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做?」秦重對布布有足夠的信心,隨時準備配合改裝。
布布想了想,說道,「你參加機甲大賽想要什麼?」
秦重不想隱瞞自己的想法,直接道,「冠軍!我要回地球參加決賽,讓父母和導師為我驕傲!」
布布沉默片刻,平靜道,「游戲就要遵守游戲的規則,你明白嗎?」
秦重一愣,不解的看著布布。
布布淡淡道,「阿扎麗希望你能幫助獸人族,但我覺得你把借助外力當做習慣,這樣下去怕是會讓她失望。」
秦重不知道阿扎麗對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希望,雖然他還不清楚事情的原因,但保護阿扎麗在秦重心里是和保衛家園一樣重要的事!
布布覺得自己有些失言,轉移話題道,「轉換機的設計圖我看了,也設計了一個簡易的附屬裝置,如果奪取冠軍對你這麼重要,我可以給你造一個更強大的機甲。」
布布的話像一根針,猛地把秦重刺醒,認識布布以來,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得到或尋求幫助,似乎真的成了一種習慣,這念頭讓秦重感到羞愧,繼而想到布布轉述的阿扎麗的希望,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中控室如奪特星孤寂的星空一樣安靜,布布在等待秦重的答復,給他足夠的時間想清楚一切。
離奇的身世讓布布有時像歷盡無數歲月的智者,有時像初識天地的幼童,似乎處在一個「融合」的過程。而與秦重的相處,不斷學習中也在給他啟迪。
秦重突地抬起頭,直視布布,堅定道,「我懂了!希望你的附屬裝置能幫上大忙。」說完,灑然笑道,「我想到古華夏的一句至理,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布布眼神欣慰,擺手道,「回去吧,雖然你比最初認識時精神很多,但你不是機械族生命,只有充分休息才會有更多精力處理一切。」
秦重聳了聳肩,也許是最近忙碌的原因,身體比以前壯實了些,偶爾能感到「火犀肉」殘余的能量,散布在身體里,暖暖的感覺舒服。
秦重灑月兌的朝布布一揮手,轉身欲走,忽地想起什麼,又轉過頭說道,「布布,為什麼幫我?」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布布給了他太多幫助,星艦、銀翼、天晶土的一半股份,現在他想知道答案。
布布平靜道,「你與我所認識的宇宙人類最大的區別是,你不貪婪!從談判、到你發現碳結晶,到你從未主動要我幫你什麼,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人類的另一面。再有……」
布布罕見的抬起頭思索,頗有古風的淡淡道,「古族有個詞匯叫‘緣分’,雖然這個詞匯在科學上沒有任何意義,但我經歷遙遠的星空跨越數千光年見到你,或許這算唯一的解釋。當然,我覺得你和阿扎麗也很有‘緣分’。」
秦重老臉一紅,布布越來越像人類了,眼光狠辣言辭犀利。敗下陣來的轉身跑路,遠遠的丟下一句話。
「你能遇到我是因為我一直在等你。」
布布莞爾。
秦重回到星艦,洗了個「氣霧澡」,疲憊的躺在床上回想布布說的每一句話。
「當借助外力成為一種習慣……」
突地,秦重莫名的想到古族不允許發展科技文明,追求通過修行來強大自己的真正含義,歷史已經證明人類的體質在不斷衰弱漸漸有了「退化」的跡象,幾百年前的地球人類還可以搬動一百公斤的物體,追溯到華夏的古時代,人們甚至能能舉起五百公斤的物體,就算史記不實,減去一半也有二百五十公斤。這是多麼驚人的一個數字?
反觀如今的人類,五十公斤都成了重負。只有特殊培養的運動員才會想著靠不斷刷新紀錄,來虛幻的追求人類古時代的輝煌。
科技越先進,需要付出體力的機會越少,人類體質越差!這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甚至有位生物學者開玩笑的說,人類看起來肌體緊致,但從生物學的角度看,每個人就是一個「大篩子」,營養不均衡、骨密度下降、肌肉松弛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是「大篩子」是什麼?
秦重想想就覺得恐怖。
仔細分析,古族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比科技比不上機械族,比身體?听布布說很多強大的宇宙種族初生的嬰兒就有武尊的戰力,一些強大的星球獸更是初生就如星主般強大,更不要說排名頂尖的星空巨獸。
古族通過感悟宇宙之道而總結出無數驚人的戰技,就是不想被強大的宇宙種族奴役壓迫,難以想象,相對「弱小」的古族戰士面對山一樣高的岩石巨人,盤踞整個星球的植物生命、密度大到插不進一個針的蟲族的時候是怎麼作戰,但是他們做到了!
無數歲月過去,古族強勢崛起大殺四方,帶回珍貴資源的同時,也讓古族這個名字在宇宙中聲威顯赫!
