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信上讓君寞殤不要擔心,她一切安好。並沒告訴他,她在哪里,只說不出半個月,她就會去找他。
送完了信,她又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天下大局初定,仍舊動蕩不安,偌大的京城,出來活動的百姓並不多。
她買了一襲男衫換上,一頭秀發綰在後腦勺處,系一條藍色的男款頭巾,再穿上一襲藍色錦衣華貴男袍,儼然一名貴公子的模樣。
本來還想拿一把扇子的,冬天,還是算了吧。
街上雖然人不多,不過還是偶有攤販店主在營業,隨便找了一處茶樓,進了一樓大堂,點了壺茶,一些招牌點心,她開始坐著品賞。
茶的味道挺淡,是她故意要的淡茶,孕婦不宜喝濃茶,最好少飲,偶爾享受杯把子,倒是無傷大雅的。
察覺到店小二與掌櫃的都朝她悄悄地盯著看,她倒也不在意,只是擺出了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喝完了茶,她又悄悄翻牆回了陸宅客房。
這個時候,君佑祺的眼線該發現她的行蹤了吧。
京城皇宮,老皇帝駕崩後,原先帝王所居的乾坤宮已經沒有主人居住,新帝安排了人每天按時打掃院落。
新的帝王寢宮被設在了佑安宮。
此刻,佑安宮書房里,一名探子單膝跪地,向一身龍袍的新帝顫報,「皇上,今兒個午後發現了鳳驚雲的行蹤,她女扮男裝,在東升客棧喝茶,之後悄悄進了陸宅。」
「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大街上,女扮男裝就對了。」君佑祺負手立于窗前,看著窗外飛落的大雪,「確定真的是她?」
「回皇上,確定。」
「陸宅是何背景?」
「回皇上,陸家世代經商,家底豐厚,但不張揚。陸家這一任家主陸銘劍的女兒陸雙雙體弱多病,陸銘劍為了她女兒,便有了個怪癖,喜歡收集藥材,陸家宅院里有人親眼瞧見有一個不輸醫館藥房的儲藥室。」
君佑祺深邃的眸光微微眯起,似喃喃自語,「這麼說,憑雲兒的醫術,她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蝕心蠱毒,沒有苗疆的解藥,她是解不了的。」擺了擺手,探子會意地退下。
君佑祺走到牆壁的掛畫前,看著畫中鳳驚雲絕美的側臉,目光專注得一瞬不瞬,「雲兒,總算找到你了,你說,本皇子該拿你怎麼辦?」
抬手以指月復輕輕摩著她的面頰,「你知道了吧,我已經當了皇帝了。不再是一個小小的皇子,已經坐上了那張夢寐以求的龍椅。可是,朕真的是一點兒也不高興。因為君寞殤那個邪孽自立為王了,他的勢力不亞于朕,他的疆土不比朕的小。憑什麼那個該天誅地滅、父皇不願承認、不待見的邪孽能跟朕平起平坐?憑什麼一個早就該死了的邪孽也能當天子!」
語氣變得無比的悲涼,「朕恨他、該骨銘心地恨!朕也恨你,恨你的絕情,恨你的無情無意!要不是你,要不是你鳳驚雲,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