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少扯了,這種事鬼才相信呢!我承認有功夫存在,但是僅限于看得見的,那武俠小說上寫的也能算數?別欺負我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我斜眼看著楊威,一臉的不屑。這老小子敢情拿我當三歲小孩子呢,這麼荒唐的事情都說得出來,須知這碎心掌可是傳說中的武功,而且是武俠小說的傳說中才會出現的。
你想想嘛,諸如鐵沙掌、霸王肘、金剛腿一類的功夫,雖沒有小說中形容的那麼神奇,可是他的存在有事實依據,有理由可講。誰都知道人的力量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後天的不斷磨煉中增長起來的。人的力量有強弱,那不過是後天所受磨煉的不同。雖然我並不否認存在所謂天賦一說,但是,再好的天賦,沒有刻苦的磨煉,也不可能憑空多出什麼本事。所謂練成什麼什麼絕世神功,不練哪來的功?(除非是遇到某些好心的作者,一不小心讓你得到什麼千年靈芝啊,成形何首烏啊,再不然就是什麼巨蟒內丹之類的,更直接的會給你弄個什麼幾十年功力一下子傳了給你,那你就可以直接當大俠了,不用那麼辛苦自己練。)
說了這麼多,差點扯遠了。不過,我要說的是,一日練,一日功,所謂的功夫在我看來,都是經過自己的刻苦鍛煉,日積月累而得到的力量與技巧的提高。只要你不是那麼笨,只要你有那個決心,有那個毅力,再通過正確的訓練方法持之以恆地練習,那麼,你的功夫就會與日俱增。這會體現在你的速度、力量、技巧、靈敏度以及你的肌肉強度和反應能力等等。這些都是看得見效果的,是實實在在地存在的。但是,有人凌空向你打一掌,你說不定就莫名其妙地蹺蹺了,而別人看不出你有任何的傷痕,這樣的事,恐怕你就算死了也不會相信的吧?這完全沒有任何的依據嘛,這些只不過是小說家們為了吸引讀者的一種夸張手段而已,有誰會真正相信呢?
而現在,我面前的這個家伙,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跟我說這是真的。而且會這神奇武功的人還與我有過一面之緣,我還差點動手跟人家打架。你說,我應該相信他嗎?我能相信他嗎?md,說的跟真的一樣,lz想起來就怕怕,要是真打起來了,隨隨便便給我一掌,我不早就跟這個世界bb了?
「我知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信,這怎麼可能會是真的呢?我真希望那天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听到,那麼,我或許就還是楊威,而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了。」楊威嘆息一聲,欲語還休。
「得得得,你家伙怎麼越說越象真的?到底怎麼回事?」
時間回到五年前,夏夜,八點多。楊威如往常一樣坐在保安室里,注意著往來的學生是否帶了出入證。突然,一種壓抑感充斥著他的心頭,嗯,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是什麼什麼感覺?熟悉而又陌生,那是?那是有大隊人馬逼近?那是危險的前兆?可是?這里怎麼可能?楊威不由自主地向門外看去。
這是怎麼了?這些人想干嘛?門外,圍牆邊的小巷子里站滿了人,密密麻麻,怕不有幾百人。人多倒也沒有什麼,關鍵是這些人手上都有家伙,什麼鐵管啊,桌腿啊,雙節棍,西瓜刀之類的是應有盡有,這是要干嘛啊這是?楊威剛想拿起電話報警,結果從學校里又沖出一群人,手中也是千奇百怪的武器,兩群人在門口對峙起來。楊威拿著電話撥了半天,就是沒听到話音,仔細一看,草!電話線都被扯斷了。這種時候,楊威可從來不會想要以一人之力來阻止這場大規模的械斗,雖然在部隊上曾是比武冠軍,可這種場合上去一樣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所以楊威叮囑另一個保安緊關大門後,立即放棄了自己的崗位,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辦公樓,先是找電話報了警,然後沖進校長辦公室,簡要地匯報了一下情況後,急匆匆趕回保安室。門口,已經是昏天黑地戰成一團,混亂中似乎已有不少人躺倒在地。叫罵聲,呼喊聲,慘叫聲,聲聲刺耳。
