是大戶人家的,可是不似其他的閨中女子的馬車。趕車的是一位二十四五左右的青年,車子從城門一直疾馳而來車夫的焦急顯而易見,後面還跟著四五個騎著馬的隨從。這個樣子肯定是有緊急情況了。她注意到,車子旁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江家的隨從,千絕記得她剛進入江家的時候見過一面。

「是江家的車子!」酒樓里已經有人開始私語了。

「對,沒錯。我上次去雲城見過一次。這個肯定是江家少主江南的行車。不是說江家在鄴城沒有分店嗎?江家少主怎麼來夜城了?」

「不是吧?就江少爺那小身板從雲城到這里來撐得住嗎?我可是听說……」

什麼?是江南!難道他的的病還沒好?那樣的身體本來就應該好好休養,他沒事亂跑什麼。

「爺爺,我去看看。」沒等他回答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哎,我這傻孫女,怕是真的喜歡那個病根子了。」流水無奈的自言自語。

柳千絕一路跟來,車子在萬家藥店停了下來。那個趕車的青年急匆匆飛奔進去,「快,救我們少爺!」

這時千絕也看清了後面跟的幾位隨從,里面真的有江南的貼身隨從江四!再瞧瞧他們著急的樣子千絕一下子蒙了。真的是江南!傻瓜江南,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那麼折騰自己?

「請問,這位公子是中了什麼毒吧?身子本來就弱,禁不住長途跋涉。」情急之下柳千絕也顧不得什麼了,江南那較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江南因為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柳千絕肯定會內疚傷心一輩子的。已經把治療他體內的蠱毒的方法都告訴他了,為什麼不好好在家治療呢?此時的江南已經昏迷,白皙的臉色因為常年病痛折磨白的更加沒有生命力,放佛一眨眼就會化在了空氣中了無蹤跡。

江南身邊的隨從聞此大喜,看來這個人定是醫術了竟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公子中的是蠱毒,也顧不得這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位公子可否救救我家公子?」

「無妨」一身青衣的柳千絕輕聲道,「快把他抬進去吧,待我為他瞧瞧。」

「是,你們幾個快些把少爺抬進去,小心一些。」

幾個人小心翼翼的把昏迷的江南抬了進去,柳千絕看著昏睡中的江南,已經比上一次見他清瘦了很多。

「公子,我家公子怎麼樣了?」

「他的病,已經很多年了。」柳千絕氣急,江南的身體竟然又虛弱了這麼多,很顯然他還沒有接受治療。他現在的身體如果再撐下去,蠱毒就會完全侵蝕他的身體,可是按她的方法治療需要臥床休息很多天再加上飲食的調配,他身邊的那些人她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這些事的人。

「你們公子的病,如果我治的話需要很長時間,而且不宜趕路。」江南他又瘦弱一些了,看到臉色蒼白的他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的樣子,她的心真的疼了。

「什麼?」江陵听到這個消息愁了,「可是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少爺他……」

「他的身體本來就已經是勉強支撐到這里了如果不顧及他的身體趕路再不接受治療,恐怕活不了幾天了。」柳千絕冷冷的說,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那麼急得連性命都不顧了。「等他醒了你們讓他自己決定吧。」

「我還能活多久?」一個微弱的聲音從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如果你听我的話,會活到很久很久,否則就,至多一個月。」柳千絕不忍看他,江南到底會做什麼樣的決定貌似他將要做的事情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你是誰?我的病連神醫都束手無策,你會知道怎麼治好我?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

「我叫千慕。」柳千絕轉身認真的看著江南,她知道女扮男裝又換了一副面孔的她江南不會認出來的,「我的師傅是一位歸隱的老神醫,至于名字,抱歉不能如實相告。」

「這樣……」江南眼楮里明顯的寫滿了失望,清咳幾聲,復又望向了千慕,他們的眼楮可真是像呢,「我可否聘請你為我治病?但不是你說的徹底治療,因為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我希望20天之後替我治療如何?」

「為什麼是20天之後?你覺得你能堅持那麼久?既然你說,要先解決事情肯定免不了奔波。以你的情況或許很快就……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可以讓你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去完成。」真是個大傻子,柳千絕真的要惱火了,惱他竟然這麼不愛護自己。

