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伍金龍想盡一切辦法,始終不見那神秘得一塌糊涂的碎心幫主出面,所以,在老金龍的授意之下,我又秘密見了一次秦龍。秦龍的腿還是老樣子,不見有什麼大的好轉,我懷疑老金龍是不是根本沒給他治。有意無意地,我問起了這個事。
原來,並不是伍金龍沒治,而是這腿沒治,由于秦龍這雙腿癱瘓太久,氣血淤積,老金龍雖然功力深厚,可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奏效,而且一旦開始治療就不能停頓,持續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工,且不說老金龍能不能吃得消,單就眼下碎心幫這事,老金龍就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否則那石仲天就無所顧忌了!
這事就這樣耽擱了下來,除非兩家真能把碎心幫主找出來並解決掉,否則……。我倒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有可能幫秦龍恢復雙腿,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他呢?難道僅僅因為他送我那本《洗髓經》?所以我也沒提這事,只是就一些對付碎心幫的方法跟他交流了一番。
由于之前楊威說了那和楊雄沖突的瘦子有可能就是石仲天,又是青龍幫眾,所以秦龍知道後著實嚇了一大跳,不過後來把那小子關了起來折騰好久,發現那就真的是一個小混混而已,會點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上不了台面。要說真是碎心幫主假扮,以碎心幫主的身份,會讓人把自己抓起來毒打幾天幾夜而不爆發?
看來,要麼是楊威記錯了,要麼就是真有這麼相似的人,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慶幸還是失望。一是我還活著,二是信息又沒了。
而青龍幫之前答應老金龍的準確消息,其實也不是多麼準確,只是知道有神秘女子經常在鳳凰山活動,似乎跟碎心幫有關。不過那些女子武功很好,每次一進樹林就失蹤,秦龍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不過我卻隱約知道,大概就是那晚對付我的那幾個了。雖然那晚林子里太黑,我也沒怎麼看仔細樣貌,但那妖媚入骨的風情是絕對不會記錯的。于是我來到秦龍下屬一家較小的夜店,然後要求將他手下所有夜場的負責人都秘密叫了過來。
我一個一個地談,終于,從一家叫情緣的k廳找到了線索,那樣風騷入骨的女人,誰見過都不會忘記,這k廳的老板還曾打過主意呢,誰知道騷歸騷,一般人也就佔佔便宜還可以,要真想有什麼進一步的想法根本沒機會,而開夜場的比不得來玩的,人家不願意也不好用強,就算是客人,想要用強?那女的可狠了,只要一出手,不超過十秒,你就得當場掛掉,這要是在房里還沒人知道,要是在外面大廳就出事了,那以後估計也沒臉再敢來這種場所玩了。這位老板就曾親眼目睹了兩個出丑的例子,所以提起這女人來心有余悸。
我知道不會錯了,一定就是這女的無疑了,據說這女人叫何月,人稱月姐,听口音應該是思南一帶的人,再具體的就誰也不知道了。
我就問這女人現在還來不來k廳,因為畢竟上次被飛飛打傷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不過這k廳老板告訴我,前幾天還看到了一次。于是我叮囑這個老板,此人一旦出現,立馬打宿舍電話通知我。
搞定了這件事,我立馬回宿舍睡大覺,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誰也不知道,還是先養精蓄銳的好。一夜無事,第二天我繼續去上我的課,說實在的,最近這些事雜七雜八的,我都沒怎麼正兒八經地上課,搞得老師都對我比較陌生了,有些老師甚至于把我列入了黑名單,就當不存在我這一個學生。
呵呵,沒辦法,老師們當然理解不了這些年輕人,拼了命地考取學校,然後就這樣混,難道知識是能混出來的嗎?就算最後混到一個文憑,可沒有真本事,有文憑也沒用啊!老師們是這樣想的,可學生們哪能理解啊?要能理解的話,那就成老師了,哈哈。
這當然指的是大多數學生的想法,而我,雖然缺了那麼多課,但成績可沒落下,一直保持在可以領取獎學金的行列,這讓很多頭發都學白了的人無法理解,人家可沒少用功啊!自家事自家才知道,我雖然經常在看書,可是專業書卻真沒翻過幾回,應該說只翻過一次,都是考試前臨時抱抱佛腳,似乎是憑著有些異常的記憶力而記住那些知識的,不過考完試後,差不多也忘記了。
就這難得的消停的幾天,我除了上課之外,其實也很少看專業書,倒是不斷地往圖書室跑,不斷地翻看各種目錄。不得不說,這個年代對武術越來越不重視了,這麼大個圖書館,我能找到的就是一些什麼武術基礎啊,太極拳太極劍之類的,還有一本《華拳》,我看了看就扔到一邊,幾天下來,我不由得大失所望。
無意中,我跟伍心潔說起這事,這位姐姐神秘一笑,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不過他脾氣很怪,能不能看你順眼就不一定了。
