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碎心幫,你這玩意,不會是從碎心幫搶的吧?」
「絕對不可能,那個時候,碎心幫根本就不存在!」
「是嗎?可是,可是我為什麼老覺得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呢?」據我所知,碎心幫主石仲天,很早以前就得到了《碎心秘芨》上冊,練成了碎心掌,再後來九指毒丐從河南搶了下冊,跑到黑山角這里,碎心幫隨之而來,後來從宋義手上奪去了下冊,按理來說,上下冊都到手了,石仲天干嘛還出來搞風搞雨的啊?
九指毒丐為什麼跑來這里?石仲天為什麼老在這里徘徊?
「馬哥!」
「嗯?」
「這兩顆水晶不是廢了嘛,給我算了!」
「啊?給你?這廢了你還要啊?」
「嗯,我想試試,如果我猜對了,或許黑三角就會平靜下來,而我也可以安心上學了!」
「好吧,不過你還是小心點!」
「我會的!」
出了密室,老馬把機關一關,我們倆走出書房,「心潔姐姐?我們回去吧?」
沒人答應,我又叫了一聲,咦?房間里面空的?我我老馬走出房子,卻見到伍心潔獨自一人在那發呆。
「姐姐?」
「嗯?看完了?」
「看完了,我們回去吧!你怎麼在外面啊,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今晚的月亮很美!」
「是嗎?」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可不是?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這姑娘,不會是想宋義了吧?
「姐姐,想報仇麼?」
「報仇?報什麼仇?」
「或許,我可以找到石仲天!」
「真的?」伍心潔激動起來。
「真的!」我看著這可憐的女人,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痛,宋義啊宋義,你個王八蛋,沒事你招惹人家干嘛?招惹了就招惹了嘛,偏偏你丫又是個短命鬼。
「不,不行,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能把你扯進來!」
「姐姐!」我忍不住握住了這女人的手,「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再說了,你覺得我不去惹他,他就會放過我嗎?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先下手為強嘛!」
「姐姐不值得你這樣的!」伍心潔雙目微紅,晶瑩的淚花在眼里轉動著。
「呀!姐姐你可不能這樣傷害我來著,什麼叫值得不值得?當初要不是你救我,我現在估計都爛成骨頭架子了,吱嘎吱嘎!」我模仿著骷髏,呲牙咧嘴地跳了一段機械舞。
「呵呵,就你古怪多!」伍心潔破泣為笑,月光下,美得不可方物。
「呃,姐姐真美!」我呆呆地看著,喃喃說道。
「是嗎?我們還是回家吧!」伍心潔臉紅了那麼一下,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向村外飛奔而去。
其實,我是一路暈暈乎乎地回到學校的。說實話,剛開始我抓住伍心潔的手,只是要安慰她,並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等到她抓住我的手,拖著我飛奔時,那溫柔細膩的小手,遠比老馬那水晶里的電流還要麻痹我。
長這麼大,我還沒跟哪一個女孩有過這樣的接觸,直到回到寢室了,我都還沒回過神來。害得寢室里的兄弟們都說回來的是一具行尸。
幾天里,我找到了肖老師,又找了金龍,接著找到秦龍,于是,黑三角開始有了一個傳說。
某某幾個人在一起喝酒、摟著女人聊天打屁時,就會說︰「告訴你們一個驚天機密!」
「什麼破機密啊?不會又是誰誰誰得了花柳啊,誰誰誰又不舉了的吧?」有人就會不屑地譏諷。
「切!那叫什麼機密?我這可是關于碎心幫的機密!」
「什麼什麼?碎心幫?哇,什麼機密?快說來听听!」
