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幸村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他會感覺他們之間有這麼大的差距。一直過著安逸生活的他,又怎麼會知曉拿生死相拼的壓力?
幸村也會使用無我境界,他當然知道要使出無我境界,一定要突破身體的極限。而要突破身體的極限,只有不斷地練習。慕容她說她是為了繼承慕容家才要進行這些特訓,可是,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家族,要讓繼承人做這種以拼上性命的訓練才能繼承?慕容她,到底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如果沒人和她相識,一直生活在和平世界里的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生活著的一群人吧。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由靜到動,再由動到靜的急速轉換,讓很多人的意識都跟不上節奏。不多時,大家都中這片寂靜中回過了神來。
首先打破寂靜的是魚凌,他笑道︰「不錯!總算是像模像樣了。不過看來在沒有殺氣的情況下,還是運用不了。」想了想,他又問︰「小小姐,你剛才是什麼感覺?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嗎?」
「嗯,雖然當時腦海里一片空白,但是對于自己做了什麼,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剛才,雖然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是我就是感覺到了有球在向我飛來,那種感覺很清晰,然後身體就自動把球向對我散發殺氣的地方擊了回去。」我認真地回答道。見君刑走了回來,便問︰「你沒事吧?」
君刑搖了搖頭,但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心有余悸。
魚凌挑了挑眉,道︰「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小小姐能把功夫和靈力的轉換用得這麼自如。還好君大少躲得快,不然的話,免不了要受傷了。」
君刑淡淡地說︰「是我疏忽了,沒想到用靈力召回,要比回旋標回轉快得多。」
我接過話頭來問︰「這樣練有用麼?我要怎麼做才能控制好念力?」
魚凌想了想說︰「小小姐現在可以在有殺氣的情況下感應到球,就證明一定要在有壓力的情況下才能讓精神達到完全集中。換句話說,只有能夠在正常的情況下也能感覺到,並且身體本身能判斷出具體情況並做出相應的反應,這樣才能練習控制念力。」
「要這樣啊……」我思索道︰「看來,一兩天的訓練是到不了那個地步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離比賽沒多少時間了,幸村他們還要訓練……」
「我沒關系!」幸村忙道。
「如果是平時,當然沒有關系。但是你現在是網球部的部長,你也有你的責任。而且,我也覺得靠網球來訓練太慢了,還是必須找一個穩定的地方來訓練。」我思索著道。通過這幾天的訓練,我發現要靠和幸村對打來達到念力的訓練,要適應的東西太多。
「是嗎……」幸村感到一陣失落。原以為總算能夠幫到她,能夠為她做點什麼,結果還是自己太異想天開了。原來,這短短幾天的時光,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他與她的距離,從來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拉近過,依舊像從前那樣遙遠。
「幸村,這兩天謝謝你陪我訓練。全國大賽,要加油啊!」我爽快說道。
「嗯!我會的!」幸村淺笑回應。
對于幸村的失落,慕容恍然味覺,卻被向來心細的魚凌看在了眼里。臨走時,他冷眼掃了過幸村。對于幸村精市這個人,他沒有過多的感,但也不反感。若他是小小姐的朋友,為人也算可以,但若是他對小小姐存了別樣的心思……不是魚凌看不起他,慕容家的水太深,就他現在,還沒資格涉足。
這次雖然模到了訓練的門道,可是卻要重新找訓練的地方。按照魚凌的說法,這種滅五感的地方,事上雖然可能有,但是卻是異常難尋。原本這種奇異之地,便多是在那些艱難險阻重重的地方,人難進入不說,更何況這種地方,常人就是進去了也大都出不來了,更不要說回來告知他人。
大家苦想許久,始終沒有頭緒。魚凌說︰「不如我先回去問下族里的人有沒有什麼辦法。」
君刑也跟著起來說︰「我也叫暗影部留意一下。」
其實兩人都知道,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慢慢找這種地方了,但是,現在枯坐也沒有頭緒,不如找能做的事情先做著,總好過不做。
待他們一走,我便躺倒在床上。幸村的網球雖然能讓我進入五感全滅的狀態,但那畢竟只是暫時的,而且,對于網球,我根本起不了好勝心,所以即使身體狀況能夠達到標準,卻也依舊無法像手冢他們那樣使出那個無我狀態。雖然和君刑對打,我必須提起十二萬分的謹慎,但是卻又不能同時進入五感全滅的狀態。到頭來,這個念力還是沒有辦法練得來。
無法控制念力,便無法學會運用魚家比較高深的法術。現如今世界越來越亂,若我一直是這樣的半調子的準,恐怕到時危險一來,我連自身都難保,更別提擔起慕容家的重擔了。
想到這時,我便覺得深深的疲憊。現在這具身體,不過才十五歲。若是我當初沒有穿越過來,那麼這具身體里裝的便是一個切切實實十五歲的靈魂。面對如此大壓力,連我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她能抗得住嗎?