秦重越想越覺得貼近現實,興奮的倦意全消。猛地掀開被子,在桌子上虔誠的捧起古樸戰刀「七夜」,細密的花紋似乎在述說著古族的驕傲!
秦重回到床上,盤膝而坐橫刀在膝,從今天起,刀道將是他為之奮斗一生的目標!他要像勇敢的古族戰士一樣,為保護家園、為保護自己的親人血戰四方!
集中意志,秦重「冥想」著把分散在身體里的火犀肉能量聚攏在下月復的「地宮」。古怪的感覺,冥想的力量像一排排的偵察兵,不停搜出能量分子驅趕到下月復部,一遍一遍的搜查、驅趕。
不知過了多久,秦重的意識空前凝聚。突地,秦重似乎感到下月復「地宮」處有些微熱,而且熱力在不斷加強!欣喜之下,派出的搜查兵搜查的更加賣力,越來越多的能量聚集在「地宮」隱隱有了些當天「火熱入喉」的感覺,只是現在的「火熱」已經下移至冥想中的「地宮」。
漸漸,秦重大汗淋灕,冥想包裹的「火熱」頗有些控制不住的跡象。秦重知道成敗在此一舉,閉目收攝心神,小心翼翼的帶著「火熱」沿螺旋線路繞行左腿,依照「裂地」的行功路線沿直線返回「地宮」。
螺旋下降,直線返回,行功路線由最初的晦澀漸漸變得清晰,最後秦重把行功路線和記憶中光人的行功路線確認吻合後,試探著加快一些行功的速度。
溫熱開始在腿部蔓延,直至延伸是月復部,舒爽的感覺讓秦重幾乎叫出聲,繼續加快速度,隱隱的「火熱」越行越快,甚至超月兌了秦重「冥想」控制!電光火石間,秦重大腦「嗡」的一聲失去意識。
恍惚間,秦重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處虛幻的廟堂,盤膝而坐,如世人敬仰的神邸威嚴不可侵犯。身邊有數條神話中的火龍環繞、嬉戲,不斷有火龍飛出廟堂而後又有火龍飛回來自己身邊繼續環繞。
似靈犀一動,秦重分出一絲念頭附在一條火龍身上,移念,下一刻,秦重突地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火龍,帶著滿身火焰呼嘯著飛出廟堂,廟堂外幽暗寂靜,兩條甬道赫然入目。很自然的,「我」選擇了左面的甬道,速度快的幾乎睜不開眼楮,疾速飛行間不停的翻滾旋身,劃出玄奧的軌跡,一直朝前方飛去。
忽地,甬道似乎到了盡頭,出現一絲光亮,隨著不斷接近,最初的虛幻廟堂映入眼簾,歡呼一聲,「我」帶著滿身火焰沖入,化身神邸身邊的瑞獸盤旋嬉戲。
莫名的,秦重收回附在火龍身上的一絲意識,重新變成威嚴肅穆的神邸,端坐廟堂之上,接受虛無間的敬仰膜拜。
秦重感覺自己作為神邸在無限擴大,毫無阻礙的「穿過」廟堂,似乎隨手就可掌握這片虛無的空間,儼然是這片虛無空間的主人!
直至「身形」擴大到極致,最終超月兌這片虛無空間。
突地,秦重睜開眼楮,爆出一抹精芒,隨即收攝心神回歸本體。
「嗯?」秦重恢復意識的剎那,發現自己依然盤膝坐在床上,古樸戰刀橫在膝間,發出微微黃光。
刀身上的花紋越看越美,秦重鬼使神差下,似「寄神」火龍般分出一絲意識附在戰刀上,掌控的感覺如水銀般收放自如。靈機一動,掌控戰刀收縮、再收縮,突地,古樸戰刀消失在執刀的右手,好似從未存在過一般。
惶急間,想要釋放出來卻百般不得法。
秦重搖頭苦笑,這就是古族獨有的「記憶金屬」?神奇的匪夷所思!
翻身下床,隨意看了一眼舷窗外面,「嗯?」秦重一愣,天亮了,自己竟然在床上盤膝坐了一夜?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楮,又看了看手腕上的光腦,長嘆一聲,古族的刀道傳承再次給了他科學難以解釋的謎題。
下意識感覺一體,依照常理盤膝一夜理應酸脹發麻的難以直立,但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不適,精力旺盛的似乎可以跑上幾十公里!
秦重想到了布布說的不借助外力,繼而想到古族戰士煉體的強大,興匆匆跑出臥艙,發現布里茨坐在中控室想著什麼,隨手抓起氧氣面罩遠遠的留給布里茨一句話。
「你和布布坐星艦過來,我們在基地匯合。」
「主人,你要去哪?」
「我要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