「噓!小聲一點,你想害死我啊?我又不想講了!」
「別別別,我不出聲還不行嗎?快說來听听!」
「真的想听?」
「真的想听!」
「那我可說了哦!」
「唉呀!你丫廢話真多,快說吧!」
「那個,《碎心秘芨》知道吧?」
「知道啊,不就是碎心幫主練的那個什麼碎心掌嗎?听說可厲害了!」
「當然厲害了,不過,要想練成這《碎心秘芨》可不容易,听說這碎心幫主也只練了上部而已,下部卻沒練成!」
「為什麼沒練成?是不是他太笨了?」
「不是,我跟你講,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
「不會的不會的,你知道我的嘴巴最緊的了!」
「那個,要練成下部,必須得需要一塊水晶!」
「一塊水晶?那有啥好稀奇的?隨隨便便就能弄一大把!」
「你知道個屁,那是一塊特殊的水晶,一塊心型的碎裂水晶!」
「啊?這塊水晶有什麼特殊的?」
「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了,反正碎心幫主到處在找這塊水晶,听說沒有這塊水晶,根本就練不成《碎心秘芨》。」
「那這塊水晶現在在哪里?」
「你看你這問得,我要是知道這塊水晶在哪里,我還會告訴你這件事啊?早拿著去找碎心幫主去了!」
于是,這個所謂嘴巴很嚴很嚴的家伙,又跟他的朋友吹起這個傳說,末了還會來一句,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哦!于是乎,整個黑三角都知道了這個傳說。在這個傳說還不是很流行的時候,我穿著一件低領t恤,偶爾在大街上逛幾圈。
很多人都看到,大名鼎鼎的雲哥,脖子上經常戴著一塊心型的碎裂水晶。
「喂!你說雲哥脖子上那水晶是不是那塊啊?」
「誰知道呢?應該是吧?听說雲哥以前被碎心幫主追殺呢,會不會就因為這塊水晶?」
「被追殺?那雲哥還大搖大擺地掛在脖子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雲哥是誰啊?以前可能還會怕碎心幫,現在嘛,指不定誰怕誰呢?人家雲哥一個打幾十個的時候,碎心幫在哪啊?人家帶幾十個人,就打得青龍幫幾千人落花流水的,那時候碎心幫又在哪?指不定啊,雲哥就是故意顯擺,要引那石仲天出來,好報當年之仇呢!」
「咦,好象有點道理哦,只是,這麼明顯的陷阱,石仲天會上當嗎?」
「嘿嘿,不管那水晶是真是假,如果真跟《碎心秘芨》有關的話,石仲天就算知道是陷阱,也一定會找來的!」
「切!你丫說得象真的一樣,難道你是雲哥肚子里的蛔蟲?」
還別說,我之所以要掛著那水晶瞎逛,還真就是存了萬一之想,如果真跟《碎心秘芨》有關,我就不愁石仲天不出現,而放消息攪混水這種事,自然有的是人去做。而且,我讓秦龍特意安排了人手在情緣ktv,專門散布消息,同時等著那女人出現。
除此之外,我最近還有一個習慣,每天黃昏必然要到瞭望塔那上面去練功,不練到天黑透是不會回來的。
不久,那個風騷的女人出現了一次,然而,沒多久又匆匆離去。
這一天黃昏,我依然在瞭望塔上練我的易筋經,不久,天就黑了下來,不知道怎麼滴,今天竟然沒有月亮,偶爾刮來的亂風,不但沒有讓人有一絲絲的涼意,反而有種心煩意亂的燥熱感,或許……,暴雨要來了吧?
伍心潔最近一直心神不寧,今天突然很想見到那個男孩,于是問明了他在瞭望塔後,徑直趕了過來,等趕到那片墳地時,天就已經黑透,山尖上瞭望塔的影子都看不見了。伍心潔突然一陣心悸,不對啊,自己可從來不怕鬼的呀,今天這是怎麼了?
伍心潔停了下來,就在這時,她隱約听到不遠處傳來輕微的踫擦聲音,那是有人急速穿越灌木林時產生的,伍心潔立刻警惕起來,悄悄縮進荒草里。
片刻之後,一條高高瘦瘦的黑影從前面一閃而過,是他?一定是他,伍心潔終于知道為什麼心神不安了,但奇怪的是,她再也沒有以前見到這黑影時羞怒憤恨,直欲食之肉,寢之皮的那種感覺,而有的只是擔心和不安,是的,他一定是去找他的。
想到這里,伍心潔趕緊跟了上去,眼見得那黑影一路急行,竟是直奔瞭望塔。果然是沖他去的,不行,我得想辦法盡快通知他,可是,這人的輕功怎麼這麼高了?太快了!
