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山平台的四合院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看著雲逸扛回來兩只血淋淋的石羊,老壇叔吃驚了一下,趕緊接了下來。
「小逸啊!你這在哪里弄到的啊!這可是好東西呢!」老壇叔激動地說道。
「老叔啊!我們得趕緊把這東西處理一下才行啊!要不,會很麻煩的。」雲逸趕緊提醒說道。
「什麼麻煩啊?我們以前不是老吃嗎?也沒見有麻煩啊!」老壇叔疑惑地問道。
「我的老叔呢!那是以前的事情好不?現在這東西國家可不給吃了,吃的話,讓他們知道了可是犯法的呢!」雲逸再次說道。
「這不是瞎搞嘛!山里那麼多,吃個一只兩只的有什麼關系呢!以前餓肚哪會什麼沒吃過啊!」老壇叔不服氣地說道。
「呵呵呵!話雖然這樣說,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啊!這東西可是保護動物呢!我們悄悄地吃,打槍地不要!」雲逸笑呵呵地說道。
「哈哈哈!就數你小最滑頭了!」老壇叔打趣地說道。
「嘿嘿嘿!」听到老壇叔打趣自己,雲逸一陣「嘿嘿」傻笑
「那還等什麼啊!開動唄!」見雲逸傻笑,老壇叔沒好氣地說道。
放下石羊,老壇叔就進了從廚房,在一個木頭箱里一通翻找,很快就從里面拿了他的專用廚具出來。
先用一個一頭尖銳的鋼鉤,一下穿過石羊的上顎把整只石羊吊在了廚房外面的屋檐下的橫梁上,再用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從石羊的喉部開了一個小口,老壇叔手上的動作並不慢;可是這割開的小口剛剛切進石羊的皮層,並沒有傷到一點皮層下面的肉;這樣的功夫,雲逸自認為沒法做到。
切開石羊的皮層,老壇叔隨後控制好手上的力度,一氣呵成,一刀從石羊的喉嚨這里。一下劃到了石羊的肚下面;整個動作行雲流水般的干淨利落,被拉開的口依然沒有傷到皮層下面的一點肉。
「小逸,趕緊過來幫我搭把手,把羊身穩住,我好剝皮!」老壇叔回頭叫了一聲站在身後,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動手的雲逸。
「好 !」
「呵呵呵!怎麼樣?老叔的手藝不錯吧?」老壇叔得意地問道。
「那還用說嗎!老叔的手藝那可是這個!」說著雲逸還朝老壇叔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還是你小有眼力勁兒!」老壇叔開懷大笑道。
看著老壇叔這樣干淨利落的刀工,還有這控制的力道。雲逸打心眼兒里佩服得不行。
站在吊起來的石羊一側,雲逸伸出雙手穩住了石羊的身;只見老壇叔再沿著小口的邊緣環切一周,再在石羊的四條腿上也來了一下;緊接著徒手抓住掀起的皮層,然後用力往下一撕扯,整張石羊的皮一下就被撕了下來。
被剝下皮的石羊這會兒看上去就的一坨粉女敕的肉球,如法炮制第二只石羊也被老壇叔干淨利落的手法剝了出來;接下來開膛破肚的事情就不需要雲逸在一邊幫手了。
見老壇叔一時半會兒還處理不好兩只石羊。雲逸也從廚房里找了一把尖刀出來。
他準備把小黑咬死的兔皮也剝下來,還活著的就裝進了旁邊的竹籠,等過幾天再吃,反正現在這麼多東西,除了準備明天給涂震帶去的以外,剩下的這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
這石羊的下水也是很不錯的東西,特別是石羊的胃。也就是俗稱的「羊肚」,這東西要是處理干淨了,一點異味兒也沒有;而且還是很高級的涮毛肚,這道菜在C省來說非常出名,但是外面不了解的人一般都只知道毛肚火鍋是用牛肚做的,而很少人知道用羊肚的話著味道更好。
看老壇叔的架勢,今天晚上的主菜就是這石羊涮毛肚了。
處理完石羊下水,老壇叔就把石羊的羊肉和羊排剔除了出來。分別用竹條串了起來;留下一些零碎的就準備今晚合著毛肚一起解決掉。
雲逸收拾完兔和野雞,老壇叔手里的兩只石羊也只剩下一排白骨森森的背脊骨架和頭骨,這樣的場景要是再配合點驚悚音樂的話,活生生的就是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電影。
剩下的這些骨頭,除了頭骨,其他的老壇叔也沒有扔掉,用一把厚背刀把它們砍成了幾大節。這是準備用來熬骨頭湯用的;吃石羊肉,光吃肉可不行,這骨頭湯才是整鍋羊肉的精華所在。
今天的晚飯很豐盛,一盤爆炒雞雜和一盤紅燒兔肉。最後一個自然就是涮毛肚,以及栓石羊肉火鍋了,當然也不全是肉,素菜也是有的,不過都是用來燙火鍋吃的。
別看就這幾樣簡單的菜,可是這里面的講究還不少呢!
