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時代 第5章 偶遇

作者 ︰ 幻夜行

從科特斯營地到凌臨城的城市心,以黎昕三人步行的速度至少要花費幾個小時。一路上不僅需要小心的避開變異獸,忍受烈日的暴曬,還警惕同類的襲擊。這段行程至少要拖上一天或者更長的時間。

進過幾個小時的跋涉,三人不得不進入廢墟大樓躲避烈日的暴曬。他們正靠坐在陰暗的角落里休息,補充水和食物恢復消耗的體力。

黑商人取出地圖與筆記開始規劃接下來的路程,在四處躲避變異獸的情況下要保證自己沿城市心前進可不容易。在大災變後,指南針純粹四處打轉,完全失去了效用。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靠地圖與舊時代的建築標記來識路。

「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就在這附近!」托尼用鋼筆在地圖上坐下標記,趕了幾個小時的路程,他們僅僅只縮短了路程的三分之一。

「今天就在這里休息,先清理一下樓層的變異獸,你們應該也不想在休息的時候被干掉。」黎昕掃視著陰森的樓梯,建議道︰「一個人留守,其他兩個負責清掃一至三層的大樓,然後想辦法封死前三樓的樓梯。」

「誰留守看管背包。」托尼饒趣的打量兩人,紳士地說︰「還是女士留下,我和黎昕負責清掃的苦力活!」

「不,我去,黎昕留下。」雅韻平淡地說︰「通常躲在黑暗的變異獸實力不會太強,我能夠應付。」她拔出金屬匕首又補充了一句︰「這能夠提高實戰經驗。」

「好吧!我們分開清掃,你左我右,最後在樓梯口集合。」托尼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把骨鞭,平常纏繞在右手上,看上去就像是古怪的鎧甲,讓人誤場對他的能力產生誤會。

黑商人也蛻變過,實力不錯。第二變異究竟是一個難以拒絕的誘惑,畢竟實力在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根本。

兩人離開後,黎昕閉眼牆壁的隱約出休息。不一會兒,他便听到了一些古怪的動靜,看來清掃工作已經正式開始了。躲在樓層里躲避陽光的變異生物絕對不在少數,他佔領原本的樓層的時候至少殺死了三十余頭的變異鼠,甚至其還有行尸或者其他的東西。

總之,只要不在休息的時候出現,威脅程度並不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漫長與無聊。生存在這樣的世界,必須擁有耐心;學會忍受寂寞、痛苦與挨餓,並隨時讓自己的身體處于最佳的狀態。

托尼與雅韻兩人清理完一層大樓後前往二樓,清掃工作依然還在持續。在朦朧之間,大樓外傳來古怪的動靜,黎昕立即睜開眼楮,散漫的表情逐漸隱去被冷淡謹慎所取代。他抬起頭,目光順著大樓的入口望去,等待對方的出現。

是幸存者!

幾名幸存者似乎也恰巧打算進入了大樓躲避烈日的酷曬。這些人身上還穿著普通的衣服,甚至沒有披獸皮披風,相互交談抱怨地走進大樓,仿佛剛經歷過一趟有趣的郊游返家。

「一群蠢貨!」黎昕離開給這群人打上蠢貨的的標記。

不過,進入大樓的人數卻令他有些訝異,居然足足十人,有男有女,除了幾名年紀較大的年人外,多數應該是大學生的年紀。這些人只有一對男女給給予黎昕威脅感,這支隊伍的實力應該不弱,否則又怎麼平安的度過這幾個月的時間呢?

