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隨身物品確實能體現出很多有用的資料。」乾的鏡片閃過一道強烈的反光,臉上的笑容就像是調配出的最新的乾汁正要被人一口喝下。青學的眾人齊齊地打了一個冷戰。
「你想從這些東西里面查出那個吸血鬼的身份?」不二問。
「當然,不然我干嗎要從他身上順來?」我看著桌子上的東西,有點為難地接著說︰「不過我對歐洲的東西不怎麼了解,你們是大家子弟,應該都有接觸過一些歐洲的珠寶啊藝朮品之類的吧!能不能看出點什麼來?」
忍足頗有興趣地拿起懷表和鋼筆看了起來,然後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這個是……」
「怎麼了?看出點什麼了?」大家都緊張地湊過去,只有跡部緊皺著眉,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這個可是十七世紀中葉,德國制表名家的作品啊!現在幾乎沒有流傳下來的了。你們看,這里還有制作者的簽名。」忍足指著懷表惻面的一處的幾個字母說。
「看不出來這只吸血鬼還挺有品味的嘛!」我模了模下巴。
「那這個不是值很多錢?」菊丸和桃城開始在腦海里自動把這只懷表轉換成各種食物,向日和慈郎則是轉換成蛋糕,丸井文太的腦海里則出現了各式各樣的糖果。
「這只表的價值恐怕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了。也許只有吸血鬼這種不老不死的生物才能把這麼古老的東西保存得這麼好。」忍足透過鼻梁上的平光鏡仔細地看著這只懷表。
我想了想轉頭問跡部︰「跡部,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吸血鬼?」
跡部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許久才點了點頭,顯然是很不願意想起那段記憶。他喝了一口紅酒,整理了一下思緒才緩緩地開口道來。
原來跡部在五歲以前曾在德國呆過,也就是在那里他認識了跟家人一起去德國的麻倉幽。正好那個時候麻倉家想擴大勢力,需要和一個勢力大財團合作,所以兩家一商量,就定下了跡部和麻倉的婚事。一天黃昏跡部和麻倉在管家的陪同下去公園玩的時候,正好踫見了出來覓食的吸血鬼親王阿普菲爾斯。兩個小孩第一次見到那麼可怕的還會在天空中飛的人當時就嚇呆了。當時麻倉身上帶著天主教的大祭祀送的十字架,所以阿普飛爾斯沒辦法踫到她,而且她畢竟出身陰陽世家,所以比跡部先一步回過神來。阿普非爾斯沒辦法對她下手,只能轉身去抓跡部,而此刻已經回過神來的麻倉竟然丟下跡部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了。最後還是管家及時打電話求救,跡部家的人才拜托附近的天主教徒把跡部從阿普飛爾斯手里救了下來。跡部在經過那件事情之後大病了一場,好長時間都不能說話。跡部的父母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把跡部從德國送到了英國。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離奇的經歷啊!真是不簡單啊!」我笑咪咪地看著跡部,感覺就像是听了一個很好笑的故事,完全無視當事人的感受。
跡部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訕訕地模了模鼻子,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和痛苦之上是人類的天性嘛!更何況比這還離奇的事我也經歷過了。
不二和幸村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乾的眼鏡突然反了一下光,看了看慕容依舊掛在臉上的笑容,果斷地在慕容紫雲個人資料的危險程度那一欄上加了一顆星。
「那他這次為什麼又說是來尋仇的?照你這麼說,當年被抓的人是你,要尋仇怎麼也輪不到他吧!」被跡部狠利的目光瞪得不自在,連忙轉移話題。
「這件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麻倉家在這件事情之後沒多久,就和天主教的人連手,打到阿普菲爾斯的老巢,把他家族里的人都殺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滅人滿門?麻倉家果然夠狠!」
忍足听了不解地問︰「天主教的人怎麼會那麼輕易跟麻倉家合作?我記得那些天主教的人好像都不太喜歡跟陰陽師打交道的。」
跡部皺著眉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次麻倉家的人去德國好像就是跟天主教有關。好像是要跟天主教簽定什麼合約。而且當時天主教也覺得阿普菲爾斯有些太囂張了,所以也正好借這個機會消滅掉他。」
