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官胡河,不知葉軒將軍在此,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胡河急忙走到葉軒身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顫抖地舉起手中的令牌,垂首驚恐道。
韓黎等人雖然不知道黑袍男子等人是何許人物,不過看胡河那驚恐的樣子,想必是一個大官,韓黎直愣愣的盯著葉軒,目光之中一片好奇的神色。
葉軒從胡河手中拿回令牌,隨後就這麼淡漠地看著胡河,一句話也沒有說。胡河跪著不見葉軒發話,微微一抬頭,目光瞥見葉軒正看著他,背後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黑色的官服都浸濕了一片。
「該死的陳六,平時橫行霸道也就算了,這次竟給我惹這麼一尊大神來。」胡河頭垂的更低了,心中不禁對陳六怒罵道。
「現在你可要將我等緝拿?」葉軒淡漠地說到。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胡河惶恐道。
「听說那人是你的佷子,在此橫行霸道是你的縱容?」葉軒指了指六痞子,道。
「陳六是下官的義佷,與下官並無多大關系,並非下官的縱容。」胡河豐滿的身體一抖,急忙撇清關系道。
「此人目無王法,當街便欲取人性命,該當何罪?」葉軒看著胡河道。
「有罪有罪。」胡河模了模頭上的冷汗,急忙道。
「那你還在等什麼?」葉軒突然冷喝道。
听到葉軒的冷喝,胡河身體一抖,差點沒嚇得癱軟過去,急忙撐起顫抖的身體,指著劉撇子對著周圍的官兵道︰「將此人拿下。」周圍的官兵急忙一把抓住陳六的雙臂向後一箍,將其按倒在地。
「舅父!」陳六掙扎著身體,看著胡河大喊道。
「閉嘴,帶走。」胡河大喝一聲,對官兵命令道,心里對陳六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陳六心里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一個大人物,于是不再反抗,任由官兵拖走。
胡河隨即轉過身,賠笑拱手道︰「請將軍下榻敝府,下官為將軍接風洗塵。」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事吧。「葉軒擺了擺手,道。
「是!將軍!」見葉軒不願受自己邀請,胡河也不再請求,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說完對著周圍的士兵一揮手,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葉軒看了韓黎一眼,轉身便欲離去。
「大人,請等一等。」韓黎見葉軒等人要離去,急忙喊道。
葉軒停下來,疑惑地看著韓黎。
「請大人收我為徒。」韓黎神色堅定,說著便欲跪倒下去。
葉軒眉毛一挑,道︰「為何?」
「我想成為像大人這樣的強者,懲治那些壞人。」韓黎緊握著拳頭,道。
「哈哈!你叫什麼名字?」葉軒頓了片刻,隨即大笑一聲,饒有興趣的看著韓黎,道。
「韓黎!」
「恩,收你做徒,我可沒那份閑心。」葉軒看著韓黎那堅定而自信的小臉,心中不知怎得也有一絲觸動,听到葉軒不願收自己為徒,韓黎一張小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不過,你可以去帝國西南面的鳳仙山上的碧簫閣,那是帝國中數一數二的靈氣修煉門派,至于能不能進入其中修煉,便看你的天賦了。」葉軒說完,身形一動,一眨眼便消失在橋上。
「我一定可以的!」韓黎心中一喜,目光看著葉軒消失的地方,堅定的聲音從嘴里喃喃傳出,成為靈師的道路任重而道遠。
夕陽西下,一輪金黃色的圓盤,從山邊露出半張臉,向大地盡情傾撒著熱情似火的余暉,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一條靜謐的田間小道,兩旁雜草叢生,從中不時傳來蟲鳴之聲,小道不遠處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許多不知名的鳥兒在稻田之間盡情地鳴叫,周圍不知名的小野花正散發正清新的香味,一片春意盎然的氣息。
兩道一高一矮的人影,並排著在小道上緩緩前行。
「黎兒,臉上的傷還疼不疼?」韓庫低頭看了看韓黎還泛著一些微紅的小臉,心疼地問到。
「爹爹,已經沒事了,這比以前收到的傷勢好多了,倒是爹爹手臂被那個地痞刺到,剛才我看到流了好多血。」韓黎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乎,瞅了瞅韓庫簡易包扎的手臂,擔心道。
韓黎的家在一個寂靜的小山村里,村子是臨雲帝國與星帝國邊界最近的村鎮,不過卻離縣城較遠,因此也很少有外來人進入村子。
村子並不大,總共也才百十來口人,不過大家生活的非常和諧,夜不閉戶也毫不擔憂,平時大家有困難也都互相幫助,韓庫父子也經常狩到獵物,便分給大家。
韓黎從小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他曾多次問過韓庫,不過韓庫都說他母親得重病早逝了,問起他母親的事情,韓庫總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詢問村中的人,大家對此也毫不知情,韓黎也是無可奈何,久而久之便漸漸淡了對自己母親的追問。
