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倉閻幾步上前,急急地說︰「靈,今天來的那個管家,他用的招數你看得明白嗎?」
話剛一說完,他一低頭便看到了幾上的東西,臉色一沉︰「結界被破掉了?是什麼時候?」
「那三人來的時候。」淡漠的聲音如死水一般地無波,說話之人亦是表情一絲未變,仿佛這話並不是出自她口中一般。
麻倉閻的臉剎那間便黑了,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自己被人家擺了一道還不自知。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質問︰「靈,你怎麼不早點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依舊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感情。
麻倉閻氣急︰「那三個人故意破壞麻倉家設的結界,那一定是要做對麻倉家不利的事情。你知道她們今天來拜訪是什麼事情嗎?她們想進麻倉家的禁地!」
「這又和我有什麼關系?」麻倉靈依然無動于衷。
「靈,你……」
他也知道這樣說不動麻倉靈,于是長嘆一聲,悠悠地說︰「靈,我知道你現在還恨著麻倉家。但是,這畢竟是你的家,我們這樣對你也是為了整個麻倉家能夠在日本生存。你別忘了,你的親人也是麻倉家的人,她們同樣需要你的保護。」
語重心長里帶著一絲警告一絲威脅。
麻倉靈听出了他話里的意思,猛地抬起頭來瞪著他,咬牙切齒道︰「你答應過我不動幽!」
「你若真心為麻倉家,好好繼承家主之位,我自然不會動她,也用不著動她。」麻倉閻軟聲安慰。
麻倉靈把頭一別︰「我已經答應過你,我不會離開麻倉家。」
「可是我說的是要你當麻倉家的家主,帶領麻倉家發展壯大。你是麻倉家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只有你才能把麻倉家壯大起來。幽雖然也很有天份,但終究與你差了太多。」麻倉閻語重心長道。
麻倉靈聞言,重又半低著頭看向小幾,就如剛才一般,不動,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
麻倉閻所性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我知道你心里還在怨恨著麻倉家,我們當初那麼對你,也是因為在乎你,需要你。你也知道,麻倉家在三大陰陽世家,一直都處于弱勢,特別是那個這安倍家,一直說自己的日本正統陰陽術,從來不把我們麻倉家放在眼里。靈,你是我們麻倉家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天才,能改變我們麻倉家地位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苦心。」見麻倉靈依然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他又加了一句︰「麻倉家能夠強大,這也是幽的願望。」
麻倉靈雖未抬頭,可是听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明顯身體顫了一下。
「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地位和立場,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說完,麻倉閻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急著去做。那三人到底對麻倉家做了什麼,一定要盡快查出來。
待麻倉閻走後,麻倉靈才慢慢抬頭,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微微皺起了眉頭,輕地幾乎听不清地呢喃了一聲︰「幽……」
我們從麻倉家回來後,便立刻開始研究麻倉家的禁地。呈在我面前的,只一張打印出來的地圖,上面畫著的,正是麻倉家禁地的位置。地圖畫得甚是粗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手稿,但上面畫的地方,明顯不是麻倉家的本宅,而是一座山里。
「神奈川的大家勢力並不算少,但麻倉家的卻獨分了一邊,勢力範圍一直是其他家族所不敢覬覦的。而在神奈何川,麻倉家的所屬地則在這一片。」我在桌上放大了的神奈川地圖上一圈,圈出了一塊不算小的範圍來。
魚凌說︰「我們要找的那的那個禁地,一定就在這里面。」
我點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不然地話,這個地方也不會是麻倉家的禁地。只是,這麼大的一片土地,我們要怎麼找?」
君刑道︰「光靠人手去找,肯定是不夠用的,我們可以借助一些其他手段。」
「什麼手段?」我疑惑地問。
他們卻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相視神秘一笑。
既然他們不說,我所性也不再問,反正既然他們有把握能找得到,我便安心等消息就是了。之後,我找到了魚誅爺爺。
當我敲開魚誅爺爺的門時,他正好沏好了一壺新茶。
房門應聲而開,魚誅正往茶杯里倒茶,隨口說道︰「小小姐來了,坐,這茶沏得剛好。」
我端起來淺飲一口,道︰「魚誅爺爺早知道我要來?」
魚誅笑道︰「小小姐說笑了,在慕容家還是燕國皇室的時候,魚家家主便是國師。國運國勢尚能推算得出,又何況這點小事?」
「那魚誅爺爺可能算出我此次來,所謂何事?」
魚誅吹一開口茶沫︰「自然是麻倉家的事。」
我放下茶杯,笑著說︰「此番交手,對于這麻倉家,魚誅爺爺您怎麼看?」
「麻倉閻不足為懼。」魚誅毫不猶豫地下了斷言,但轉而又說︰「但是,藏在麻倉家身後的那個人,小小姐還需要注意小心提防。」
「藏在麻倉家身後的人?麻倉家身後還有其他勢力嗎?」我心下疑惑,麻倉家何時出了一個神秘人物了?
