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不再多語,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金虯動手,但是當他看到金虯手里的劍時,忽然咦了一聲,道︰「阿虯,能把你手里的劍讓我看看嗎?」
「給!」金虯這回已經把魚叉刻好了,一抬手將劍給了他,自己從地上拔起一些草,開始打磨木叉上的毛刺,不然有點傷手。
「阿虯,你這劍是哪來的?」乞丐仔細看了一下劍,忽然一臉凝重。
「這劍是別人的,她暫時擱我這的,要不是為了還她東西,這次我才不出來呢!」金虯輕哼道,他可是一肚子委屈沒處說,因此只要讓他得著機會他就訴苦。
「那就好!」乞丐長出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這劍是從別出來的,要是那樣你麻煩可就大了!」
「怎麼?明月這把劍很有名嗎?」金虯好奇問道,反正又沒人告訴過他不可以說明月的事。
「明月?你是說這把劍是明月的?」乞丐一臉驚訝。
「是啊!怎麼你認識她嗎?」金虯連忙問道,要是這乞丐知道明月在哪,那就太好了,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和月兔亂跑了,可能是因為之前和月兔有矛盾的關系,他一直覺得這只死兔子賊不靠譜。
「我不認識她,不過你的這把劍出自南宮學館,我先前還怕你這劍來的不光彩,到時有麻煩,如今看來如果真的是一個名叫明月的把劍送給你的,那她一定就是南宮學館主人南宮易的獨生女,南宮明月無疑,阿虯,你運氣不錯啊!」乞丐笑道,又將劍遞還給了金虯。
「南宮學館?那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哈哈……小兔子,看來我們運氣不錯,去一個地方就把兩件事情都給辦了!」金虯頓時大喜,笑著模了模正窩在傍邊的月兔,月兔也蹭了蹭他的褲腿以示有同感。
明月當初離開時曾經讓白象大師給他帶話,說讓他去南宮學館找她,但是這神壓根就沒記住,現在胡蒙亂打又找到了方向,運氣當真是不錯。
「好了,來!我教你怎麼用魚叉捕魚吧!」因為得到了明月的消息,金虯現在心情極好,當下手一揚將魚叉擲向水中,將一條魚刺死在了水里,給乞丐做了個示範。
「來!你也試試!」金虯笑著將手里另一桿魚叉遞給了乞丐。
「行!」乞丐應道,學著金虯的樣子一魚叉下去了,但是結果還是無功而返,只濺起了點水花。
「我跟你說,你別看魚在哪就往哪扔,這些魚都會妖法,你要靠近點才行!」金虯見狀連忙進行技術指導。
「妖法?」乞丐皺眉道,心道這些魚要是會妖法,會在這等死嗎?
「對就是妖法,你別問我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一向就是這麼干的!」金虯說著立馬實戰,將魚叉拔出,又朝水里插了下去,雖然對得不是魚,但是確實將魚擊中了。
乞丐看起來懂了點,接著就按照金虯的方法隔著一段距離向魚刺去,雖然同樣無功而返,但是比之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都踫到魚了,只是練習的少了,準頭和手勁都不太行,才沒有將魚刺死。
「對!就這樣!」金虯鼓勵道。
乞丐自己也很是高興,跑過去將魚叉從水里撿起接著練了起來,雖然一直也沒什麼收獲,但是乞丐一直在堅持著,這事要是金虯老干這無聊的事,他早就煩死了,但是這個乞丐的耐性奇好,一直未見有收獲,但是不見抱怨。
「阿虯,我成功了!成功了!」終于在傍晚金虯都快要睡著時,乞丐終于從水里刺中了一條魚,一臉喜色拿過來給金虯看,「阿虯,這條魚還你!」
「行啊!正好讓我填飽肚子,攢足力氣去追虎哥他們!」金虯笑道,原本他都打算自己動手了,既然乞丐成功了,那自然樂觀其成,畢竟他可是懶人。
「我來給你烤!」乞丐當下動手在中午生過火的地方,又將火燃起,開始烤魚了。
「嗯?你這是做什麼?」金虯訝然道,他平時烤魚就是直接將魚用樹枝一串架在火上開烤就行了,但這乞丐烤魚卻很特別,他先將魚肚子刨開將里面的那些零碎全弄了出來,接著用泥巴糊滿了魚的身體,再將魚整個扔進火里去。
「你一會就知道了,包你喜歡!」乞丐一笑,故作神秘,金虯好奇心重,經他這一挑,興趣立刻就上來了。
片刻以後,當乞丐將魚從火里拿出,敲開泥巴時,頓時一股魚香便開始四溢了,「好香!快給我!」金虯頓時口水就下來了,等不得他給,直接就過去搶了,乞丐只得搖頭苦笑。
乞丐烤的魚當真不錯,因為沒有直接接受火烤,味道鮮美無比,而且先前涂上的泥巴將魚身上的魚腥去掉了不少,更為可口,和金虯平日吃的魚一比簡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嗯……好吃!」金虯狠狠咬著,雖然已經滿嘴是肉,但是還是問題不斷,「哎!你魚烤的這麼好,又知道那麼多事,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對,怎麼會在街道上要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接觸,他開始對乞丐的身世感興趣了。
「唉!是啊!我又何曾想到自己會落得這般田地!」聞言,乞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對著天邊的夕陽常常嘆息道。
「到底怎麼回事?說說嘛!跟我說說嘛!」金虯又開始耍賴皮了,求道。
乞丐看了金虯一眼,他能看出來這個孩子並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心太重了,笑道︰「阿虯,你真的想听?」
「嗯嗯嗯!!!」金虯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樣。
「那好,我就把我的事情說給你听听,全當給你解悶吧!」乞丐又看向了那一抹殘陽,陷入到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正如金虯所猜的,這個乞丐不是平常人,他是天下有名的商旅大家公孫世家的二公子公孫義,從小公孫義便在為商一道上表現出驚人的天賦,在這樣的商旅世家中自然更受重視,深得他爹公孫老頭的喜愛,甚至被公孫老頭選為下一任的家主,本應春風滿面,得意十分,但是為何又成了這番光景?
原來事情是在這樣的,公孫義的母親並不是他爹公孫老頭的正方夫人而是一房小妾,而且公孫老頭的正方夫人也有一個兒子,就是公孫義的哥哥公孫仁,古時候干什麼都要講究一個門當戶對,能作為公孫老頭的正方夫人,其娘家的勢力自然非同小可,因此當初公孫義被他爹立為下一任家主時,正房這一脈全都炸了,因為不管長還是嫡,公孫義都不夠格,但是公孫老頭在世時,他們有怨氣也只有往肚子里咽,畢竟公孫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插手。
但是,當公孫老頭一下世,公孫義的哥哥公孫仁立刻就開始行動了,借助他舅舅家的力量,直接接管了整個公孫家,取代了公孫義成為了家主,當天就把他和他母親以及他妹妹一起趕出了家門,而且這還不算完,時常派人來與他為難。
他母親經受不住丈夫下世,兒子又被逐出家門這一連串的打擊,出來沒幾天就也下世了,公孫義只好將身上僅有的一點錢拿出安葬了母親,但是這樣一來他就身無分文了,只好找人求助。
但是往日的親朋與他結交主要是因為他公孫家下一任家主的身份,如今他這樣了,躲他都來不及,誰還會接濟他,再加上他哥哥公孫仁不斷為難他,家鄉呆不下去了,他只好背井離鄉,但是即使這樣哥哥公孫仁依舊不放過他,三天兩頭專門派人羞辱他,昨天他一見金虯,以為金虯也是他哥哥派來的,才發生那樣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