韓黎從小便與韓庫相依為命,感情非常深厚,經常跟隨著韓庫在深山老林之中打獵,盡管有經驗老道的韓庫帶著,也遇到過不少危險。
最驚險的一次是摔下山坡,大腿重重撞在凹石之上,差點便摔斷了腿,疼的韓黎差點昏厥過去,不過他硬是咬著牙,一聲也沒吭,堅持到韓庫來救,當時可把韓庫嚇壞了,事後便不願再帶韓黎進山狩獵。
後來經不住韓黎再三的請求,韓庫也不放心讓他自己待在村子里,無奈只得帶上他,韓黎跟隨著父親進山狩獵,學到了不少的狩獵技巧與陷阱的安裝,遇到很多各式各樣的凶猛野獸。
久而久之,對危險也沒有那麼大的恐懼了,同時大大小小的傷口也出現在韓黎身上,不過十多年來,不管受到多重的傷勢,韓黎也咬著牙,從未哭過,好像他根本沒有眼淚,而且所受的傷口很快便會痊愈,連傷疤都很少留下,這使得韓庫感到十分驚奇。
「小傷而已,爹爹我受的傷比你吃的飯還多。」韓庫搖了搖被刺傷的手臂,夸張的說到。
「爹爹盡會吹牛。」韓黎撇了撇嘴說到。
韓庫有些尷尬模了模後腦勺,「臭小子,敢拆你老爹的抬,**癢癢了不是?」韓庫揉了揉韓黎烏黑的長發,佯裝怒喝道。
「爹爹常說做人要誠實。」韓黎被韓庫揉著腦袋感到不自在,撇了撇嘴,低聲道。
「臭小子。」韓庫無奈,看著前方的小山村說到︰「快走吧,到家了。」
「喔!到家咯!」韓黎掙開韓庫的揉虐,蹦蹦跳跳地向前面跑去。看著韓黎歡快的背影,韓庫臉上也是充滿了和藹的笑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身軀已經躲進了山峰之中,只是山峰之後還可以看見淡淡的金黃色光芒。
寧靜的小山村,幾道炊煙從茅草房上寥寥升起,村里雞犬相聞,隱約可以听見切菜的聲響,想必是村婦在做著晚飯了,村口幾個黃毛小兒正蹲在泥巴地上玩耍著,感覺十分的愜意。
「韓大叔,你們回來啦。」一個全身灰頭灰腦的小孩子,看著走過來的韓庫父子笑道。
「恩,二蛋,快吃晚飯了,還不回去,小心你娘親打你**。」韓庫笑著道。
「韓黎大哥和我們一起玩一會吧。」听到韓庫的話語,二蛋臉上有些不自在,趕忙轉過頭對著韓黎說到。
「臭小子,還想拉咱家黎兒下水。」韓庫笑罵道,隨後一把抓住韓黎的手臂便往家里的方向走去。韓黎無奈的攤了攤手,只得乖乖跟著走。
「喲,韓老弟回來了啊,快過來坐坐,你嫂子飯快做好了,今晚咱哥兩喝一杯。」一個麻布粗衣的中年漢子放下手中編織的籮筐,對著韓黎笑道。
「江哥啊,改日,改日咱哥兩定喝個痛快。」韓庫笑著搖了搖手,繼續向前走去。
夜色籠罩在這個寧靜的小山村里,一輪銀盤靜靜的掛在天空,傾灑著銀白色的光芒。
一間簡陋的茅草房中,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一張破舊的木桌上擺著兩套碗筷,兩盤不知道什麼獸肉做成的菜正散發著微弱的熱氣,一股肉香味彌漫在空氣中。
「爹爹,我想去碧簫閣修煉靈氣。」韓黎咽下口中的食物,突然看著韓庫堅定的說到。
听到韓黎的話,韓庫一愣,慢慢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句話也沒有說。
「爹爹?」韓黎見韓庫沒有說話,便大聲道。
韓庫咽下口中的食物,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碗筷,靜靜的看著韓黎。
「成為靈師強者,才能保護爹爹,懲治那些壞人。」韓黎握著手中的筷子,憤憤的說到。
「你真的想成為靈師?」韓庫心中一暖,低聲問到。
「恩,白日那三個靈師大人,連縣守都對他們俯首哈腰,真的好厲害。」韓黎激動地說到。
看著韓黎激動的小臉,韓庫心里一動,腦中響起一個女子天籟般的聲音,「我們希望黎兒能夠平平淡淡的好好活下去。」兩道身影頓時出現在韓庫腦海,一段塵封的記憶,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爹爹?」看著韓庫不知想什麼想的出神,連衣袖都被油漬浸濕了,也沒有發現,韓黎不解的喊到。
「恩?」听到韓黎的聲音,韓庫頓時緩過神來,擦了擦油漬,挽起衣袖,看著韓黎的小臉,心里頓時打定了注意。「黎兒,你不是想知道你娘親的事情麼?」韓庫問到。
「恩?娘親不是得重病逝去了麼?」韓黎目不轉楮地看著韓庫,疑惑的問到。
韓庫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娘親並不是得重病逝去了,你也並不是我親生的孩子。」
听到韓庫的話,韓黎一愣,一張小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爹爹可是在和黎兒說笑?」韓黎怔怔的問到。
韓庫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並不是說笑,今晚便和你說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吧。」
韓庫頓了頓,看著韓黎疑惑的小臉,繼續道︰「那是十四年前的一個夏天,我像往常一樣進山狩獵,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便帶著獵物打算下山回家。
當路過一片樹林時,听到里面有打斗聲,便悄悄的靠近那里,躲在一顆大樹後面,樹林中的場景讓我一輩子也難以忘記。」韓庫眼角帶著一些皺紋的臉上,閃現一絲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