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仰首,佑祺望向斜掛于天際的明月輕嘆。
「還有雅興吟詩?」鳳驚雲聲音淡然若水。還以為他氣得跳腳,竟然未怒形于色,君佑祺果然不愧是無相。
「本皇子只想與你長長久久。」他目光溫和地凝視住她,「雲兒,一回京城,我們就成親,好麼?」
「你說呢。」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也未追問。
君寞殤一晚上都在練功,盡管連血液里都凍結出冰了,他的髒腑是溫暖的,熱源向著四肢百骸散發,原本結冰了的肢體又被熱源融化,以至血里有冰,終是沒有將他凍僵。
之前的月圓夜,僅憑著喝過了她的血後,他靠著心髒微微的熱度,加以別的藥物苦熬兩天才能撐過。
更之前,他一定得靠與女人交-歡,才能熬過。
現下,不用女人的身體暖身、連藥物都不必,僅靠氣運小周天,煉功濾動體內真氣,便能順利渡過月圓。
以前一到月圓就離不開女人,還會使得與他交-歡的女子,十個有九個活活凍死,余的一個也凍殘。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怪物。雖然他不在乎那些女人的生死,只是這樣的方式,他無從選擇,他覺得不悅。
而今,他覺得他這顆墮落在地獄里的心都滲進了陽光,照進了溫暖。
眼開血色的瞳仁,他痴痴望著火堆邊那絕色的女子。
她是他黑暗的生命中唯一的一縷陽光,唯一的溫暖。
月圓之夜過了,君寞殤的危機也解除了。荒島生存條件惡劣,鳳驚雲決定早點離開,另二人也是同意的。
凌晨五點左右吧,天幕依舊黑沉沉的,由深黑漸漸得變得深藍。
鳳驚雲站在島上的小石山邊,漲起的海潮已經退了去,沙灘又露了出來,波濤洶涌的大海已恢復了寧靜。
海風徐徐吹拂,很是涼爽。
君寞殤與君佑祺皆朝她望過去,只見她走到了海灘邊,長發隨風飛,背影聘婷,縴柔出塵。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她的美,令人窒息。
二人走到她身後,她回過身,兩個男人的呼吸同時一窒。
僅是淡掃了他們一眼,她繼續眺望著遠方。
深藍的天幕變得灰藍,一瞬間出現了一道紅霞,慢慢地擴大,光芒越來越亮。
少頃,太陽從海天交接的地方冒出了一個絲線般的小腦袋,冉冉地升起,不一會兒露出了小半邊臉,霞光越來越紅。
太陽像是要沖破雲霄似的努力地上升,剎那間耀眼奪目,彈跳出了一整個火紅的圓,照亮了大片延綿無際的光輝。
「日出海面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鳳驚雲目不轉楮地望著海邊日出難得一見的美景,聲音里無不贊美。
兩側的兩名男子卻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的。
她側首,凝視君寞殤,「看什麼?」
「驚雲,你真美!」君寞殤的一顆心都痴醉了。佑祺同樣不舍眨眼地瞧著她,「雲兒,天底下再也沒有比你更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