想起日記里那些點滴的記錄,我不由地幻想,當初的伊藤初見是什麼模樣。轉頭看到鏡子里幼稚的臉上顯示出的滄桑表情,我在想,若是真的伊藤初見,她又會用怎麼樣的心情來對待這些事情,她此刻,又會是什麼表情?
難道,這就是老天讓我來這個世界的目的麼?如果是,又為什麼是我?
許是這些天的怪異情況越來越多,所以魚家也下了一翻功夫來調查日本陰陽界的緣故吧。沒過多久,魚凌便帶回了兩個消息。
這好消息是︰日本正好如我們所願,有那麼一個能讓人五感全失的特殊地方。而不好的消息則是︰那個地方正好是麻倉家的地盤,而且,還是麻倉家的禁地。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和麻倉家的關系,現在大家已經是心知肚明了!現在要借用麻倉家的禁地,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答應。
一群人坐在大堂里苦惱著。訓練念力,本就不是速成的事情,而我從前又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訓練。如今想快速提高實力,只有用這種激進的方法,但是,關鍵還是五感全滅這個問題不好解決。
魚誅想了想說︰「照理說,一個麻倉家,本不足為患。只是如今我們初到東瀛,根基未定,且听聞這些個陰陽世家在東瀛地位甚高,若是真撕破臉來,恐怕是兩敗俱傷。」
「可小小姐的訓練怎麼辦?如今大難當頭,情勢不穩定,中國各處方外之人都想集中起來一起度過這次難關。小小姐的繼承大典迫在眉睫,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拖了。」君佚作為四大家主的老大,對于現下容樂觀的形式甚是擔憂。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雖然現下情勢危機,但是攘外必先安內。如果那些歪門邪道還沒有打過來,我們人類就自己先起了內斗,大傷元氣,那豈不是毫無勝算。日本雖然不大,但也有些歷史。況且大家現在也該發現了,這次的事件跟以往的不一樣,並不只是中國內部靈氣紊亂而造成的小範圍不平衡,而是整個世界的陰陽協調受到了影響。若真要拼起來,日本的陰陽術,也會是我們陽界的一份力量。」
「那小小姐的意思是?」海鈺問道。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麻倉家的禁地,說什麼也要想辦法進,但是,現在我們的情況,還不能和麻倉家鬧太大。麻倉家和我的恩怨,主要是因為麻倉幽對我的不滿引起的,至于跡部悔婚,原來便與我關系不大,我只過是在他離開跡部家之後,以朋友的身份幫了他一把。嚴格來說,我和麻倉家並沒多大恩怨,和麻倉家不和的更多原因,應該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換句話說,就是互相看不順眼。
蒼瀾眼珠一轉,笑得別有深意︰「既然沒有化不開的恩怨,那就好辦。就讓我們先去探探風,試試這個麻倉家有幾斤幾兩。」
這次畢竟是我們有求于麻倉家,所謂先禮後兵,合作談不談得攏,得談過了再說,先模清了對方想法,探清了底再謹慎考慮下一步的行動,這才是做生意之道。
但是,在坐的只要會想事的,都知道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不高。依麻倉家那眼高于頂的行為方式,估計我們還沒進門就會被追出來打了。于是,我們一起花了一整個下午商量了備用方案。
蒼瀾第二天就派人以魚家的名義給麻倉家家主下了帖子,說不不日上門拜訪,交流東西陰陽之術。
因為來東瀛的人手並不算多,而且又急于在這里站住腳,所以大家都忙有點得腳不沾地。再加上這事又直接關系到我的訓練,于是,隔天,我再加上蒼瀾爺爺和魚誅爺爺兩人親自去了麻倉家,為了保險起見,君佚特意派了一些暗影在暗中隨行。我來,是因為這事是跟我有關,而且這次又是以慕容家的名義下的帖子。蒼瀾爺爺來,是因為他是談判行家;而魚誅爺爺來則是因為他專業知識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