黎昕站在陰影處,眯起眼楮觀察這支學生隊伍。忽然,耳邊傳來球帽學生的話︰我感覺有人躲在暗窺視我們。

他對方的敏銳的直覺感到驚訝,自己一開始就被對方發現了。

接著,這群學生居然拆開,兩人一組開始搜索大樓。唯獨球帽學生帶著同伴朝著黎昕所在的方向走來。

「有人在這里。」球帽學生已經發現了地上的背包後,連忙轉過頭,但已經太遲了,黎昕出現在兩人的背後。

「該死,我們計了!」球帽學生怒吼一聲,本能的反射,揮動刺刀撲向敵人,試圖爭強先機。下一刻,刺刀無情的挑飛,一雙手抓起他的手臂將他甩上半空,天旋地轉重重的摔在地上,當他回過神時,一把冰冷的利劍架在脖上。

「傲宇!」

另一個學生驚呼起來,警惕的盯著黎昕,緊緊的握住武器尋找拯救同伴的機會。

忽然,幾個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里走了,一個冒冒失失學生驚訝地說︰「我發現了一具剛被殺死的怪物尸體,大樓一定還有其他的人。」他長大嘴巴望著這一幕,不安地驚呼道︰「哦不,已經遲了。」

驚呼喚聲吸引了一樓其他人的注意,他們陸續出現,向黎昕的位置四周包圍過來。

「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我們的同伴,束手就擒!」

黎昕盯著地上的球帽學生,不屑撇嘴問道︰「你的同伴都是傻瓜嗎?」

「他們才不是傻瓜!」球帽男狼狽的爬了起來,低聲問道︰「為什麼要偷襲我們?不過,就算你殺了我,也無法逃不掉我的伙伴的圍攻。」他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逃?」黎昕一腳揣在對方的膝蓋後讓對方跪倒在地,冷笑起來︰「為什麼我要逃!」

一個人實力終究有限,又怎麼能夠抵擋得住多人圍殺呢?在場幾能力者的臉色露出難看的表情,他們已經把黎昕當成喪心病狂的瘋。

原本搜索樓層的托尼與雅韻已經完成清掃的任務,重新返回一樓,注意到眼前的這一幕托尼挑眉問道「哦,這些人是誰?」

「一群不請自來的家伙!」黎昕厭煩地說。

「干掉還是趕出去!」托尼饒趣的打量兩名漂亮的女大學生,「我跟傾像干掉他們,將麻煩扼殺在搖籃里。」

球帽學生的同伴听完後臉色大變,氣憤的盯著托尼,對方輕蔑的語氣仿佛他們膠水黏粘貼的紙人,一踫就倒。

一名穿著粉色衣衫的長發女學生能力者徒然站了出來,大聲地說︰「我們只是來這里休息,並不知道你們已經在這里了。我們沒有惡意也並不想與你們發生沖突。」

「惡意?」黎昕垂下利劍,冷笑道︰「如果帶有惡意,他早就死了。」

球帽學生的同伴大聲質問道︰「可你為何要襲擊我們?」

「是他先襲擊我,還有……」黎昕頭也不回地說︰「下次開口說話時注意自己的口氣,並不是所有的人像我一樣好脾氣。」

雅韻無視四周的幾名能力者,平淡說︰「我們在二樓有個休息的好地方。」

「哦哦,倒霉的家伙,你不應該惹到他。」托尼用可憐的表情望著球帽男,然後做出了一個請隨意的手勢,跟在黎昕兩人走上樓梯,留下一臉憤怒的眾人。

「一群狂妄的討厭家伙。」攙扶的球帽同學的短發學生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流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瞧瞧他都說了些什麼話,什麼叫我為什麼要逃,難道他以為自己可以打敗我們所有人嗎?」

「他很強也很危險,我一招就被放倒了。」球帽同學神色復雜地說︰「那個男人說的沒錯,如果他先殺我,在倒地的時候我就已經丟掉腦袋了。」

「可是……」短發學生听完好友的話有些緩慢。

「別去招惹他們!」長發女生搖頭提醒道︰「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我們又沒有結仇,只恰巧踫到的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離開這里後各走各的,再也沒有多少交集。」

眾人雖然十分氣憤,但隊伍里實力最強的兩人都開口表示對方不好惹,其余的人都點頭表示明白,不主動去招惹對方,給自己和隊伍帶來麻煩。

然而,這些人終究也太幼稚了,還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殘酷,更沒有還沒能夠完全意識自己的幸運,換成其他的人,情況恐怕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