「公子只需要回答我就可以了。」他已經做了很堅決的決定,他知道生命誠可貴,可是那是給了他生命的父親。

「你!……」

「咳咳……」幾聲咳嗽像是快要把肺都咳了出來,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她更是覺得心里隱隱的痛。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你所有的飲食起居都要听從我的安排。」看來現在只能如此了,柳千絕覺得非要自己時刻守在他身邊照顧著不可了,

「好,我江府自然不會少了公子的咳咳……診金。」

「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至于診金。我要你們京都的店鋪,如何?」

「什麼?……咳咳……公子好大口氣。」

「我口氣大嗎?難道你江家少主的命連一個鋪子都不值?」她柳千絕就是趁火打劫了,京都的一家鋪子確實值不少錢她其實也沒想著經營,可是她就是氣惱他那麼不愛惜自己,定然要讓他吃一些苦頭不可。她就是哪種不能被關在籠子里的女子,自由是最重要的,大不了到時候折成錢。

「好,就依公子的。」江南沉默了好久終于回答道。

「那好,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會吩咐你的手下做的,煩請你通告他們一聲。」

「好,公子請把門口我的侍衛叫進來。」

柳千絕不再看他走了出去,站在門口守著的江陵見她出來,馬上一副焦急的樣子看著她想知道他家公子到底怎樣了。

「你可以進去了。」見江陵進去,柳千絕松一口氣,拍拍自己差不多快要累得不行的腮。

江陵再出來的時候柳千絕正在喝茶,這個藥店看似很有錢啊,普通待客的茶都是君山銀針。柳千絕也喝過不少的好茶和好酒,在千絕谷的時候每月都會有一兩個人從山外給他們祖孫倆人送一些東西,不用講那些東西都是很有檔次的。

「千公子,我家少爺已經告訴在下一切听從您的安排。」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千慕,江陵是敬佩的,對他家公子的病就連醫藥世家的江家都束手無策,可是這個千慕一看上去二十不到的年紀竟然醫術這麼了得。同時也覺得可笑,此時他還清楚的記得江南一副自嘲的口吻說他們堂堂的醫藥世家竟然還要靠外人醫病眼神中所隱藏的悲哀。

「那好,先你要告訴我你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哪兒?」

「江城,在月國和楚國的交界處。」

「江城?」她似乎在月國地理志看到過,可是過了那麼長時間早就模糊的就只剩下這個名字還有那里山脈連綿比靈月山群還要多的山。「大概需要幾天可以到那里?你們此行有多少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約需要十五天左右。加上公子我們有十個人。」

「十個人?還是算上你們公子?那你們是日夜趕路還是日行夜宿?」

「因為公子體弱,我們夜間都是住在客棧,白天趕路。」

「這樣……」听到這柳千絕眉頭皺了起來,怪不得江南會這樣,這樣顛簸一路。他們的事情很急越早到越好,可是又要照顧到江南的身體。「江陵,你帶夠銀子跟我出去一趟。」

「是。」

柳千絕帶著江陵采買了很多東西,考慮到他們只有一輛馬車又買了一輛馬車租了

「江南……」柳千絕看著體弱的江南想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算了吧這是他自做的決定。「明天我們就開始趕路吧,我們說好了這一路你們都要听從我的安排。」

「好」

「如果天好的話我們就日夜趕路,我會讓江陵安排除了我和你之外的幾人輪著趕車和負責護衛,你只需要待在馬車里就可以了。每隔兩天我們在就在客棧落宿一宿。我這樣安排你沒有什麼問題吧?」

江南認真的听著,不時的欣賞的看著這個千慕,她們都是心思縝密的人都知道其實這樣安排行程再好不過。

「就依千慕兄的。」

柳千絕微笑,自行走到鏤空麒麟香爐邊放進了一塊水沉香然後轉身。

「那今天就到這里,你今天好好休息,過了明天可能就不會那麼舒服的睡覺了。我也回去睡覺了。晚安。」

「晚安。」江南看著一身淺紫的千慕走了出去又細心的關好了門。這不是縴縴的容貌,也不會似縴縴那樣只知道吃和玩,更不似那般細心了。可是為什麼他給自己的感覺就是一個人呢?關鍵是他知道世間只有縴縴說過可以解噬心蠱的毒。作為一個大夫他自然可以看出這個千慕絕對不是男人,而且他听江陵說這個女子的出現也很可疑,這一系列的疑點不得不令人懷疑。江南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丫頭確實沒有什麼害人之心,想到這兒江南也不多想了月兌了外套開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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