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潔還是沒有相信任千秋的話,因為這听上去太過于匪夷所思。一個不認識的人會對自己不利,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一來沒有利益沖突,二來沒有仇恨可言,三來人家鄭潔沒離開過校園,也沒想過在不必要的情況下離開校園,難道還在校園里會發生意外。
任千秋的心里有些急躁,自己的秘密是不能說出來的。況且神神鬼鬼的事情對于一般人而言是天方夜譚,大部分人感覺這些東西是存在的,可並沒有親眼見過。人就是這樣,永遠相信的是自己親眼看到的和听到的。沒有證據證明的情況下,所有的理論都是空談。
「我不知道,可是我的感覺不會錯的。」任千秋很認真的說道。
鄭潔盯了他好一會,臉上依舊掛著迷人的笑,道︰「好吧,我相信你一回,我自己會注意的。」
吃完飯後,鄭潔就像是個快樂的天使一樣,嘰嘰喳喳的展現出了她善談的一面。她比任千秋早來學校一年,對于學校的事情是了如指掌,撿一些重點的話題對任千秋說了一回。大部分任千秋是個听眾,偶爾的只會插嘴。
「你是不是感覺我很煩?」兩個人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個小時,而一個半小時是鄭潔在說話。
任千秋又賣萌了,至少從鄭潔那泛著白眼的情況下應該是能這樣說。
「怎麼會呢,能听學姐說這麼多有趣的事情,真的很好。」
鄭潔忽然露出了一抹傷感的表情來,幽幽的說道︰「也許是好久沒和人說話了,宿舍里的姐妹們現在有男朋友的有男朋友了,經常不回來的不回來,回來了卻說著我听不懂的話,還有時候是背著我說的,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孤單了。」
任千秋愣了一愣,隨口就說了一句︰「那你為什麼不找個男朋友呢?」
「哪有那麼容易?」鄭潔鼓囊著個小嘴,道︰「我是個窮光蛋,買不起華麗的衣服,買不起人家說的那個什麼l••••••v,一看就是個土包子,看上我的,無非是感覺我長得漂亮,我看上的,人家開著寶馬跑車,我都自卑死了。」
她是一個特別的女孩,和任千秋一樣,自尊心很強。就算是男女朋友,她也不習慣花別人的錢,也許這就是她和宿舍里女孩子有代溝的關鍵所在吧。
任千秋已經領略了這個社會,對于現實他總結了兩個字︰錢、勢。他沒辦法開解鄭潔,因為自己也為這個問題而懊惱。
最後任千秋送鄭潔回到了學校,對于她而言,這是一次很奢侈的消費了,看著任千秋掏出了三長紅se的領袖,大眼楮里充滿了懊惱。不過當任千秋表示說這是自己感謝她的午餐,他也是沒錢的人,只能盡點心意。人家算是釋然了。
一路上那個文清的影子還是若隱若現的,顯然他是在跟蹤兩人,直到人家鄭潔消失在了樓梯口,這家伙才算是作罷,往外走去。任千秋疑惑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的跟著文清走出了校園。
這家伙的目的很直接,竟然是網吧。任千秋跟了進去之後看著他已經開好了機子往目的地走去了,他也只能效仿。好在兩人是一前一後進來的,網吧里的機子是特別的寬裕,段飛的機子就在隔著三台的不遠處。
那血腥而暴力的游戲場景,文清那猙獰的微笑。他像是在發泄著內心深處的不滿一樣,手不斷的迂回與鍵盤和鼠標之間。任千秋很無聊,也很佩服文清,這家伙竟然從下午兩點坐了個晚上十點,而到現在還玩的津津有味,連眼皮子都沒多眨幾下。按照鄭潔所說,今天下午她們有課才對,可這家伙仿似根本不放在心上。
十一點過不多,這家伙才算是作罷,有些搖搖yu墜的走出了網吧。任千秋關掉了看著電影的界面,跟了出去。
文清的步伐比來的時候還要快,可以說是一路小跑著往學校里去的。任千秋是追了一路,奈何身上的傷口作痛了起來,不得已而放慢了腳步。
「狴,你能不能感受到他?」任千秋還是怕把人給跟丟。現在馬上十二點了,若說這小子是為了進宿舍,那根本就不可能,因為此時宿舍門已經鎖了。而這時候的他急匆匆的,應該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可以!」狴道︰「不過我感受到了一股很強大的氣息,你要小心了。」
「什麼氣息?」任千秋微微的一愣,問道。
狴道︰「說不清楚,這里存在這一個極yin之地,而也因為這地方的存在,將那個東西的氣息給掩蓋了,我本身也很虛弱,在這麼遠的距離之下也感受不到。」
隨著狴的指點,所走的路越來越幽靜,甚至到了這里連路燈都沒有了。任千秋微微的一愣,這才想起這里自己來過,當學生會組織他們參觀校園的時候听人介紹過。
這里是燕京大學的起源,也是當初京師大學堂的舊址,由于年代久遠而被列為古跡,這里是原生態的形狀,也沒有遭到什麼破壞。
百年前的樹木郁郁蔥蔥的,茂密的樹葉遮天蔽ri,就算這時候皓月當空,卻沒有半點的光芒灑下來,石子鋪成的路展延至前方迂回而蜿蜒。在這伸手不見五指情況下,走路的確很困難,更是步步為營。
前面是一個小四合院,這里視野終于開闊了。從月光的反she下看得出這里的殘垣,任千秋也看到了文清。
他半跪在一個古井前,手里像是拿著什麼東西,在哪里小聲的嘀咕著,聲音時大時小,任千秋怕驚動他沒敢靠近,可是听著讓人毛骨悚然的。
「啊!!!」忽然文清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叫聲來,那聲音是故意被壓抑起來,把任千秋嚇了一跳,感覺真遇到鬼了。
「是婪來了!」狴道︰「我幫你隱藏身體。」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文清的身邊,那是實體化的婪,縱然站在這麼遠,可是任千秋還是感受到了那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那是和跟在鄭潔身邊的一模一樣。
「子時已到,yin氣最重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狴的聲音有些意外的沉重,道︰「小心了,雖然婪傷害不了你,可是要是糾纏起來,你至少會付出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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