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又何嘗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可是,這段時間他已經暗中查了很久,根本就沒有查到夜風流還和其他人有過接觸,所以,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此事牽扯甚大,想必他也不會貿然和其他人說的。」秦柯這麼說道,也不想繼續受制于人。
沈如月听他這麼說,神情明顯一怔,反問道,「你是說夜風流是在故弄玄虛,存心欺瞞哀家?」
秦柯點了點頭,回道,「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這段時間他並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即使有,那也都是夜家的人。」
沈如月不放心,還說,「那他若是將此事告訴了別人,而我們又不知道,一旦激怒他了,後果不堪設想!」
秦柯也想過這一點,不過這件事關乎先皇的顏面,就算說出來,告密者也未必能有半點好處,說不定反而也會被滅口。
秦柯在朝堂中混跡了幾十年,經歷大風大浪無數,除了當今皇帝之外,就沒人敢威脅他,今日既然有人越過了他的底線,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更何況對方還是傷他親兒的人!
他又道,「你放心,若是夜風流將此事告訴了皇上,他自己也未必能安然抽身。他這麼聰明,豈會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只要不到最後關頭,他一定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半個字!這次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親自出馬,定然要他們有去無回,到時候再將夜府連根拔起,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將會永遠消失!」秦柯說道,眼神里的殺意和決心都展露無遺。
沈如月看著他,心里也恨不得馬上殺了夜風流……
「只有他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仲兒心里的那根刺才能消失,為了他,我們必須賭一次!」秦柯又道,看得出他這次已經全都計劃好了。
沈如月听他這麼說,再想想自己的兒子現在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她也暗了暗眼眸,咬牙道,「那就依你所言!殺了夜風流,將他的人頭帶回來給仲兒,以解他心頭之恨!」
秦柯點了點頭,一臉肅然。
其實他們要殺夜風流的心早就了,當日在丘山的時候就與陳廣勾結,可一次次的暗殺行動都沒有如願殺了他。今日秦柯打算親自出馬,非要拔了這顆眼中釘不可!
而秦柯離開皇宮以後先會了秦府一趟,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就帶著人馬離開了皇城!
另一邊
已經抵達沈家村的琉璃和賀雲在村子里問了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可除了知道當年給夜風流接生的產婆叫麻姑,她還有一個表妹嫁到三十里外的牛家村以外,他們沒有再得到任何線索。
賀雲見天色暗下,現在返回皇城也來是不及了,唯有在這里先借宿一宿,等到天亮以後在做打算了!
眼下,他們借住在一戶普通的農戶家,戶主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女乃女乃,為人很和藹。她在天還沒有暗透的時候就先睡了。
村莊的夜晚很寧靜,除了偶爾能听到幾聲家畜聲之外,這里基本上沒有人在外面走動。
茅屋內,一盞油燈點亮窄小的房間,明晃晃的燈火倒映著地上的兩個人影,氣氛顯得很是溫馨!
賀雲和琉璃還沒有睡,兩人坐在破舊的四方桌前,商討著明日的行程。
「明日我們再去鄰村打听打听,也許她的表妹會知道麻姑的下落!」賀雲看她不說話,今晚上吃的也不多,以為她還在為麻姑的事擔心。
琉璃點了點頭,心里也是這麼打算的,還說,「事情都過去二十幾年了,如今再查確實是大海撈針。」何況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單憑他們個兩人,在時間上還是有些難度的。
賀雲說,「其實查不到任何消息,也未必是壞消息。」
琉璃听他這麼安慰自己,唇角又扯了扯,看著他溫聲道,「是啊。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能證實麻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賀雲明白她的顧慮,又道,「你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查到她的下落,你還是早點睡,等養足了精神,我們明日早點出。」
「嗯。」琉璃應答了一聲,心里覺得好溫暖!
在這異世之中,能遇上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的人,實屬不易,所以琉璃很珍惜……
數個時辰之後,外面的天色宛如被潑灑了濃墨一般,漆黑肅靜,就連那些牲口也都進入了夢鄉。可突然之間,平坦在榻上的琉璃睜開了眼楮,還快拿過身邊的佩劍坐了起來,一雙精眸岑亮無比!
賀雲依靠著牆面閉目養神,听到動靜,也睜開了眼楮,見她醒了,就問道,「怎麼了?」
「有殺氣!」琉璃啟聲道,還隱約听到了一些異樣的心聲,由遠及近……
聞言,賀雲也警惕了起來,握著佩劍站了起來,說,「我出去看看!」
琉璃有些不放心,听著這些動靜,她知道對方人數不少,單憑他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對付!
「我和你一起去。」琉璃回道。
賀雲點了點頭,兩人一同走出了小茅屋。
當他們一出去,就見不遠處的屋檐上跳躍著十幾道黑色身影!
琉璃和賀雲都驚覺不好!
「是秦柯!」琉璃還听到了這只老狐狸的心聲,他正在急著找她,與此同時,她還听了一些慘叫聲,雖然全都很短暫,可是卻充滿了臨死前的恐懼嘶喊。
看來那只老狐狸為了找到他們,不惜在夜中屠村!
「他們在那里!」驟然間,一道男聲從前處傳來,很快,那些跳動的身影就像鬼魅一樣,齊齊朝著這邊趕來了!
「你先走!」賀雲喊了一聲,打算先去迎敵,為她拖延離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