看著看著,楊威發現一件怪事,有那麼四五個人,一身黑衣,明顯地與別人不同。這幾個人在人堆里穿梭來去,也不見出手傷人,卻好象所有人都自動給他們讓路一樣(後來才知道這種功夫叫做‘開山臂’)。在警笛聲遠遠傳來的時候,楊威發現本來分散各處的那幾個人全往保安室這邊涌來,楊威緊緊將電棍握在手里,肩膀輕微地顫動著,這不是害怕,而是他即將進入戰斗的一種體現,他在不斷放松,收緊自己的神經,將它調節到最佳狀態。
可是,沒容楊威有所表現,就見本校一學生突然朝山上跑去,後面緊追著那幾個黑衣人。楊威听著漸近的警笛,再看看那幫兀自斗得不可開交的‘學生們’,稍稍猶豫了一下後,也緊跟著後面追了上去。
情人谷,忘情崖下,一個瘦削的身影孤孤單單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直到一個有些帥氣但一臉慌亂的少年闖進樹林,搶到他的背後,撲地跪倒在地,不住叫著幫主饒命,他還是一動不動。幾個黑衣人沖進樹林,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發楞,一時竟不知到底該不該再往前沖。而那少年卻突然平靜下來,轉過身看向這群黑衣人,死灰色的眼里透露同一種決訣的意味。
「喂!小子,把《碎心秘笈》交出來我們馬上就放你走!」一個黑衣人忍不住了。
「…………」少年嘴唇細細地動了幾下,可惜什麼音節都沒有發出來。
「再說一遍,把秘笈交出來就可以走人,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哼!《碎心秘笈》又不是你們的,我憑什麼要交給你們?」少年此刻氣定神閑,嚴然與剛才的慌亂判若兩人。
「喲 ?你這無恥的小偷,趁我青龍幫開會,模進總壇密室里盜出這《碎心秘笈》,現在居然狂言說不是我們的?其實你拿了也沒用,這只不過是下冊而已,沒有上冊的基本心法,這下冊就是廢紙一疊。」
「既然是廢紙,在你們手上跟在我手上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憑你自己一個人,難道還能找到上冊嗎?就算被你找到了,憑你現在的實力也根本沒法保得住,到時怕還有性命之憂!」這幫黑衣人也真是,剛還氣勢洶洶的,現在居然難得地講起道理來了。
「我一個人是保不住,但你們五個人就想保住了嗎?告訴你們,現在秘笈雖然在我身上,但它已經不是我的了,所以不能交給你們,想要的話,問問主人吧!」少年說完,側身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後面那一瘦削的背影。
自始至終,那人從未發出任何聲響,就象他根本不存在一樣,但是,此刻,那身影散發出一種莫名的氣勢,讓在場的人都感到壓抑無比(其實這或許只是一種心理壓力罷了,並不是人真能散發什麼的什麼,又不是空氣壓縮機,還真能放氣?呵呵!)
在這樣的情形下,每個人的心理和生理都在承受著考驗,誰行誰不行很容易就看出來了,少年一邊緊盯著五個黑衣人,一邊還得時時留意那瘦子有什麼舉動,緊張得冷汗都出來了,當然,在清冷的月光下,不是特別留意誰也看不出來。黑衣人,有的悄悄把手放到身後,然後悄悄瞄一眼同伴;有的則身體有些僵硬,眼神茫然;有的……;其中一個,短暫的平靜後,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他媽的是誰?裝什麼b?搞得神神秘秘的,再不說話老子廢了你!」黑衣人終于忍不住了,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終于吼了出來。
「是嗎?其實從你們跨進樹林的那時起,你們就已經注定要跟這個世界baibai了,你們真的不該來。」一個陰森森地聲音仿佛自四面八方傳來,接著,那瘦削的身影終于轉過了身。人,是瘦得不能再瘦的人,眼,是一雙陰狠如毒蛇的眼。這一切,已經足夠讓躲在野草從中的楊威記住這個惡魔了。
「是你?」黑衣眾人和少年齊聲驚呼。
「是我!」瘦子從容答道。
「原來你進我青龍幫是為了《碎心秘芨》?幫主真是瞎了眼,竟然那麼信任你!」
「哈哈,那條老龍本來就瞎了眼,要不然怎麼會讓你這種對幫主大不敬的人都會選進執法堂?」