伍心潔一路急奔,一邊只想盡快沖到瞭望塔,一邊又怕被那黑影發現,很糾結。
終于,瞭望塔的影子已經在望,伍心潔甚至于還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影在塔上舞動。可是,前面那黑影卻突然失去了蹤跡。
伍心潔直接躍上旁邊一株大樹,只見到,在那不到三米見方的塔上,那個男孩正做著一個又一個稀奇古怪的動作,渾然不覺有人在旁窺視。伍心潔正在奇怪那黑影在什麼地方時,只見不遠處一顆樹上一動,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奔那男孩射去,伍心潔想也沒想,立即展開輕功,撲向塔上,同時大叫一聲小心!
算起來,伍心潔離塔反而要近些,所以盡管那團黑物急速無比,她仍是先一步趕到那男孩的身後,就听撲地一聲,接著一聲悶哼!
我正在練到伏虎式,雙手據地呢,不得不說,這偷襲的家伙太會選時機了,雖然我是有所準備,甚至還曾想過仰仗一身銅筋鐵骨,不懼什麼偷襲的。哪里想到伍心潔這妮子會這樣?我一時有些發懵,雖然我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了她,沒讓她摔倒,但是,剛那一下明顯讓其受了很重的傷,此刻軟軟地躺在我懷里。
我心一陣痛,這傻女人啊,怎麼好的不學,去學電視上這些狗血的劇情,不知道哥是金剛不壞身嗎?同時,我也對黑暗中襲擊的人恨得牙癢癢,尼瑪,見不得人的家伙,不敢正面交戰,只會玩偷襲,還是不是男人了?
我這樣大罵是沒有用的,因為……,後來才知道,那家伙的確不是男人,但,也不是女人。
我知道,這塔上還是太窄了,不好騰挪,于是抱著伍心潔直接從塔頂跳下,一邊戒備著,一邊搜尋那人的蹤跡。
「你怎麼樣?傷重嗎?」我看伍心潔咬緊了牙,頭上虛汗直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我沒事,你放我到那樹下休息,我帶了傷藥……,小……,小心點,是石仲天……。」來了嗎?終于還是來了?
「石仲天,你個縮頭烏龜,枉你成名多年,還玩這種偷襲的把戲,有種的你現在滾出來,爺我陪你玩玩!」
「嘿嘿嘿,我只是不忍破壞你們最後的纏綿而已,你小子還當我怕了你啊?我現在就當著她的面送你上路,嘿嘿嘿!」「哦,不行不行,你不能先死,你死了就不好玩了,我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怎麼玩她的,然後再……,嘿嘿……。」
「哈哈哈,听听你那破聲音,娘娘腔又不象娘娘腔的,我都懷疑你有沒有那能力!還在這里夸口?趕緊滾出來吧!」
「你……,去死!」石仲天頓時惱羞成怒,我其實還不知道,這正是他的痛腳,他還真沒那能力了。
突然,不遠處樹梢輕輕一晃,幾點黑影呼嘯著奔我而來,我不慌不忙地一抬右手,在身前畫了個圈,手掌一帶一抓,一下就抓住了那幾點黑影。但接著我就愣了,松果?
是的,此刻我手里抓住的,就是幾枚松果,這石仲天武功也太高了吧?先前把伍心潔打傷,我還以為是什麼暗器呢,誰知道,這隨便樹上摘的松果,就能當暗器用?
然而,這還不算震驚的,接下來,樹上又飛出來幾團黑影,我正想故技重施,沒料到那幾團黑影快到我面前時,竟停住了。是的,停住了,就那麼停在虛空,而我伸出的手也僵在虛空,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這情形太過詭異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樹上一陣陰惻惻的笑聲傳來,然後,那些黑影動了,不過,並沒有向我襲來,而是全部向四面散了開去,這又什麼情況這是?
撲撲撲,我只覺得後背接連遭受劇烈撞擊,痛得我呲牙咧嘴,媽的,這什麼暗器手法?這麼詭異?竟然能繞到後面去攻擊?
「咦?」石仲天驚疑不定,怎麼那小子中了我那麼多下,居然還能站著?
