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佑祺也是個聰明的,立即明白那塊木料的作用。把她指的那塊粗木料擺在地上,找了另一根圓滑的短木棍,粗尖的那一頭使勁地往木料上邊搓、邊鑽。
男人的力氣本來就大,一會兒之後還真的鑽出了火星來,火星直接點燃鑽口邊的干草,干草瞬間燃燒了起來。
干草一燒著,鳳驚雲用一些干細的柴枝點燃,燒到事先架好的柴堆上。另外添了些干草與枯樹葉助燃,整個柴堆就慢慢燒了起來。
君寞殤用巨大的樹葉包了幾個大包走了回來,將葉子包放在地上,里邊是已經剝好了皮、去了頭、被切成一段一段的蛇肉。
他又在火堆上另外搭起一個高于火堆三十公分的架子,挑了另一根微細而直的木棍串過幾段無皮的蛇肉,橫搭在架子上,蛇肉就凌空三十公分烤了起來。
君佑祺也竄好了之前他捉的魚開始烤。鳳驚雲一手執著木條柄的一端,另一端串了她之前處理好的海鷗在火堆上烤著。
等于三人都各自準備了晚飯。
君寞殤順手就拿過鳳驚雲手中的木柄,又另外串了幾段蛇肉烤著。
她也樂得在一旁等吃的。烤東西雖然不累,總是拿舉著烤,也麻煩。
段好的蛇肉估計有十來斤重。
夜幕降臨,天黑了。
皓月高懸在天空,今晚的星星並不多,稀疏的漫布在漆黑的夜空眨巴著眼兒。
不遠處是大海,另一邊是雜草叢生的樹林,他們所處的位置在離海灘不遠的樹木下,地方正好有點空曠。
耳畔傳來「嘩嘩嘩」的海浪聲,浪滔拍案,雖然前邊不遠有座小石山遮擋了大半的海風,風還是吹了過來。海風輕拂面頰,有幾分涼爽。
鳳驚雲抬頭看了看月亮,月兒向著圓滿發展,後天就又是十五月圓了。
蛇肉、與海鷗肉都被烤得滲著油、油啵滋啵滋地響,冒著四散的香味兒。
火光照亮了周圍,佑祺與寞殤的目光不時朝鳳驚雲偷瞥一眼,只見她就地坐著,肌膚雪白,一頭烏漆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身後,又有幾許落在胸前,映著火光,她的五官美麗絕倫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嬌俏。
兩人由起初的窺視變成光明正大地凝視。
一個眼神漆沉、一個目光邪魅,兩個男人的視線里都蘊著深濃的痴迷。
她的視線落在君寞殤身上,指了下他手中的棍上串著的烤蛇肉與烤海鷗,「別烤焦了。」
君寞殤回過神,目光里盈滿柔情。他沒戴面具,左臉在夜晚恐怖得連鬼見了都會繞道。包括君佑祺心機如此深重的人都不願往他左臉上看一眼。倒是驚雲,她的眼神從來淡然若水,偶爾露出掩不住的情意,從來不會嫌棄他,就像他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
三個字听起來簡單,對他君寞殤來說,卻是一生都不可能的事。在世人眼中,他永遠是個與世不容的異類。
佑祺見她不曾瞧自己一眼,心下有幾分難受,將手中的烤魚遞給她,「雲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