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氣的男性嗓音里壓抑著濃濃的情感,聲音刻意放得很輕很輕,像是呢喃,深怕吵醒了她。
鳳驚雲沒睜眼,就能感受到他心中濃烈得快要爆zha的情意。
她真的很困,可他對她深厚的感情,讓她連在睡夢中都能察覺到他滿腔、滿心對她的愛意。
「睡吧。」她主動拉下他。
他心頭一動,「驚雲,你還沒睡?」
「睡了,好累。」這個男人的精力像是用不完似的。來到古代後,她每天都抽時間練功鍛煉,身體素質現在已經很好了。可她還是怕他了。
他太厲害了。
他躺到她身邊,拉高被子,將她嬌小的身軀環在懷里,「驚雲,本王想要你……」
她皺眉,累得眼楮都睜不開,「不行了,好痛的。」
強悍的他讓她仍舊無法適應。
知道她是真的不能再承受更多,他忍著又起的反應,心疼地在她額上印一吻,「你安心睡吧,本王暫時不踫你。」
「嗯。」她將頭埋靠在他平坦的胸前。
雖然他的軀體是冰冷的,涼得像尸首。
可是,莫名地,她就是覺得一種安心自心底緩慢地蘊起。
一種即便世人都會傷害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也不會傷及她分毫的信任感逐漸冉升。
她覺得這種感覺好好,很窩心。
她又不想這樣,那是心再一次的淪陷……
好想推得他遠遠的,想狠心叫他滾,將他殺了。
想要一個孩子,現在他們‘做完了事’,沒必要睡在一起,不是麼?
光是那麼想,她卻舍不得。
舍不得殺他,舍不得叫他滾,甚至……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不知道太累還是什麼原故。
那冰冷的懷抱,竟然讓她覺得有幾分溫暖。
明月照窗台。
月光從關閉著的窗戶滲進房間,不是陽光,幾縷明亮。
似乎像她緊閉的心扉,滲進了一絲亮光,雖然那沁冷的光芒並不會有陽光的溫暖,卻讓她沉墮在黑暗煉獄中的心,看到了一縷光芒。
即便是冰冷的光,依然是亮光。
相較于她心底的掙扎,君寞殤唇角揚著連他自己都不知曉的笑痕。自從真的擁有了她,他的心情一直大好。
哪怕她說讓他滾,他也沒法真的生氣。
她讓他回避,他也沒有真的走,一直在附近,等到君佑祺走了之後,等到靠近她時,他不生氣了,才又出現在她眼前。
君佑祺機關算盡,卻得不到她,反而被她騙得很慘。
而他……他的手撫模上左頰冰冷的玄鐵面具。一張即使在歡愛的時候,也未曾取下的面具。
他暗示過幾次,原想她主動要求看他面具下的臉。
但她從來不曾主動要求。
他有時候真的想直接在她面前揭下面具算了,血色的瞳子有幾分蒼涼地閉了閉。可是……左頰上的面具太久沒有取下,似乎已經變成了他的臉。
他清晰地知道面具下的容顏,能將人活生生嚇死。
當年,那個他應該稱之為父皇的男人不能,他的母妃不能,世間沒有人能接受他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