「喂!我說石仲天,你不會就想當一輩子烏龜吧?就那樣躲在龜殼里?」
「嘿嘿嘿,不得不說,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憑什麼在黑三角搞風搞雨?」說著,那樹梢輕輕一顫,一個黑影如幽靈一般飄下地來。
高手,絕對的高手,這樣的輕功,我只看見飛飛施展過,這石仲天居然也能這樣?我心里咯 一下,今夜這事怕是難辦,但願他們能早點趕到。
「你真是石仲天?」我對那黑影道。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是的話,我有件事要問,不是的話,我有個公道要討!」
「哦?什麼事?你問吧!」
「這麼說你承認是石仲天了?」
「哼!有屁快放!」
「等等!……,唉呀!今天沒吃豆類食物!」
「什麼豆類食物?」
「唉呀,這都不知道?就比如說大豆啊,炒黃豆啊,胡豆之類的!」
「這……,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麼?你不是有問題要問嗎?」
「呃,是你讓我放屁的嘛,剛憋了半天氣,才想起今天沒吃這些豆,所以就放不出來!呵呵!」
「你……,找死!」
「屁都放不出來,暫時就不想拉,所以你想找屎也找不到的!」
「去死!」石仲天被我弄得哭笑不得,頓時怒火滔天。
「等等!」
「又怎麼?」
「我是真的有件事要問!」
「那就趕緊,問完了送你上路!」
「這水晶有什麼用處?」我一扯脖子上掛著的水晶吊墜,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嘿嘿,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遲早都得死。這水晶是練成《碎心秘芨》下冊的關鍵,如果沒有它,不僅難以真正練成《碎心秘芨》,還有可能隨時走火入魔。」
「原來是這樣,那麼,《碎心秘芨》上下冊都在你那里了?」我又問道。
「上冊?早就被我一把火燒掉了,至于下冊嘛,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在哪里?嘿嘿嘿!」
「是嘛!本來我還準備將有關這水晶的一個小秘密告訴你的,但現在嘛,我覺得很沒這個必要,順便說一下,這個秘密可是關于這水晶還能不能使用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我只是覺得懶啊,沒動力,所以干脆就懶得說這個秘密,呵呵!」
「好吧,下冊在我手里!」
「啊,那好吧,你確定要听這個秘密?」
「廢話!」
「呃!這個秘密是……,咦?誰?」
「誰?」石仲天游目四顧,「誰?在哪?你……,你騙人?」
「我是好象看到你後面有個人,一轉眼就不見了!」
「鬼才信你,你小子這是在耗時間吧?你還以為能有人來救你?」
「呃?我為什麼要等人來救?難道你以為你真能殺了我?」
「你還以為你有多能耐?我殺你就象捏死只螞蟻一樣!」
「呵呵,不是我,有人會對付你,你看看你後面!」
「嘿嘿,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子嗎?這樣的招數也想騙我!」
我沒再說話,只眼楮盯著石仲天身後。
「好你個**,接我一掌!」一聲巨吼響起。石仲天匆忙轉身,一提掌勁就迎了上去,沒辦法,這掌他想不接都不行。
砰,人影分開,兩人都退了一步。
「再來!」來人再次提掌擊來。
石仲天不得不再次揮掌擊出,不過,剛才是沒準備,這一次他可準備全力催動碎心掌了!就在兩人雙掌似接未接時,塔上飛起一條黑影,直接飛到兩人頭頂︰「八荒擒龍!」一聲暴喝。石仲天悲催地發現,自己象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捉住一樣,讓他想動一下都不行,而眼前那一雙通紅的巨掌也已壓到近前。
砰!石仲天被震得飛了出去,不過這一來,他倒是掙月兌了那無形的束縛。「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這兩條小蟲不但勾搭在了一起,居然還學會了偷襲?嘖嘖,難得啊難得,咳咳!」
「哼!對付你這樣子的小人,就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有什麼招就趕緊出吧,反正今天我們是肯定要為江湖除害的了!」
「嘿嘿,你們還是等著棺材里做夢去吧,嘿嘿……,咳咳!」石仲天說著,甩手又扔出幾點黑影。
「小心!」我知道大事要不妙,趕緊提醒道。可是,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那兩位大幫主,哪個不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豈會將這小小的暗器放在眼里?眼見著兩人隨意地伸手去接那暗器,我就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