二樓休息處,幾人正在喝水,給自己補充食物。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干掉他們。」托尼故意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我又不是殺人魔,遇到沖突就會出手干掉對方。」黎昕咀嚼食物,喝了口水咽下肚。

黑商人開始露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惡劣本質,譏笑道︰「當初干掉鬼丸的時候,我可不見你有手下留情過。」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一個充滿敵意的家伙,最好的季節方式當然是立即干掉對方以絕後患。」黎昕語氣平靜仿佛只是捏死一只蟲,「難道我還等他來殺我不成,更何況那家伙的手不該伸的太長,更不該深向我這里。」他補充了一句說︰「至于那些家伙,只不過是一群毫無相干的甲路人,也許分別後下次遇到可能是一堆白骨。」

「不過,鬼丸的確是個英俊的家伙,居說是有個富有的父親。」雅韻插嘴說道︰「可惜,他就是太,也太無情的家伙,否則絕對是個合格的情人。」

「你不怕他吃醋嗎?」托尼八卦的問道。

「反正人都死人了,有什麼好吃醋的!」雅韻總喜歡適當地挑逗黎昕的神經,畢竟多數的女人都喜歡男人為自己決斗,這樣才能夠證明對方重視自己。

托尼也不知在筆記上寫了些什麼,一邊喃喃著原來如此之類的話。他又試問道︰「他的脾氣很好嗎?」

「脾氣確實很好!」雅韻老實地說︰「這樣是我喜歡他的優點之一。」

「看不出來!」

「閉嘴!」黎昕瞪著黑商人,不耐煩的低喝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

黎昕徒然睜開眼楮,右側傳來托尼警惕的聲音︰「似乎又有其他的能力者進來這棟大樓里。」

「只要不惹出事情,就不需要去理會他們,大家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再過一陣我們就準備出發。」黎昕說完後重新閉上眼楮,至于誰進入樓層,只要沒有惡意他才不去理會,畢竟休息後他們就會離開,完全沒必要扯上任何麻煩。

幾分鐘後,樓下傳來激烈的打斗聲,黎昕睜開雙眼,額頭青筋暴漲證明他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雅韻與托尼已經站起來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下去阻止他們嗎?」托尼饒趣的打量著黎昕,等待對方的答復。

「阻止他們,你當我吃飽沒事干?」黎昕也坐了起來,厭煩地說︰「在他們的打斗聲引來其他變異獸前,我們最好現在離開。」

「可是,我們才休息了兩個半小時。」托尼掏出機械表瞥了一眼,頗為惱火地說︰「清理這都樓層可花費了我們不少的時間,我還需要在休息幾個小時才能完全恢復狀態,也許我應該下去干掉他們,解決這個麻煩。」話剛說完,黎昕已經背著背包走出房門,托尼不得不加快腳步跟上,三人走向樓梯。

一樓大廳正陷入一場混戰,後來進來的七名年紀較大的能力者,不知為何正與原先的學生隊伍發生打斗。不過,他們的局勢正處于劣勢,已經有兩個人渾身浴血重傷倒地,失去戰斗能力。

學生隊伍的能力者數量是對方的兩倍,他們完全依靠人數的優勢完全壓制對手。兩個或者跟多的人圍攻一個。

「你是白痴,這麼弱居然還想殺我們?」一名身材較為臃腫表情猥瑣的年男一腳踹倒一名被同伴包圍的對手,狐假虎威地用腳在對方的肚踹了好幾下,不屑地說︰「怎麼,現在你拿什麼來殺死我。」

「這可是你自找地,既然你想死,就給我去死吧!」那名倒地的年男露出猙獰的面色,右手忽然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槍,朝著猥瑣男扣下了扳機。