「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我們執法堂本就是專門懲處叛徒的,除一個是除,除兩個是除!大家一起上,早點完事早點回幫,還不知道那幫學生仔打得結果如何了。」五個黑衣人一擁而上,將瘦子團團圍在中間,反倒對那少年不管不顧。
少年幾次悄悄向後退步,猶豫不決,不時看向戰場。終于在看到黑衣人成功地將瘦子困在中間,左沖右突,狼狽不堪時,才狠狠心,一跺腳就往谷口跑來。正在谷口的楊威一看, !這小子挺會審時度勢的嘛,想跑?楊威趕緊往草從里縮了縮,剛藏好身形,那邊戰場上已經出了變故,五個黑衣人已經躺下了三個,另兩個正覺得莫名其妙,但已經不敢近身攻擊。但瘦子卻不會客氣,因為少年已將要跑到谷口,即將在眾人眼里消失。瘦子一招逼開兩個黑衣人,竟向谷口奔來。其中一黑衣人見得便宜,暗暗伸手于腰上一模,然後朝著瘦子的背影一抖手,嗖地一聲。
撲,瘦子應聲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黑衣人緊跟而上,一掌就向瘦子背心劈下。那一瞬間,黑衣人看到了一個笑容,一個詭異地笑容。瘦子的身子未動,臉面竟突然轉到了後背,對著黑衣人嘿嘿一笑。黑衣人愣了一愣,覺得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接著胸口好象被什麼氣體穿過,然後,好象什麼東西碎了開來,接著便著得兩眼一片血紅……。
「碎……,碎心…掌?」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黑衣人給了他最後的一個同伴這個極具震撼的消息。
「你……?碎心幫主?你……。」絕望的黑衣人仍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剛才還左支右拙的瘦子,在這瞬間竟然殺死了自己的四個同伴。,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的同伴是被碎心掌所殺。天下間,會碎心掌的人,能用碎心掌瞬間殺人于無形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神秘的碎心幫主。
「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活人能知道這個事實,所以,你也可以走了!」瘦子說完突然揚手打向黑衣人。
呵,隔那麼遠,能打到人嗎?楊威如此想到。撲地一聲傳來,楊威的視線里已經少了黑衣人的身影。這……,魔法?不容楊威多想,那少年早已經奔出谷口,瘦子則緊追而去,在谷口那一瞬,楊威隱隱約約看到,瘦子早已破爛的衣服下,一條非龍非蛇的紋身盤在他的手臂上。
如今,再次從我口里听到這麼一個瘦子的出現,特征是如此地明顯,怎麼能不讓楊威心驚?可是,這瘦子怎麼可能是碎心幫主呢?堂堂一個幫主整天跟一群小混混去收保護費?
「呵呵,不錯不錯,看來看小說還真是有好處啊,瞧你這故事講得,都有點象是真的了。你這口才也有不小的長進啊,繼續看,繼續看,說不定哪天你就突然可以自己寫小說了,或者去說書都行。」我從那壓抑的氣氛中月兌離出來,不是我不信,而是不願意相信。我相信楊威沒有說謊的必要,但我不相信瘦子是碎心幫主,那個殺人于無形的惡魔這一事實。其實,我是不相信自己的運氣如此之差,居然惹上這種大神。
「唉!不是你不信,我到現在也還不太相信,我這幾年幾乎凡是武俠小說都看,不管是誰寫的。」
「不管是誰寫的?為什麼?」
「只為了證實我所見過的是假的,或者說是證實它是真的!」
「我都被你繞糊涂了,都什麼跟什麼啊?」
「就是說,我在不斷地收集一切可收集到的線索,看看這種神奇而恐怖的武功有幾分存在的可能!」
「結果呢?」
「它確實存在!」
「你肯定?」
「肯定!」
「證據!」
「那件事後的第二天,我回到情人谷,想看看那幾個黑衣人是怎麼死的,然後準備報警,可是,我除了能看到現場的一些殘草斷樹和一丁點的血跡之外,什麼都沒有,那幾個黑衣人毫無影蹤!」
「會不會是那些黑衣人根本就沒死?」
「我也想過詐死這這種可能,但是不久青龍幫內部動亂,傳出消息是五個執法長老集體失蹤,而這五年來一直沒有出現。」
「這也不能證明他們就真的是死在碎心掌下啊,既然尸體不見了,誰也無法知道,要是他們是死在什麼歹毒暗器之下,那瘦子只不過是危言聳听呢?我看這種可能性要大得多。」
