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他深情萬分的聲音,看著他痛苦而又誠摯的表情,「是麼。」听說他讓畫師為她畫好的那副畫,太監拿去裝裱的途中,不小心掉地上,正好給皇帝看見了。
皇帝見了她的畫,連對鳳歸晚那個新封的嬪也不感‘性’趣了。
‘正好’給皇帝看到,還真是巧合。
「是。」他沉痛地閉了閉眼,「你是怎麼了?連本王想你,你都要懷疑?」
「不,」她睜著眼楮說瞎話,「我只是很感動。」
「可是……」
「我的表情看不出來是麼。」她負手而立,眉目清然,理由正當,「鳳驚雲本來就是涼薄之人。」
凝視她淡逸的面龐,還真看不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君佑祺有一瞬的忐忑,那是一種被看穿的心虛。
他的心陡然下沉,鳳驚雲似乎比他想像中的復雜多了。
兩人之間一時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涼風吹過,幾許清爽怡人。
鳳驚雲又走回欄桿邊,與君佑祺隔了幾步遠,平排站著,她的目光無焦距地看著滿池開得正艷的荷花。
估計皇帝快按耐不住了吧。一個當年連他人婦的夜雁離都會搶奪,殺了夜雁離的丈夫,不知道皇帝會不會搶她這個未來的兒媳?
小順子走了過來,「小姐,宮里侍候皇上的安公公求見。」
她點了個頭。
小順子去而復返,身後跟著太監安祿,安祿一手拿著拂塵,後頭尾隨兩名小太監,頗有大太監的威儀。
「十皇子也在啊。」安祿躬身行禮,「老奴見過十皇子、鳳四小姐。」
鳳驚雲淡然問道,「不知安公公前來,有何事?」
「老奴是奉了皇上口諭,請鳳四小姐進宮下棋。」
「勞煩公公跟皇上說一聲,鳳驚雲近幾日身體不適,就不去了。」
「皇上料到鳳四小姐會這麼說。」安祿恭和地說道,「皇上說宮里環境幽雅,鳳四小姐不妨進宮休養。」
「莫非安公公覺得我這雲起山莊環境不好?」
「您這莊子幽雅安靜,景色怡人。老奴是覺著非常的好,只是您的棋藝卓絕。皇上縱橫棋壇幾十年未逢敵手,敗在鳳四小姐手下,皇上也想扳回一局。」
「君佑祺的棋藝與皇上不相上下,听說他沒輸給皇上過。」鳳驚雲瞥身旁那自有外人起,臉色已經恢復紈褲笑意的男子臉上。她覺得他是有意讓著皇帝,以他的靈活心思,想贏皇帝不難。只是不想讓皇帝太難堪罷了。
「雲兒說得對。」君佑祺開口,「父皇要是想找人陪著下棋,本皇子奉陪便是。」
「十皇子……」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就不送十皇子了。」話是鳳驚雲說的,隨著她話落,又是一縷淡香飄過,他的力氣又回來了。
「這……」安祿是不敢拂逆十皇子的意。
君佑祺湊近鳳驚雲身邊,「雲兒,父皇……偏好,你不要單獨去見他。否則本王怕他起了什麼心思。本王會很擔心你的,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