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爺是堂堂的十皇子,是皇上與皇後都無比寵愛的天之驕子,跺一跺腳,祁天國的江山都要震一震。小的只是個下人,一個卑賤的奴才,哪能與齊王爺相提並論。」小順子縮了縮脖子,「要是給齊王爺知道您拿他與小的相比較,還不把小的腦袋給摘了……」
「你等或者他等,在我眼里沒區別。」她的嗓音淡然無痕,雖然沒什麼情緒,小順子卻听得淚眼盈眶。跟了那麼好的主子,是他一生之榮幸。
曾經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幼進宮成為閹人,一生別說傳蹤接代,連女人的滋味也無法體會。但他現在又覺得好幸運,若非進宮得了機會侍候太子,若非他正好犯錯,差點被太子殺了,他也不會被小姐所救。
甚至覺得差點被太子殺了都是種幸運,只因,那是他命運的轉折點。他小順子一個賤僕跟隨主子的契機。
鳳驚雲漫步于華陽宮景致優美的庭院中,君佑祺從亭子里站起身,搖著折扇,風度翩翩地朝她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招牌的燦爛笑痕,「雲兒!」
男性嗓音帶著微微的磁性,煞是好听。
她睨了他一眼,「齊王爺氣色不錯,傷都好了?」
「多虧雲兒的靈丹妙藥,本王已經痊愈了。」他面色帶著感激。事實上,他主要是被她打了一掌以致重傷差點死了,高燒退了後,病是沒有的,主要是養傷。是他犯了大錯,差點強暴了她,之前被她打成重傷也活該,咎由自取。只是,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他也不想多提,以免惹得她想起不好的回憶。
「都說了藥不是我的。」她面無表情。
他卻不容她抵賴,「怎麼不是你的藥?李四德的藥對本王根本不起效,承認你救了本王,有那麼難?」
她沉凝不語,真是不想認。
「君承浩那個卑鄙小人派了侍衛張晉趁本王之危,暗殺本王。」君佑祺朝隨侍園子使了個眼色,園子會意地掏出一方白色的絹帕打開,白絹上頭是一長一短兩枚銀針。
君佑祺走到她跟前,定定地望著她,「本來,本王不想再提那天被掛在城門口的事,不是本王怕丟臉,而是……本王不想勾起傷害你的不好記憶。可是,本王若不逼你承認,你何時才能正視自己的心?」
嘆然一聲,他又說道,「一長一短的銀針,是在城門口的地上撿回的,在本王當時被掛著的下方地上。長的那根萃有劇毒,見血封喉,瞬間取命。短的那一根銀針,是普通的銀針。本王當時清晰地看到,短的那一枚銀針擊落了長的銀針。也就是說,長銀針要致本王于死地,短的銀針,是要救本王。」
她朝前方的假山池塘走過去,縴美清逸的身影佇立在池子旁的欄桿邊,寧靜地望著流水自重岩疊嶂的假山上潺潺瀉下,濺起一朵朵晶透的水花。
他跟過來,側首望著她絕美的側臉,目光里充滿了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