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藥齋分部,地下石室。
當廣場上的葉文擠入登記的隊列之時,就在靈藥齋分部更深處的石室中,兩道身穿黑袍的身影佇立,他們仰頭凝視著zhongy ng那懸浮半空的金屬球。
巨大球體之上,布滿著復雜的符紋路,猶如蘊含天地至理一般,隨著球體的緩緩轉動,隱隱間有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波動傳開。
「古岩,是時候了,開始吧。」
望著半空中的金屬球體,面容較為年長的一個黑袍人緩緩開口,他身上墨綠s 的霧氣纏繞周身,竟是達到氣隨心動的高階境界,符的道力從身體的經脈穿行透出體外,隨著呼吸而漲落隨心。
感覺到師兄心意已決,古岩在心里微微苦笑,雖然打從心里尊敬這位師兄,可是在事到臨頭的時候,顯然還是猶豫了一下,說道︰「林塵師兄,你真的確定要與大夫人為敵麼?難道我們一定非要在大夫人和二夫人之間選一個站隊麼?靈藥齋高層的權力斗爭,我們又何苦參與其中?」
「要麼生,要麼死,要麼選一,要麼選二……古岩,做人如果事事前瞻後顧,那不會有什麼大成就,這是師兄我給你的忠告。你這樣,會讓我很失望。」
林塵師兄轉頭直視著古岩,臉上平靜無波,氣氛剎那間卻變得肅殺起來,隱隱間有一股寒氣彌漫在石室之內,忽然又咧嘴一笑,緩緩道︰「二夫人的出身雖然比不上大夫人,但在心計和修為上都猶有勝之,現在不過是一時被壓制而已,以你的聰穎,難道會看不穿這一點?」
古岩苦笑道︰「我只是覺得,以我們如今的身份地位,哪怕做個牆頭草,也是落不了什麼把柄,不論是哪一位獲得最終的勝利,也未必敢虧待我們,但若是直接撕破臉站隊,那說不定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更何況,陳執事跟我的關系也算不錯,此事之後,他恐怕要承擔極大的責任吧。」
「哼,婦人之仁,姓陳的不過是個小人物,到時候找個機會保下他不就行了麼?重要的是,我們師兄弟倆的前途,道力提升的瓶頸已經迫在眉睫,不容絲毫的遲疑,我們必須獲得更多的資源,更大的地位!我心意已決,你要是還把當成兄弟,就不要再勸我!你若是想現在退出,我也不會阻止你!」
古岩听到尊敬的師兄此話,一時只能默然,望著地面上被打昏迷的諸位同門,橫七豎八的躺在那里,旋即苦笑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說,我的命是師兄你救的,哪怕前面是無盡地獄,又豈敢不跟從?」
「好!很好!」
一聲大笑回蕩在石室之中,林塵師兄滿意的轉身,彌漫著綠霧的手沖著金屬球體一指,同時說道︰「那就動手吧,把那道蘊含新區域的定位符,打入這個該死的金屬球體!之後將會有一場真正的狩獵!」
古岩深吸了一口氣,二話不說手中捏了個法訣,然後猛的沖金屬球體一甩手,便見一道鮮紅的符從黑袍中激sh 而出,飛快的砸在金屬球體的表面,頓時激起金屬球體的反應!
嗡嗡!
伴隨著金屬球體爆發出來的奇異轟鳴聲,音波沖擊入腦中,古怪的震音仿佛要打亂人的五髒六腑,林塵和古岩只是身軀震了一震,面s 如常,地上昏迷中的靈藥齋弟子卻是七竅流血,皮膚仿佛龜裂一般逐漸破裂。
偌大的石室內,金屬球體的轉速緩緩提高,表面上的諸多符閃耀著奇異的光芒,宛如在與遠方的某處遙遙呼應著,隨後一團刺目的光團在上面轟炸開來,金屬球體直垂而下的地面交錯出無數的光線,並且逐漸蔓延而去。
在那幾乎淹沒整個石室,猶如烈ri升騰的光芒中,有著一張充滿野心和暴虐的臉龐若隱若現,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隨後又有一道嘆息聲音在旁邊幽幽響起。
……
葉文對此一無所知,他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很快便有一場危機降臨,不過哪怕是他冥冥中就了解到真相,或許也未有多余的心情去理會,因為他現在還在感嘆自己的嘲諷臉,似乎總有些人看他不順眼,即便是安分的呆著,也會招惹來各種麻煩。
或許不是臉的問題,而是穿著的問題,葉文很認真的思考著,他自知自己先天不足,在各種層面上遠遠達不到標準,像他這類貧民窟出身的人,除了努力掙扎外,也就只剩下思考而已。
「小子,你听到沒有,我家公子請你做貼身護衛,如果表現的不錯,重重有賞!」
一個面容冷冰冰的光頭男子不請自來,朝著盤膝而坐的葉文發出看似友善的邀請,若不是臉龐上以及眼眸上的蔑視太過明顯,葉文說不定會就此答應,誰會不喜歡紋銀呢?或許達官貴人可以多到丟在垃圾堆里,但葉文絕對會毫不羞愧的珍藏起來。
在登記完畢後,葉文也算是大開眼界,先是十數人一組,跟從靈藥齋的侍者進入廣場後的大廳里,來到一處牆壁前,只見侍者手掌往牆壁某處一按,地板頓時在轟隆隆的聲響中,宛如打開大門一樣分成兩截,沒入兩側的石磚地面下。
一個往下延伸的黝黑通道立刻出現在眼前!
于是葉文便走入這個yin暗的通道一直往前,目的地便是隱藏著傳送陣的密室,而這時候認識不久的辛苦卻已不在身旁,被劃分為另一個組里前往另一個密室。
就這樣,葉文作為當中唯一一個非幫派成員,在眾人的包圍中面無改s 的前進,在踏入密室後,甚至還悠然自得的盤膝打坐著,又觀賞著以前未嘗見過的風光,牆壁是青石切成,地板也是青石砌成,而石牆上每隔十步便是貼上一道符。
夜光符!
其散發著微光足以照亮偌大的密室,映出地面上幾乎覆蓋整個密室的圓形符陣,正是傳聞中可以通往叢林的傳送陣。
當葉文略為興奮的觀賞著之時,那個自報身份為某家公子護衛的光頭男子,就在不知何時站在葉文面前,不知趣的開口打斷了葉文的無限遐想。
「小子,我家公子這是看得起你,你難道敢不給面子!?」
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葉文,光頭男子顯然是有點不耐煩,那臉龐以及眼眸上的輕蔑都索xing透出語氣之中,甚至面s 有些yin沉的盯住葉文,他自認態度已經算是極為客氣。
如果不是公子因為看到這個貧民小老鼠,突然興致一來,想起戲文里禮賢下士的戲碼,想找這個看似有潛質的貧民來過過癮,打發狩獵的無聊時間,他又怎麼會浪費時間去搭理這個地溝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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