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討厭的,顧卿涵無所謂的,那他就也會跟著討厭,可若是她討厭他喜歡的,他就會拼命的解釋,想辦法讓她不討厭。這花花草草之類的,也就罷了,穿著打扮生活習慣,也不提了。可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還是個男人!!!你這麼大聲嚷嚷,拉皮條似的,真的好嘛!!我是你媳婦吧?還我喜歡武藝超群的,還這體格這身形的推銷,干嘛,想讓我紅杏出牆啊?
張氏看了看周圍的僕人婢女,都要被顧卿涵傻缺的行為逗哭了,「夫君此話,真是要逼死為妻了。我衷心喜愛的,自然是夫君你了,你若覺得為妻有了不倫之心,就賞為妻一條白綾,我自然毫無怨言,甘願一死以證清白。」說完就要跪下。廢話,張氏還能怎麼接話啊?難道她也過去模著總攻說好肌肉啊好肌肉,我喜歡啊我喜歡,那她不是比顧卿涵還傻缺啊?
兩口子必然要有一個清醒的啊。必然不是一塊死就是死一塊啊
顧卿涵听了這話,也知道自己又做了蠢事。趕緊過來一把拖住張氏,「為夫言語不當,歡喜過甚,亂了方寸了,愛妻勿惱愛妻勿惱」臥槽,他剛才說的那些,其實都是心里話啊更是怕愛妻討厭兄長啊妻子的性格,顧卿涵很了解啊,她恩怨,是極度分明的。喜歡的人,很少討厭的人,很多,或者說,都不算是討厭,而是徹底的無視這類人,連厭惡這種情緒,都懶得施舍外表看著清高和善目下無塵,其實特別小心眼特別記仇跟她閨女一樣
而如果一旦被愛妻化進了無視的這類人里,就永遠都別想翻身了。所以顧卿涵才會這麼著急無措的說總攻的好啊,又因為他一貫在張氏面前智商為零,差點逼死張氏誰家丈夫說妻子喜歡別的樣子的男人,能是好話啊真是智商著急!!魏嬤嬤使勁低著頭,不然她會想想大嘴巴抽顧卿涵的。
總攻父子也有種忽然打開了另一扇大門的坑爹趕腳,這還是那個謫仙一般沉穩冷靜隱忍重情的顧卿涵嘛?整個一神經病啊!!!這才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一家,就愣是沒一個正常的
顧卿涵再一次的,沉浸在了懊惱中,手卻按照主人意願的,還拉著張氏不松開。這還是不傻啊。張氏心里嘆口氣,反手拉著顧卿涵,走到東方宸身邊,「大伯一路風塵勞累,屋里休息,客房未備,失禮之處,大伯和賢佷萬莫怪罪。先委屈大伯和賢佷,在夫君書房梳洗休息,我這就吩咐下去,收拾客房,並準備酒菜,為大伯賢佷和二爺接風洗塵。」
從顧卿涵著急著火的解釋開始,張氏就知道,她不能討厭這個東方父子了。而她的遷怒,也只是東方一脈而已。這父子倆,她能討厭,也能不討厭。張氏決定,就忘記他們是姓東方的,只當他們是親戚而已。這樣,也算恩怨分明了。你若當你是我家大伯,那我就當你是大伯,你若當你是國師傳人,那我就當你是送上門的敵仇。我對你們如何,完全取決你把我家當成什麼。
這麼一想,張氏的態度一時就變了,說話和神色,都親近了很多。也確確實實是發自內心的。張氏就是這麼果斷的人。顧卿涵感動的想哭。總攻父子有點意外,卻也很高興。總是好好相處,強過虛偽應酬。
全體僕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氣啊魏嬤嬤嘴角微彎,開始分配安置。一時顧宅就充滿了新的朝氣。顧染亭歪在軟榻上,听著外面的熱鬧,笑的兩只梨渦深深淺淺,嬌俏燦爛
張氏讓顧卿涵在她的臥房里梳洗,顧卿涵一向是自己動手的,婢女小廝都不用,更不會用張氏伺候。所以等他緊張兮兮的泡進浴桶里,臉上飄紅,腦子里只旋轉著一句話——這是愛妻的浴桶這是愛妻的浴桶的時候,張氏月兌了外衣進來,給他搓洗篦頭,顧卿涵差點沒蹦出來。
但是在怎麼緊張羞澀,這種被愛妻伺候的珍貴時刻,顧卿涵也是不能錯過啊!!死死繃住嘴角,不讓自己傻笑出來,眼楮向下斜視,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雙手扣住浴桶的桶沿,指頭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張氏無語的想翻白眼,這麼僵硬,她這是伺候他呢還是給他上刑呢?心里嘆氣,眼楮看著顧卿涵背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月復中心酸,更多了幾分
「夫君一路歸來,路上可順利?」第一遍。顧卿涵沒反應。張氏又說了第二遍,還沒反應。
張氏伸手探進去,在顧卿涵的眼見軟肉上掐了一下,顧卿涵立馬被這又癢又痛的感覺,害的撲騰了一下,嘴里不自覺的叫了一聲之後,然後迅速閉嘴,小心翼翼的扭頭看著因為他那麼一撲騰,被他的洗澡水濺的濕了半個身子的張氏,半是臉紅半是窘迫的道歉,「對,對不住還,還,洗澡水,還不是很髒」他身上的污泥還沒洗下來呢
張氏本身就有愛潔,顧卿涵也知道這點,所以才趕緊道歉解釋,可這歉,還不如不道呢張氏想忽略都不行,閉閉眼,不要和二百五一般見識,對,不要生氣,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不過,遞上布巾,「夫君自己動手吧」
顧卿涵面上委委屈屈的接過來,心里是真委屈,明知道他腰間怕癢,干嘛還掐他啊這位是壓根就沒听見張氏的兩遍問話。然後看見張氏要給他篦頭,瞬間所有的委屈就都煙消雲散了
「夫君一路歸來,路上順利嘛?可有往京城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