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佑祺把桌上的藥、粥、水都吃喝了個精光。
園子想問主子會不會水與粥喝得太多了,估計會有點撐著。
「去打水過來,本皇子要沐浴更衣。」君佑祺站起身,又次下令。
「是。」方大夫說主子隨時會醒,知道主子愛干淨,所以園子早就命人一直備著熱水與食物,都派上用場了。
沒有經別人的手,不想此非常時期讓下人看出主子特殊的傷。園子拖過一旁的大浴桶,親自添加了熱水,待到水溫差不多的時候。
君佑祺解下外衫走了過來。
園子瞧見主子精瘦而結實的身軀,哪怕是在榻上躺了多日,仍能看出主子的身軀是多麼的有力。
哪怕是同為男性,園子都認為主子相貌身材,足以迷倒無數女人。
可惜了……
君佑祺拿起一旁的木盆從浴桶里舀了盆水禁自往頭上兜頭淋下。
園子訝異地張大嘴,知道主子是要沖去身上的尿-液。
他反復在身上沖淋幾次,才泡進澡桶,用皂莢擦身,用又毛巾搓洗那副仿佛沒有了感覺的軀體。
「主子……」園子鼓起勇氣說,「您傷重未愈,如此大幅度的動作,會扯痛您的內傷,小的侍候您。」
「滾出去。」三個沒有溫度的字眼,沒有什麼耐性。
「是……」園子不放心,還是畏懼地走出房門,臨了,又回頭看主子沐浴像是要將身上的皮都撕掉,最重要的是,他明明內傷過重,方大夫說主子現在連呼吸都會痛,不休養個把月以上,是連床都不宜下的。
怎麼主子竟然不知道痛似的。
真是……擔心死他了。
洗澡順便把頭發也洗了,君佑祺穿著中衣坐于桌前,手中的毛巾擦著濕漉漉滴水的頭發。
房外頭,年過五旬的大夫方平之與園子早已等候。
指頭在桌面不輕不重地敲擊了三下,園子與方平之會意地走進來,鞠躬,「主子。」
「本皇子昏迷了多少天?把本皇子昏睡後的事情,事無巨細,說一遍。」君佑祺眉目平和得詭異。
方平之與園子對視一眼,由園子謹慎地說道,「您昏睡了大半個月了,大半個月前,小的帶了四百死士前往霸天島,順著島上林子有煙霧的方向,在島上林子里見您……」不但說了怎麼救下君佑祺、方平之大夫幫他縫合、用了叛徒的新鮮人筋做縫線……皇後派人找他等等,所有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待園子話落,室內一片安靜。
靜得讓人發毛。
君佑祺目光微眯了眯,「你說,昨天是初六?」
「是……」園子也知道昨兒個原該是鳳四小姐與主子成親的大好日子,可是,主子偏偏錯過了。
「呵呵呵……呵呵呵……」君佑祺又次笑了起來,聲音悲涼不堪。果然上天從來不待見他君佑祺,以他之才能,明明是治國之才,以他的能力,勝任帝王寶座綽綽有余。追鶴道長那個老東西偏生去批祁天國的天命︰未來的儲君需由皇長子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