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你二人面前現身。以我現在的念力修為,已經可以自由控制何人瞧見我。」
「你棲身的玉佩吸了我的血,我想無關其它,僅憑這一點,我應該也看得見你的。第一次見你時,你隱著身,我卻依然瞧得見。」
他望著她的目光恬淡而安適,「雖然我沒有過去的記憶,卻總覺得你我極其有緣。」似乎一直以來,他為的都是等待她,而且等了很多很多年。
她同樣淡淡地回視他,上次怕他泄露她並不相信君佑祺的秘密,她找高僧畫了鎖魂符咒貼在一個荷包里,讓他的鬼魂棲身進玉佩,又把玉佩放進荷包。除非打開荷包放他出來,否則,他自己是出不去的,「你不是普通的鬼。鎖魂符已經關不住你了。」
他的目光里劃過一縷黯然,「在被關著期間,我安心地在里邊融匯念力、念力已經得強了數倍。確實符咒已然關不住我。」朝她爾雅一笑,「不過,我一直都安份地呆在荷包里邊,沒有出來過,是你想听音樂,我才……」
她不甚在意,「既然你自己有了能力,要是你想走,可以隨時走。」上次離開雲起山莊去霸天島前,知道去海島會有危險,因此,並沒有帶關著他的符咒荷包。在海上吃了不少苦頭,還好有先見之明沒帶荷包去,不然荷包肯定遺落在海里了。
他輕輕搖了搖首,臉上瀾著淺然的笑,很平靜的表示出不願意離開。
翡翠痴迷地盯著澈絕色如畫的容顏,連眼楮都舍不得眨一下。
澈見驚雲杯中的茶喝得快見底了,翡翠還傻站著不知道添茶,他主動飄過去,執起桌上的茶壺,為她添了茶水。
他執壺倒茶的動作很優美,那潔白的大手修長極其的好看,鳳驚雲的視線從他的手又抬首瞧著他俊美無鑄的五官,「下人做的事,你不必如此。」
「怎麼會。」他聲音清和,「不知道能為你做點兒什麼。」
「不需要的,我身邊下人很多。而且……我也沒把你當下人。」她水靈靈的雙瞳在他臉上轉啊轉,「就你的衣著而言,看起來挺貴的。你生前肯定不窮。」
「可惜,我依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喜歡听她說,不把他當下人。
「想不起來也不要緊。」她是覺得無所謂。
「我總覺得我忘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我吧。」她擁有這副身體的憶記,以及她前世的記憶,很確定,二者都不認識澈。
他不言語。
她比了一下茶桌對面,「今夜難得月美星和,你要是不忙,可以與我一同品茶賞月。」
「有此殊榮,樂意之至。」他微彎了唇角,笑魘清雅得像是蘊了日月的精華。
「翡翠,去拿一張椅子過來。」她吩咐。
「不勞。」他指尖攆了一個手勢,客廳中的一張椅子凌空飛了過來,安安穩穩地落在她坐的茶桌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