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雲兒……」
「不同意就算了。」她起身下床,走到梳妝台前拿了梳子開始梳發。昨夜的衣衫沒月兌就睡了,是以,她連衣服也不用換穿了。
他望著她穿著厚厚的冬衫、仍舊顯得苗條縴美的身影,目光里蓄滿了留戀與柔情。
閑靜似嬌花照水,回眸一笑百媚生。
世間沒有哪個女子能及她的絕色,她的美不僅止是外表,更是那無比清雅寧靜的氣質。
冷靜、睿智。
世間再無人能出其右。
他怎麼會舍得她回君寞殤身邊。他不舍!
可是……
瞧著鏡中她淡然的眉目,心中明白,若是不答應,那麼,她一定不答應。她不會給予討價還價的余地。
君寞殤太難對付,讓他太恨!若是君寞殤在將來瀕死的時候才知道幫他人養了兒子,豈不是死不瞑目?
想一想,他都覺得快慰。
或者,他還可以慫恿寶寶將來去殺了君寞殤……
總之,他覺得在除不掉君寞殤的情況下,這是報復的最好手段。
「好。」他的嗓音嘶啞而痛楚,卻是很堅定。
她回過頭,看著他蒼白的俊顏,清逸的雙瞳里劃過失望。他答應了。
這就是君佑祺對她的愛啊。
女人,他可以利用了推去別的男人身邊。
原來,連孩子,也可以……
「好吧。」她澀然地笑笑,「你做了個不錯的決定。」他自以為設了圈套,其實不過是她先走的一步棋。
她跟君佑祺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關系,孩子本來就是君寞殤的。
想不到君佑祺竟然會在她設的計中使一個計中計。
罷了,注定的吧。
君佑祺既然不阻撓,那麼她可以與君寞殤一起養育屬于他們自己的孩子。
祺走到她身邊,抬起沒受傷的左手欲擁住她,她身軀一僵,往旁側退了一步,「以後,不要再踫我。」讓她覺得好髒。
「……」他痛苦地道,「別這麼對我……」
「你的表情,像是我欠了你多少。」她諷笑,「是啊,我記得,在霸天島的密道里,我欠了你的救命之恩。不然,我現在真想殺了你。這麼的挖空心思、機關算盡。」
「是朕欠了你,朕欠你的,已經無法償還。」天知道要將他唯一示為妻的女子,帶著他的骨肉推去別的男人懷里,他有多痛苦。
可是再痛,也痛不過他已經不是男人的痛!
每天每夜,他總是日日夜夜的難以入眠,即使睡了,也睡得極少。
每一晚,只要一入睡,他都在做著同一個夢。
夢見他是怎麼被君寞殤給切了……
夢到他是怎樣淒慘地躺在冰冷的雨夜里,任暴雨擊打在眼里、身上……
那一夜,他泣的不是眼淚,而是絕望的血淚。
雨打進眼楮有了後遺癥,如今,連他的視力,也沒有以前好了。
若是哪天他看不見了,那就再也沒能力報仇了。
孩子,也許會成為他唯一能扳倒君寞殤的籌碼。
讓親生的骨肉認賊作父,他何曾不痛,簡直痛徹心扉,可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