「不錯,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我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三年前,我踫巧跟一個派出所的哥們喝酒,那小子喝多了點,無意中透露了一樁懸案。他們派出所不久前接到一個奇怪的求救電話,等趕到現場時,發現了一具男尸,外表沒有發現一絲傷痕。」
「難道是……。」
「嗯!那具尸體就是死在碎心掌下的,法醫的解剖報告里說是心髒碎裂導致死亡!」
「真的?」
「真的,而且,死者才十七歲!」
「你的意思是……。」
「嗯!」
「哈哈哈!你這家伙,不去當演員可真是演藝圈的一大損失!」
「嗯?什麼?」楊威顯然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我是說你演技太好了,差點連我都被騙了,你要是當演員,準定能紅,紅得發紫,呵呵!」
「唉!你還是不信,算了,我也不勉強,但是,你要答應我,在我沒想到對策之前,不要再去惹他!」楊威嘆了口氣。
「對策?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還有什麼能對付那碎心掌?」
「那是當然的,碎心掌再怎麼神奇,它也有一定的攻擊距離,如果說手里有槍,不讓他近身的話,秒他也不是難事。只是,不說殺人犯法,就是攜帶槍支也是違法的。」
「那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找個會點穴的高手,出其不意地偷襲,瞬間把他拿下!可是,哪兒有這種高手呢?人家又憑什麼幫我們呢?」
「點穴高手?或許有吧?可是,拿下他以後怎麼辦呢?」
「呃?是啊!我們有什麼理由拿下他?我們又不是派出所的,也沒有他殺人的證據。」楊威好象突然又蒼老了許多,一臉地頹廢,難道這麼多年的時間,就這麼浪費掉了?我還是拿他沒辦法啊!
「除非能正面戰勝他,繳獲他手上的秘笈,不怕他不承認!」
「正面戰勝?談何容易啊?除非你練成傳說中的‘乾坤罡氣’!」
「什麼乾坤罡氣?能克制碎心掌?」
「也算是克制吧,傳說中,練成了乾坤罡氣的人,可以在周身形成兩種護體真氣,不但能阻擋住所有的外來攻擊,更能將各種內力攻擊反彈。那碎心掌,應該也是一種內力攻擊吧?」
「啊!還有這麼神奇的武功?哪兒能學到?我去學!」
「去!你以為是小學教科書啊?誰便都能弄到,隨便都能弄懂幾篇課文?我要是知道哪兒能學到還不早就去了啊?什麼叫做傳說,傳說就是指基本上不存在的東西。」
「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傳說傳說,沒有一點根據,怎麼傳,怎麼說?這碎心掌不也是傳說中的嗎?就連我練的易筋經都是傳說呢!嘿嘿!」我一臉得意,雖然未有所成,但吹吹牛又不犯法。
「什麼?你練的是易筋經?難怪!難怪你這麼狂,這麼有恃無恐!」楊威不由得如釋重負。
「怎麼?難道易筋經也能克制碎心掌?」我趕忙追問。
「也不是克制,易筋經本就神奇,能強行改換一個人的筋骨體質,如果再練習洗髓經,只要略有所成,周身無所不堅,何懼區區碎心掌?」
「草!說得那麼神,怎麼我自己不覺得?是不是我練的是假的?」
「應該不象,以我經驗來看,你現在早已經異于常人,而你除了練易筋經外又沒學習別的什麼,所以,你這一切的改變應該都是易筋經的功勞,只是每天的改變極其細微,你自己沒有覺察罷了。等你覺察了,因為你已經習慣,也就不會認為這有什麼不同。但是你想想,從前的你,從前的從前,就能看出區別了。」
「嘿,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這麼一回事!看來我得用點心了!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在沒有練成易筋經之前我讓著你那個所謂的幫主一點。」
「什麼叫做我的那個幫主?我還得親眼去看看才能確認他是不是碎心幫主,這可不是兒戲,如果真是他出現的話,恐怕又將風起雲涌了!」
「得!少文諂諂的了,繼續看你小說去!我還有事呢!」
離開保衛室,我迫切地想見一見那個神秘人,有一種感覺,我覺得那個神秘人肯定與這事有什麼關系,這件事遠沒有楊威說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