魚誅搖搖頭︰「並非其他勢力,而是一個陰陽師。一個法力遠高于麻倉閻的陰陽師。我們路上遇到的那道結界,便是出自那人的手筆,在麻倉家的時候,我也感覺到那人就在那里,我一直在提防他突然出手,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你破了他的結界,他卻完全無動于衷?」我詫異地反問。
「嗯!」魚誅點點頭︰「這一點,我也很奇怪。他好像對于我們帶人闖入麻倉家並不在意。但是,他的靈力波動雖然和麻倉閻的有些不同,但是同出一系這一點是不會錯的。而且,那道結界來看,他操控靈的手法,明顯比麻倉閻高明太多,說不定,他已經能用念力了。」
我倒吸一口氣︰能操控念力?麻倉家可從來沒有念力的具體理論。麻倉家的人要學操控念力,只能自己領悟,自己模索,這得需要多大的天賦才能做得到啊?
突然,我想起跡部爺爺曾跟我提起的一個人。
「難道是她?」
「誰?」
「麻倉靈,麻倉家指定的下一任家主。也是,麻倉家的天才。」
「麻倉家的天才嗎?」魚誅重復著,嘴角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此時,神奈川境內,路上的行人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驚嘆地看著天空中難得見到的景象。
「看,好多鳥啊……」
「真的啊,我還從來沒有同時見過這麼多鳥一起飛……你們快看,前面那只,就是最大的那只,不會是老鷹吧?」
「哪里?真的好像老鷹啊……不過,日本有老鷹嗎?」
「誰知道呢……」
與此同時,山林里也是一片熱鬧,各種動物也各處奔走。一時間,神奈川的天空和山林都熱鬧了起來。
御獸術雖然不是什麼高明的法術,在戰斗中作用也並不大,但是,作為輔助法術,確實是非常有用,特別是用來找東西。許多種動物的敏感程度都是遠高于人類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來告訴我,麻倉家的禁地,找到了!
可是當我們到了那里才發現,麻倉閻早有防備,已經派人守住了入口處。為避免打草驚蛇,我們只是看了一眼便回來了。
要打倒那幾個看守並不難,但是魚誅爺爺說過,以我的水準,進入那種五感全失之地,要出來最快也要近三天。這三天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麻倉家的人發現了進了他們家的禁地。于是,該怎麼瞞過那些看守,讓他們以為我們從來沒有去過,反而成了一大問題。
正當我們在這里糾結的時候,苗玲兒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你們今天怎麼都在這?不用訓練了嗎?」苗玲兒往椅子上一坐,自己給自己倒茶喝。這些天下來,她早把這里當自己家一樣了。
我抬頭看她一眼︰「你醒了啊!今天晚上不出去打架嗎?」
苗玲兒擺擺手︰「不去了不去了,整天都是那樣,我都膩了。對了,你們最近在干嗎啊?整天看不到人。」
我嘴角一抽,是你的生活跟我們完全顛倒好吧。雖然心里這麼想,但我還是把我們最近做的事情跟她大致講了下。
听完之後,苗玲兒懊悔地捶胸頓足︰「你們竟然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都不叫我去,真是太不夠意思了!你知道我每天到外面找妖怪打架多無聊嗎?東瀛的妖怪能挨得住小綠兩拳的沒幾只,實再是太無趣了……」
等她發泄地差不多了,才又問︰「那你們今天怎麼沒去,難道終于想起要等我一起了?」
還沒等我回答,她就兩眼放光地問︰「快說快說,我們這次要去哪?去干嗎?」
我搖了搖頭說︰「我們今天不出去,不是等你,而是我們遇到麻煩了。」
「麻煩?什麼麻煩?很難辦嗎?」苗玲兒晃著腦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