在這緊靠著雲貴高原的十萬大山邊緣,由于受高寒地帶的影響,生活在這里的山里人都多少帶有一些風濕一類的病痛,因此也有了吃羊肉的習慣;羊肉這種食物,它自身的屬性就偏熱,也是一種大補之物;就拿河谷村來說,每年的農歷四月到月,以及冬月到來年的正月都是吃羊肉的好時機。
一頓石羊肉火鍋吃得雲逸大汗淋灕,這樣爽的感覺還真不多,才吃完晚飯雲逸就想著等去市里回來之後,再請老壇叔操刀一次;雖然陳木做的也不錯,但是雲逸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可是又說不出來差在哪里,可能這就是一種感覺吧!既存在又說不清楚。
捂著鼓鼓的肚,雲逸在椅上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幫著陳木收拾起飯桌來;整個下午雲逸的心情都很不錯,收拾飯桌的時候還哼起了不知名的調。
出了廚房的門,雲逸又去給幾位老爺泡了壺清茶,給老爺們倒上之後,見老壇叔在向幾位老爺探討一些道家哲學方面的事情,自己對這些也不大感興趣,于是就端上一杯清茶去了荷塘的涼亭里,一邊喝茶一邊享受著半山平台上的夜晚。
荷塘里此起彼伏的蛙鳴,伴隨著岸邊草叢里的蛐蛐聲,平時雲逸會覺得有些吵鬧,可是今晚雲逸的心里卻非常平靜,也許是解開了心的愁緒,不一樣的心情看待相同的事物也會有不一樣的感觸吧!
想著明天去市里除了給涂震帶去百花酒以及野味之外,雲逸還想順帶也給縣城的劉瑞和李蓉他們兩口也帶一些過去。
自從上次劉瑞來參加了河谷新村的奠基儀式,雲逸和他在一起吃過飯之後,這段時間雲逸也沒有去縣城看過他們;當時由于跟著劉瑞來的人比較多,雲逸也不好送他東西,對于他們從政的人來說,這些事情還是要回避的。
雲逸也知道這些彎彎繞,雖然他送給劉瑞東西並不是要賄賂他,也不是要巴結他,純粹就是兩個人之間,或者說是雲逸和他們一家人之間的純粹友誼;但是劉瑞畢竟多了一層官方身份,在別人眼里也許就不會這樣簡單地看待了。
也就是因為顧及這這樣的影響,雲逸平時和劉瑞電話聯系的次數都比較少,更多的還是同劉萌萌這小丫頭打電話,而每次通話結束前,小丫頭都會再三地囑咐雲逸,讓他去找她玩兒!
想到萌萌這個小精靈丫頭,一段時間沒見雲逸也怪想她的,只是每次雲逸離開的時候,小丫頭都得傷心地哭上一會兒,這讓雲逸很是郁悶,就沒見她高高興興地送過自己一回。
一個人,一杯茶,靜靜地聆听著這滿荷塘的喧鬧,想著小丫頭古靈精怪的樣,以及那纏人的功夫,雲逸不由得一陣輕笑;輕笑的同時也是一陣傷腦筋。
「這明天去要給小丫頭帶點什麼玩具呢?」
拍了拍額頭,雲逸苦思冥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