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一個堂堂太子為她迂尊降貴地月兌鞋,感動歸感動,男女還是不要糾隔太深。
他的魂魄僵了下,一縷苦澀蔓延心底。她說,她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她選擇了君寞殤,是不是一生都不會改變?
想到此,他那顆沒有實體的心,整縷透明的魂魄都痛了起來。
就像抱著一顆期待的心,等待了好久好久,終歸無法得償所願。
也好,他只是一只鬼,不能給她未來,能守在她身邊已是莫大的福氣,就讓君寞殤好好地疼愛她吧。
盡管,一思及此,他心痛得幾乎要窒了那並不存在的呼息。
她躺著,兀自蓋好被子,「慕容澈……」
「我在。」他坐于床邊,伸手幫她捻好被角。
她眼神疲憊中有一絲清明,「你那麼莫明其妙地怕君佑祺……我听說……」考慮著要不要將心中所想說出口,畢竟,他不全的記憶里,君佑祺說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容顏清雅如玉,又隱有一種透自山間水秀的憂傷,「但說無妨。」
「我听說鬼魂最害怕的就是生前殺了他的那個人,殺了他的那樣工具。」她思索著,「你連君寞殤的煞氣都沒那麼懼,無故那麼怕君佑祺,會不會……是他殺了你?」
他臉色很是蒼白,「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除了突然看到君佑祺時,想到他對我說過的話,說我是他唯一的至交好友,以及他燦爛毫無心機的笑容,同時又想起了另一個片段,那就是浣月國御花園里,父皇說我是浣月國太子,是他最倚重的兒子,父皇說六皇弟體弱多病,江山的重任就靠我了。別的,竟然一點印像也沒有。不知道是我生前就失了憶,還是……死的時候失的憶?」
她听罷,神色有分沉著,「君佑祺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他的心思,向來深沉難測。他可以一面說愛我,一面對我下化功散。不止化去了我的武功,甚至讓我渾身軟到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更是搜走我身上所有的毒物,而且……他是專門找人為我調配的特制化功散,不僅含毒,更加……摻了蠱。那是一種罕見的、產自苗疆的蝕心蠱。」
他的神情變得凝重,「雲……」
「我沒事。」她搖首,「化功散乃十五味毒藥混合而成,蝕心蠱是另外的。如今我調配的解藥,只能解去十五味毒藥的毒性。解不了蝕心蠱,我的內力會處于渙散狀態無法凝聚,但是,我原本……」是殺手,「我原本身手就挺好。就算沒內功,我也能自保。」
他清雅的目光里盛滿擔憂,「你一定要好起來。」
「我會的。」她微微一笑,「就沖著你唯一的心願,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何況,我還要保護肚子里的寶寶。」
「嗯。」他輕頷首,「我也會盡全力護著你、護著寶寶。」就算寶寶不是他的,又如何?他是鬼魂,听聞浣月國太子,也就是他生前無妃無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