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魔獸,一旦現出自己的本體,
那麼就是永不止境的殺戮,
這也是為什麼華涼染不願以本體出現的原因,
宮墨笙有些慌忙,把華涼染直直地摟在了自己懷里,單手拿著軒轅劍,迎戰混沌。
華涼染細細地嗅著宮墨笙懷里的氣息,
她知道是他,
她的力量已經虛月兌了啊,
現在她就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瞎子啊!
她似乎感覺到了混沌的殺意,
這個感覺她絕對沒有出錯,
從一開始混沌就有這個念頭了,
絕對沒錯的!
華涼染冷冷一笑,
這是訣別的笑意,
朱砂淚的力量,
她沒有在封印噬魂魔獸,轉而推開了宮墨笙,
混沌趁機攻擊迅速打去,
她被打出去好遠,
而華涼染卻只是默默承受著一切,
她好像落崖了?
崖上是誰在叫啊?
是宮墨笙嗎……
……
四周是寂靜的,華涼染的心房還在汨汨流著鮮血。
四周是黑的嗎?
她不知道,
她只是在模索著走著,
她想呀,一定會有一個天神般的男子,這個時候回來拯救她,
拯救她出這一片黑暗,
她怕黑,你們知道嗎?
在黑暗中,仿佛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華涼染,看著她心里面的一切,
看著這個迷路的小孩,一步一步地找她的家,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家,是她可以依靠的家。
「何必呢?」這是這雙眼楮的第一句話,
華涼染聲音沙啞,「你是誰?」
她的記憶已經有些受損,
這是迷路的小孩啊,不想要傷害了她的記憶,把自己的記憶封閉起來了啊!
「我就是你啊。」這是這雙眼楮的第二句話。
「我是誰啊?」華涼染笑靨如花。
「你是啊!」那雙眼楮頓了頓,也笑了,「華,朱砂。」
華涼染愣了,突然想一個破落的布偶一樣,怔怔地看著眼前,
「我說,你說我是誰啊?」華涼染吃力地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雙眼楮溫柔的笑,「我說,你是華朱砂,洪荒時期的百鳥上神,天空之主,華氏朱砂。」
「我說,你說我是誰啊!」華涼染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
那雙眼楮小了,這是她最後一句話,「我說啊,你是洪荒戰神墨華的妻子啊,你叫華朱砂。」
「啊!」華涼染抱著頭,蹲在地上呢喃了起來,「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她,我不是啊!我不要當她,我不是她,我不是她……」
可是記憶就像海水一樣噴涌而出,她不容得否認,這一切的源頭啊,
寂月菩提沒有說錯,她的確就是這一切的源頭!
她是朱砂,華朱砂!
她是無上天凰,她是百鳥之主,她是華朱砂!
「啊!」華涼染蹲在地上哭泣,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做一個迷路的小孩,永遠尋找著那個他,尋找著那個回家的路。
……
華涼染在外面迷茫地走著,她易了容,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白色裙子上的血跡還存在著,她已經無暇去換洗了,
恢復記憶又如何?恢復力量又如何?
她現在巴不得做一個瞎子,傻子,永遠不用擔憂這些。
驚世之戰,
首陽帝君把魔族魔君成功殺死,寂月公主把裂雲變的最終威力展示出來,傷人十分,自損七分,流沁大人和十荒魔獸之首赤炎金猊獸不死不休,兩邊同時重傷。
寂月少主為了暫時封印噬魂魔獸已經自囚禁魂魄,無上天凰為抵抗魔獸顯露真身,卻是一朵紫鳶花,現在紫鳶花已經被鳳族囚禁,
並要求紫鳶花把真正的無上天凰交出來。
華涼染所打探到的消息就是這麼多,對抗這次的噬魂魔獸出世,天界損失太多了。
因為她死了嗎?
宮墨笙失蹤了,宮千璟霸佔權位,成為帝君。
這個是宮千璟的局吧,
縴紫嫣迫害她,怕她揭穿她的陰謀,這是縴紫嫣的局吧,
寂月菩提和符月櫻算計她,想要她快速地來到天界,受刺激再度恢復記憶,解開這個局,這是她們兩個的局。
四大魔獸召喚噬魂獸需要她來做引導,這是四大魔獸的局,
風唯陌以為她是符月櫻,想幫她找回一切,這是風唯陌的局吧,
這一切一切的局,都不足以害得了她,但是啊,人生中就是有這麼多的意外啊!
這麼多的意外加上這麼多的局,
就把她生生的逼成了魔,把現在逼成了這個樣子。
血燚為了救流沁,把心魔降給了她,沒有了心魔降他便只可以成魔,苦衷卻不和流沁說,這是血燚的局。
青邪想讓她有心魔降,不至于會那麼容易入魔,可是她還是入了魔,不管是符月櫻留下的封魔印還是心魔降,都是沒有用的,還害了旁人也一起歸魔。
人生啊,總是那麼多意外,我們有時候已經不經意間的動作便可以改變人的一生,而我們卻不自知,偏偏把酸甜苦辣往自己身上攬上去。
華涼染有些自嘲,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總是構成我們的煩惱,
不知不覺,華涼染已經來到了首陽山,這里是宮墨笙的地盤,她卻沒有到來過一次,
她隱匿在空間飄蕩著,一條巨龍的尸體就怔怔地擺在那里,
這是,宮千璟?
華涼染皺眉,
她跟隨著氣息走去,
青色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青婧妤就跪在地上懦弱地哭著,
白虎在一旁舌忝抿著她,安慰著她。
華涼染看了看她和自己,揚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她是洪荒時期存在的第三個人,
平丘青鳥一族的長公主,九天玄鳥一族的祖先,
平丘青鳥,九天玄鳥,她早就該知道的,那麼相像的種族啊!
「青婧妤。」她把身影顯露出來,釋放出威壓,看著青婧妤。
忘了說了,
報復宮千璟,維護她,這是青婧妤的局。
青婧妤有些迷茫地看著旁邊,突然注意到了華涼染,迅速顫栗地跪下,「百鳥上神。」
華涼染點了點頭,她把手覆蓋上青婧妤的肩膀,「從洪荒之中逃出來了,那便要自愛啊,怎可被輕易的人騙了去?」
不說還好,一說青婧妤哭得更凶了,「上神,上神,上神,對不起啊,我對不起唯絕,我對不起以軒,我對不起青音,我對不起他們啊!我是懦夫,只會自己逃命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