「也就是說你跟麻倉被襲擊只是一個借口了!」史書上用爛了的伎倆。「不過被滅人全家也做得太絕了點吧!難怪千里迢迢地找上門來。」我挑了挑眉,手里轉著那只從吸血鬼那里順來的鋼筆不以為意地說道。
「據說當時阿普菲爾斯也受了重傷,天主教和麻倉家都認為他一定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
「這就叫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只能怪天主教和麻倉家那兩伙人不夠專業。」要是讓春雨樓的專業殺手來做,保證一個不留。
突然感覺大家都奇怪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我放下了手中的筆問。
「吶慕容,你一點都不害怕嗎喵?」菊丸一臉奇怪地問。
「害怕什麼?」我茫然地看了回去。
不二也有點驚訝︰「剛才跡部說的事情,一般人听了都會覺得很難以接受吧!因為這樣一件事情牽扯出這麼大的一段恩怨來,慕容听了竟然一點也不驚訝呢!」
「這件事情的發展很正常啊!天主教跟吸血鬼本來就是死對頭。麻倉家想借跡部跟麻倉被襲擊事件促進跟天主教的合作關系,順便鞏固自己在歐洲的勢力。天主教正好借這個機會排除異己順便從麻倉家撈點好處。就算當時阿普菲爾斯沒有襲擊跡部跟麻倉,天主教和麻倉家也很有可能會找別的借口滅了他來立威,他們要的只不過是一個理由。」
跡部听了慕容的分析愣在那里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自己也是後來想了好久才弄明的事情,她竟然只听別人說了一遍就能這麼清楚地分晰出來。這個女人……
忍足和跡部對視了一眼,問︰「你只是听完跡部說的這些就能推斷出這麼多來?這些大家族的處世方式,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一般人通常不會想得這麼深吧!」
我向忍足投去一個你是白痴的眼神,懶懶地開口︰「忍足君,難道你都不看史書嗎?這種事情只要看過點兵法的人都會知道的好不好!在歷史上的諸侯爭霸時期,這種小伎倆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桃城抓抓腦袋,一臉疑惑地問︰「諸侯爭霸?日本歷史上有這個時代嗎?我只听說過戰國時代。」
「諸侯爭霸,我也沒有听說過呢!」幸村笑著看向我,旁邊的紀香也是一臉疑惑。
我頭上冒出了一滴冷汗︰「我說的是中國歷史……春秋戰國時代……」
「中國歷史上經常會發生這種事情嗎喵?」菊丸繼續發揮著好奇寶寶的精神。
「算是吧!其實只要有利益之爭的地方都一定會有勾心斗角,中國歷史上也不例外,甚至可以說已經發展成了一種文化。」我小心翼翼地跟各位解釋。
「我不喜歡勾心斗角。」向日一臉厭惡地說。
「嗯!」我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也不喜歡,勾心斗角的人通常都不會快樂。不過有很多時候命不由人!」
听了我一本正經的話,大家都抬頭看向我,眼神里,有的是疑惑,有的是不解,更多的是復雜。
我看了看時間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大家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一揮手在桌子上一抹,桌子上的東西就全部消失了。
跡部站起身來說︰「這麼晚了,現在回去也不一定安全,大家今晚就住在這里吧!」說著就叫來管家安排房間。
既然跡部都這麼說了,現在說要回去睡也不過是多費口舌,他大爺決定了的事從來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意見。我手打了個哈欠說︰「我還是住原來的那間房間吧!那我就先去睡了,各位晚安。」說完擺擺手向樓上走去。
在場的眾位男生都知道我曾經在跡部家住過,只有紀香怯怯地拉了拉自家的哥哥說︰「慕容學姐看起來對跡部君的家很熟悉啊!」幸村美人笑而不答。
忍足用疑惑地眼神目送慕容走進房間,別有深意地看了跡部一眼。而他單純的搭檔則一臉疑惑地大聲問道︰「跡部,為什麼慕容去了你的房間?」
大廳里再一次因為向日的話陷入了一片安靜。大家的目光突然都很默契地集中到了跡部的身上。跡部尷尬地咳了一下,用很幽雅地聲調面帶微笑地說︰「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吧!」吩咐了管家好好招待,便在眾人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走進了那間換了大床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