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渥克的跟蹤計劃才剛要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宣告終了的是一通電話,來自他的上司,白井清風的通知。
‘torm不會介入這次的計劃,退回來吧!我會好好教訓tak的。’
哈德渥克沒有多說什麼,相當干脆的掛斷了電話。
遠在電話另一邊的某人听見掛斷後的嘟聲,不由得搔了搔臉頰。「哎呀呀,果然不能隨便中斷工作狂的任務呢……喂喂,姬神,tak快要變成木乃伊了喔。」
清風口中說的姬神正是正在替頭上挨了清風一拳的tak上藥並包扎的巫女姬神秋沙,比較意外的一點就是身著巫女服的少女脖頸上掛著一個十字架,末端更是直接植入喉嚨的皮下,在清風的空間感知中散發出濃濃的」綠光」。
在三澤塾的事件結束後,姬神因為失去了能力而從原本的學院退學了,將會在下學期開始轉入清風的高中就讀。也不知道tak是怎麼把她拐來的,總之現在二人處于同居狀態。
清風對此感到非常擔心,tak可不像當麻那種爛好人,要是同居時間搞出什麼來那可真的就麻煩了。
幸好這樣的事情似乎沒有發生,當清風質問起的時候,tak只說了一句「女王大人吩咐過不可以亂來。」便立刻打消了前者的疑慮,若要說起這個世界上tak最害怕的人是誰,那絕對只有食蜂操祈沒有第二人。
兩人的關系就像是女王蜂和工蜂一般,tak絕不會對食蜂說不,就算是清風突然‘空降’,讓他和哈德渥克莫名多出了一個上司,他也不曾有任何不滿,當然也有一半是因為清風的確有領導才能,torm的情報網也是因為他的建議才擴張出了這般的規模。
總之,只要是食蜂吩咐下來的他都會毫不猶豫並且竭盡全力去做。
所以清風對他這一句話是毫不懷疑,不過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我的收藏可以暫時堆在你那里嗎?」tak說著還伸手阻止了喃喃念著︰「療傷儀式……」之類的話語的姬神秋莎,接著把纏到臉上的繃帶一圈圈繞開。
「你還是找別人吧!」
「這種時候隊長不就是應該要展現日行一善的精神,幫幫我這個可憐孩子嗎?」
「第一,日行一善是童子軍的專用語,第二,你純粹是自作自受。」清風也沒有閑著,接過繃帶熟極而流的重新包扎好,然後開玩笑地在傷處再次一拍。「一個腫包就能讓你哭爹喊娘,要是真撞傷了怎麼辦啊?」
「痛痛痛痛……我才不會讓自己撞傷,除非這棟房子倒塌!」
「你個尼特族——」
姬神秋莎在這時跪坐到tak身邊,端起矮桌前的,用茶粉沖出來的綠茶,啜飲了兩口。「嗉……我想要去買晚餐食材。」
「痾……錢我不是已經放在電視上——」
盯——
「那個啊……冰箱食材其實還夠……」
盯——
「對了,我突然很想吃披薩,不然叫個外賣……」
盯——
「……好好好,我陪你去就是了。」面對姬神秋莎的凝視攻擊,tak再怎麼努力都是無濟于事,最後只好高舉著雙手喊投降。
而清風眼角看著姬神秋莎偷偷對他豎起的大拇指,也悄悄的用同樣的手勢回禮。
「那麼,隊長,你真的打算自己去處理那個計劃嗎?」玩笑時間結束,tak讓姬神秋莎去更衣準備外出之後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難得認真的問話。「那可是與1有直接關聯的實驗喔,一再挑戰高層的底線好嗎?」
清風微微抬頭,他依然是那一抹微笑,但是視線並未聚焦在這個房間的任何一個事物上。
「如果連這點雅量都沒有的話,那還是早點退休的好呢!」
「這點雅量?喔,我的隊長,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跟按下核彈發射鈕沒有多大的差別啊!」
清風只是搖了搖頭。
「果然說不動你,算了,反正你每次都會把案件完美解決,想來這次也是,對嗎?」tak攤了攤雙手,用有些淘氣的語調說著。
「謝謝你這般看得起我,我的理想目標可是很低的。」清風聳了聳肩,視線重新聚焦在他身上。
tak仿佛從其眼中看見了一閃而逝的紫光,但因一閃而逝,他也不確定究竟是不是他熒幕盯太久,真的有些眼花了,于是只有眨了眨眼楮,隨即挑眉。「呵!每次都這麼說。」
「信不信隨你,恩,我這話也說過很多次了呢。」清風輕笑出聲。
「我依然不信,你也從來沒有底限達標過,有這麼一個跟下屬搶工作的上司,我們還真是不幸啊!」
「你應該只會拍手叫好吧?」清風翻了個白眼,隨即擺了擺手。「沒時間,就不跟你聊了,對了,我就再扔一個工作給你,清查我那個計劃里所有人員的名單,最好是連關系網一起交上來,再見。」
「喂這也太夸張……居然就這樣溜了!」tak瞪大了眼楮,臉長得通紅。「虐待勞工啦!我要報告老師啦!虐待啊——!」
顯而易見的,在他自己的房間里,沒有人可以听到他的告狀,除了剛換完一身便裝,看上去更加正常與冷淡的姬神秋莎以外。
但是後者理所當然的無視了他的仰天哀嘆,走到他面前之後側著一張無表情臉,平淡的說了兩個字︰「走吧!」
「……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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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了呢,我可以感覺的到,呼喚。」離開tak的住所之後,清風再次抬起頭,望向那無盡渺遠的藍天。凝望許久,許久以後才又低下頭來。「本能的,來自內心深處的呼喚。」
「理性如我竟也會如此失態,唉……」說著令人費解的話語,清風向著某個方向邁步,下一刻便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