就這樣,我隨心潔沿著鐵路邊向市區方向走了一個多小時,在一個山坳口,有條小路通往山里,又走了十幾分鐘,終于看到一個小村子,大約二三十戶人家。心潔直接帶著我走進了村口的一幢兩層平房里,光線有點暗,堂屋里沒人。
「馬大叔?在家嗎?」我們在堂屋站定,伍心潔開口叫道,這家人也是,門開這麼大,人卻不知道跑哪去了,難道不怕有人偷東西嗎?幸虧我這話沒說出來,因為後來我才知道,主人竟然是……。
「小丫頭,這人是誰啊?你隨便帶他過來,不怕我打折他的腿嗎?」就在我左顧右盼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伍心潔倒是沒什麼,我卻嚇了一大跳,憑我現在的听力,再加上我一直在注意著周圍的一切,這人什麼時候來到我們身後的我居然不知道?最重要的是,我們身後就是屋門,此時雖然是黃昏,但外面畢竟還有光線,而這屋里黑燈瞎火的,僅有的一點光亮也是來自門口,而這人從門口進來,居然一點都沒引起光線的變化,這太不可思議了,要說他不是從門口進來的,那就更恐怖了,因為我們一直看著兩個房間的門,根本就沒看到哪個房間的門開過。
「呵呵,馬大叔,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就算你真打,也不一定能打折,何況,你又怎麼舍得打一個晚輩呢?」伍心潔連忙應道,我們轉過身,忽然發現一堵牆立在我身後,呃,不是真的一堵牆,而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漆黑的長發,滿臉的胡子,都幾乎看不清詳細的五官,怕不有一米九以上,我們學校籃球校隊的隊長怕都沒他高,更不可能有他壯實了,可是,就這麼高大的一堵牆,他是怎麼無聲無息地來到我們身後的?我想想就一身冷汗。
「哦?這小子有什麼特殊?我看個子又不高,長得也不帥,甚至于都不怎麼壯實,為什麼我就打不折他的腿呢?」
「砰! 嚓」我小腿上立刻傳來鑽心的劇痛,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腿上,然後,有東西斷了!當然,我清楚地知道,那斷的不是我的腿。
「啊!還真打!」
「咦?是有點不一樣!」
這怪人怎麼回事啊?上來二話沒說就開打,又不先提醒一下,而且,剛才沒看見他手上拿得有東西啊,我低頭一看,地上掉著一截木棍,那怪人手上還拿著一截。雖然被打了一下,鑽心地疼,可我知道我沒什麼大礙,這也是我最郁悶的地方,自從練了那勞什子的《易筋經》後,我身體的強度變得越來越離譜,可是,遇到猛烈打擊時雖不至于受傷,但痛感還是在的,甚至于我都覺得比原來會受傷時還痛,要是還有人會這易筋經,我一定得問問,痛感滴有木有?
被這麼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下,我卻沒有發火,不是我脾氣有多好,而是這怪人太過怪異,身手太好,我就算發火也不一定打得過他。何況,心潔既然帶我來找他,那就一定是對我現在的狀況有所幫助。
于是我也沒計較腿上的辣痛,按照道上禮節,兩手抱拳,兩拇指交叉,行了個禮︰「小子尹義雲見過馬前輩!」
「啊?原來是你小子啊?難怪了……」怪人卻驚訝道。
「馬前輩認識我?可我似乎沒見過前輩!」我卻是更加驚訝了。
「你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呆了,別老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叫了,听著我都覺著自己好老一樣的了!我比你大那麼一點點,你要願意的話,就叫我一聲馬大哥就行了!」
「啊?馬大哥?」我吃了一驚。
「啊!」伍心潔更是沒法想象,這個綠林中曾經的巨梟,現在卻只想要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的大哥,而且似乎還擔心對方不同意?伍心潔偷偷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他究竟有何出奇之處?怎麼凡是老一輩的人一見他就這樣?
「呃!那個馬前輩,哦不,馬大哥!」我一看那怪人手中剩下的半截木棍和微變的臉色,趕緊改口,大哥就大哥嘛,吃虧的又不是我。
「馬大哥,你家里沒其他人嗎?怎麼不開燈啊?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嘿嘿,就我一個人,開燈干嘛啊?反正我看得清楚!」
「啊?這樣的光線也能看清楚?大哥不愧是大哥啊!」
「嘿嘿,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子,你跟這小妞到我這來干什麼來了?不會是惦記上我那幾件寶貝了吧?」
「咦?大哥你有什麼樣的寶貝?我還不知道呢,拿出來開開眼界!」
「呃,沒有沒有,什麼寶貝都沒有,嘿嘿!」
「唉!看來這大哥還是不夠義氣,有寶貝也舍不得給兄弟養養眼!」
「誰說大哥不夠義氣的?不是大哥不拿出來,而是……。那個,小丫頭,你先在這邊房間坐一會,自己倒水喝,我和小老弟去書房研究點東西!」這怪人,直到現在才想起旁邊早驚得目瞪口呆的伍心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