尖銳的槍聲在大廳回響不久。猥瑣男的月復部被擊,痛苦的盤縮身體倒地不起。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會有槍,球帽學生反應極快,試圖奪下對方手上的槍械,卻沒料到,漆黑的槍口已經朝這邊指了過來,彈迎面襲來,他惶恐的舉手阻擋,彈卡左手的骨頭上,巨大的痛苦他兩眼一黑,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

「別動,別動,誰敢輕舉妄動我就開槍斃了他。」年男一臉猙獰舉起一腳踩在猥瑣男的後腦勺,用鞋在頭發上碾軋了幾下,猙笑道︰「你不是很想死嗎?別著急,我的同伴會好好地照顧你們。」

猥瑣男被其他能力者拉起腦袋,一陣圍毆後像是一頭死狗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黎昕三人下樓後剛好看到這一幕,忽然停下腳步站在樓梯的拐角處。

「對方手上貌似有槍。」托尼被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沖鋒槍,利落地做了一個割頭的手勢。

黎昕望向大廳平靜地說︰「不需要,讓他們打吧!我們看戲就行了。」

大廳里傳來了年男性故作驚訝的驚呼聲︰「喂喂,你們不是很強?還多數人圍毆我們幾個。」持槍男一腳踹向猥瑣男的臉上,猙笑地舉起對準著球帽學生,「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我們進行一對一的戰斗,如果你能夠答應我,我就放過你們所有人。」他把手槍交給身邊的同伴,示意其他的人後退,空出一塊足夠決斗的地方。

球帽學生學生雖強,但身受重傷的失去一只手的他又怎麼可能會是持槍男的對手呢?他不得不咬牙忍受疼痛,單手持刺刀,吃力的擋下持槍男的砍刀,左手臂上的槍傷讓他不負重擔,半跪在地上,迎面一腳讓他徹底倒地不起。

「也不過如此。能死在我的技能之下,你應該要感到十分榮幸。」年男揚起砍刀,吼叫起來︰「霹靂斬。」

黎昕看到對方擺出了一個霸氣十足的姿勢,揮著砍刀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對方的腦袋,卻沒有料到長發女生猛然出現,用短刀擋下了砍擊。反震的力量使得持槍男的身體不自然的後仰,差點摔倒。

看戲的托尼噗笑起來,忍不住問道︰「那也能算的上是技能嗎?」

「不算,你以為給自己亂砍在隨便加個名稱就能夠被得上技能嗎?」黎昕不屑的撇了撇嘴又說道︰「如果真的是技能,擋住這一擊的那個女人早就分尸了。手持砍刀的家伙只是像小孩拿刀亂揮而已,真正的技能還沒有廉價到這種程度。」

「混蛋,你在說什麼?」年男听到黎昕的話後不由一愣,他猛然伸手奪過同伴手里的手槍,惱羞成怒的咆哮起來︰「給我到地獄懺悔吧!」

徒然,黎昕揚起的披風擋住了對方的視線,彈穿過獸皮披風在樓梯上留下一個冒煙的槍洞。披風落地之後,黎昕的身影已經從對手的眼前消失無蹤。

「小心!」持槍男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躍下樓梯,轉眼間出現在自己的前方。冰冷的長劍緩慢的落下,劃過脖留下一道血線。男驚恐的表情永遠停留在臉色,頭顱傾斜滑落下去,血泉從脖上噴涌而出。

「沒有彈了。」黎昕彎腰撿起手槍,打開後發現里面已經沒有彈了,頗為失望的收了起來。

黑商人也已經加入戰斗,手上的長鞭纏繞一名能力者的脖,隨手一拉便瞬間捏死了一個。剩下的幾名能力者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兩人出手干掉。

他們搜了這些尸體上的物品,沒有找到彈,只拿走了剩余的水和食物。黎昕轉身提醒說︰「我們該走了,如果槍聲引來了附近的變異獸就麻煩了。」

長發女生扶住昏迷不醒的同伴,望著幾人離開的背影,說道「謝謝你們的幫忙!」她知道離去的三人已經沒有听到自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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