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他幽邃的眼中閃過一縷深沉,其實那天氣得翻臉並不是裝的。一個妄圖想殺雲兒的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只是,雲兒畢竟沒受傷,他不至于真的弒母。母後多年來暗中積蓄了不少勢力,就是不講情理,講利益,講江山路上的助力,他也不宜扯破臉。
既然母後誤會了他的心思,挑明只會心生芥蒂,不如由著她誤會。
「兒子會加倍對鳳驚雲好,為免兒子的努力功擊一潰,」他換了種說法「還請母後不管在人前還是人後,都不要再羞辱了雲兒。」
「你說的有道理。」皇後點了點頭,「那本宮以後裝著對鳳驚雲客氣點就是了。」
總算避逸了直面沖突,不用撕破臉,又能讓母後妥協,兩全齊美。君佑祺燦爛一笑,俊顏蓄起幾分關懷,「母後的腳還疼不疼?有沒有讓御醫看過?」
「看過了。疼還是有點疼的。」皇後眼里又現氣憤,「御醫說,還差那麼一丁點,本宮的腳可就廢了!鳳驚雲簡直是……」
「以她的身後,定然是掌握了分寸的。她已然手下留情了。是母後要殺她在先,也不能全怪她。」
「話雖如此,本宮好言相勸,讓她歸順于本宮,誰讓她不識抬舉。」
「母後都說了,憑她的武功醫術,世間少有。這種人又豈會輕易被人降服?」
「說的也是。」皇後站了起來,一瘸一瘸地朝殿外走,「本宮想到院子里走一走。」
君佑祺朝一旁的太監慶福使個眼色。慶福立即會意地上前摻扶皇後,「娘娘,您腳不適,慢著點兒。」
皇後瞥了自個的兒子一眼,對于他沒親自上前,頗有微詞,卻也習已為常。誰讓兒子自幼就有潔僻,不喜任何人近身,包括她這個做母親的。
飛鳳宮庭院雕梁畫棟,亭台樓榭華美考究,假山流水襯著滿園繁花似錦,百花爭妍。地上的青石板道路寬敞大氣,玉砌扶欄,魚兒在池塘里自由自在的歡快游耍,處處彰顯富貴奢華。
皇後的步子在池塘的欄桿前停了下來,「祺兒,你今年也二十五了。別的皇族貴冑在你這個年紀,早已妻妾成群,兒子都能吟詩頌詞了。你究竟何時才能正視你的人生大事?」
「太子皇兄三十有四都未立妃,」君佑祺不介意地道,「兒臣年紀尚輕,為時尚早。」
「君承浩那是給鳳驚雲耽誤的。」皇後皺眉,「怎麼能相提並論。」
「是皇兄自己嫌棄雲兒,不肯完婚,怎麼能說是雲兒耽誤他?所幸,皇兄有眼無珠。不然,雲兒現在早就是太子妃了。」
「哼。本宮倒是寧願君承浩娶了鳳驚雲,也省得你日思夜想。」
君佑祺沉下臉,「母後,你也知道兒臣如今的處境,一個太子與本王爭奪皇位也就罷,半面邪魔在暗中野心勃勃。兒臣現下是月復背受敵。若當初雲兒真的嫁給了君承浩,你以為她還會助兒臣提升二層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