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睜開睡意惺松的眼,庸懶地問,「叫我做什麼?」
他瞳子里閃過一道意外,「本王剛才沒出聲,你听得見?」
她愛困地打了個呵欠,「就听你叫了我一聲驚雲。」
「那是本王發自靈魂里的聲音。」原來本王對你的愛已如此的深了。連她在睡夢中都感受到了。他伸出修長而白皙得駭人的手輕柔地撫了撫她鬢邊的發絲,「繼續睡吧。」
她迷糊地又閉上眼簾,「君寞殤……」
「嗯?」他的聲音格外的溫柔。應出了那麼一聲,他濃黑的俊眉蹙了蹙,都不像他的聲音了。
堂堂半月教的大魔頭,豈會有溫柔!
可偏生,那溫存的嗓音是出自他的喉嚨里。
這邊他還在糾結,她卻又快睡著了,「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除了不再糾纏你,別的都可以。」
「醒了……我不想看見你。」
君寞殤臉色比冰窖里的冰塊還要冷,邪氣的血瞳散發出殺人的寒意。該死的她,一定要惹怒他!
瞧著她困倦萬分的神情,平穩的呼息,顯然,她已經睡著了。
慢慢地,怒意又自他身上消散。
只余滿腔深情,以及,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耐心。
約莫中午的時候,鳳驚雲睜開了眼。
房里已經沒有了君寞殤的影子。他說到做到,還算不錯。
陽光照進窗台,房間里有了太陽,很是溫暖。
原本還以為,有君寞殤這種大魔頭在,她是睡不著的,想不到,她不但睡著了,一覺還睡得格外安穩。
心里有一種感覺,君寞殤不會傷害她。
即便他再氣憤、再惱怒,都不會傷了她。
這種感覺是怎麼滋生的?
想了想,約莫是他自捅了心髒,快死了,他說舍不得她,要她陪著一起死,終究,他獨自赴死,卻沒要她的命。
一個那麼霸道、那麼殘忍的男人。
嘴里再說要她陪葬,卻依舊舍不得殺她。
莫名地,給了她安全感吧。
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她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被子方才蓋在身上,捂得嚴嚴實實的。
是他幫她蓋的被子。
想不到一個那麼霸道、邪氣的男人,也會有悉心的一面。
尤其是……
將她放躺上chuang的時候,他……親手為她月兌了鞋。
古代這個封建社會男尊女卑,世人的觀念里,只有女人侍候男人。極少會有男的會幫女人月兌鞋,很多男人視幫女人月兌鞋為恥辱,何況他還是一個萬萬人之上的王爺,一個統領著天下第一教的教主。
盯著地上的繡花鞋有些出神。
「小姐,您醒了嗎?」外頭響起丫鬟翡翠的聲音。
「進來吧。」
翡翠端著洗臉水進門,「午膳已經備好了,奴婢侍候您梳洗。」
鳳驚雲起身,衣櫃里已經準備了很多新衣服,她隨便挑了一套羅裙穿上。
「穿衣服這種事都是奴婢該侍候的職責範圍。小姐,為何您穿衣服的速度那麼快,又不讓奴婢侍候?是不是奴婢哪兒侍候得不夠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