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媽媽總算不用整天蹲在洗衣房了,有綠兒在她的活也累不到哪去,老爺回府後,她的懲戒也算過了。
只見紅媽媽全身上下打理的十分精神,臉上有掩不住的喜色,疾步走來︰「小姐,府里設宴為老爺接風洗塵,讓小姐也出席呢!」
這話一出,大家都喜出望外,可是某人不怎麼給面子,蔣遙一只手扶著額頭,有氣無力道︰「我頭有點暈。」
眾人︰……
雖然是家宴,能出席的機會也不多,小姐還偏偏不想去,小文有點著急︰「老爺在外面呆了半年才回來,小姐理應去的。」
綠兒比較機靈,對紅媽媽和小文使了個顏色,紅媽媽剛想說點什麼,見綠兒的動作,又吞回去了。
綠兒攙了小姐進屋,又扶她在桌旁坐下,眾人跟隨。
「恕奴婢直言,這次晚宴小姐要去。」綠兒送上一杯熱茶,順勢說道,「老爺十分疼愛小姐,小姐若長時間見不到老爺,感情也會淡的。」
言下之意是,如果再不得父親喜愛,在府中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蔣遙也明白其中道理,可她就是蘑菇啊,說白了她還是沒有從過去中走出來,面對魂穿的現實。
「我——我怕說錯話。」
「小姐的性子大家都知曉,誰會較真呢,有小文姐姐在,小姐無需擔心,還有奴婢。」綠兒如是對蔣遙說,雙眼煥發淡淡的神采,「小姐不用說也不用做什麼,奴婢們會緊緊跟在小姐身邊。」
蔣遙身邊的人對此次晚宴極為重視,紅媽媽和小文都加入提點她的大軍。
嘰里呱啦一大串,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讓她裝啞巴。
不就是不說話嗎,這太容易了,真讓她說話,她才不知道說什麼。
把話說得赤果果的,一個個的都太小看她了,她有那麼差勁嗎!
蔣遙也不想想,她在的幾天是挺老實,之前的她呢,皮猴似的,管都管不住!
三日前的後花園事故,大家都很默契的把它當做一場意外,小姐是乘大家沒注意跑了出去,不小心摔倒撞到了假山才受的傷,就是這樣。
某人只能舉旗投降,于是三人急吼吼的給小姐裝扮起來,衣服發型什麼的就弄了大半個時辰。
剛才大夫人命人送來四套新衣,一匣子配飾。
四套啊!平時怎麼不見如此慷慨,可見老爹在府中的超然地位。
紅媽媽知道綠兒梳頭手藝好,遂去挑衣裳,她選了其中一件紅色海棠滾金邊的褂子,顏色看上去就十分光鮮耀眼。
當然蔣遙不滿意,她換了另外一件女敕綠色前襟繡了兩朵月季的,配上淺粉色過膝短裙,腰帶束起,整個人說不出的清新。
綠兒還算靠譜,頭上梳了個雙螺髻,別了兩朵珠花。因為年紀尚小且額頭的疤痕不能露出,依舊是厚厚的劉海,劉海下的一雙鳳眼看上去更大了。
她的眼楮圓圓,仔細看眼尾微微上挑,可不就是丹鳳眼。
小文從匣子中挑了許多首飾出來,紅媽媽覺得小姐穿的太素了,除了系在腰帶上的紅繩纏金珠掛件,脖子上也給她掛上了金鏈子連著的長命鎖,還有兩只手各一個金鐲子,頗有分量。
「頭發弄得不錯。」蔣遙一邊說,一邊褪下手上、脖子上還有腰上的東西,引起紅媽媽和小文的不贊同。紅媽媽本想苦口婆心一番,小姐一句「重死了」讓她憋回了想說的話。
在幾個人不甚滿意的眼神中,蔣遙取了一對銀手環帶上,上面還點綴小小的鈴鐺。鏡子中的自己,頂著兩個小山包,耳朵上掛著珍珠小耳鐺,額間用朱砂一點。
這樣才是孩子嘛,蔣遙對著鏡子點頭,紅媽媽三人互看了一下,好像也沒那麼差。
蔣遙裝扮完畢,小文和綠兒對視,綠煙會意,提醒道︰「小姐,酉時到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是以,紅媽媽留下看家,蔣遙由小文和綠煙陪同著去了。
出了院門,穿過桂花林,小文在前面帶路,走的飛快,蔣遙緊緊跟上,順道記下路線。彎彎繞繞,走了一刻鐘,她正感嘆面積之大,見到了不遠處的院子。于是緩緩而行,一路上繁花綠草,美不勝收。
映雪堂。
一群婢女站在門口,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一位媽媽面上帶笑湊上來道︰「老奴見過二小姐!剛夫人還念叨,正主就到了!」
嘴上說的好听,也沒見這媽媽行個禮,蔣遙只听這皮笑肉不笑的聲音,就知道是大夫人韓氏身邊的杏媽媽。
這也是蔣遙把紅媽媽留在朱玉閣的原因,綠兒說大夫人身邊的杏媽媽一向和紅媽媽不對付,上次小姐偷跑到外院出事,杏媽媽就對大夫人好一頓添油加醋,才有紅媽媽後來的懲戒。
杏媽媽不是大夫人的女乃娘,但也跟隨大夫人二十幾年,也算心月復。大夫人的女乃娘韓媽媽年紀大了,主家下了恩典回家榮養,杏媽媽便替了韓媽媽的位置。
其實杏媽媽和韓媽媽都姓韓,是家生子,還有點親戚關系,為了區分大家都叫她杏媽媽。
蔣遙沒有吭聲,小文回了一禮笑道︰「這下有些涼,風吹著怪冷的,媽媽辛苦了。」接著從袖子里取了個荷包塞給杏媽媽,杏媽媽掂了掂,臉上也沒多余的笑容,讓一個小丫頭引路,自己則進去向大夫人匯報去了。
走進去里邊還有一道簾子,用晶瑩透亮的朱紅琉璃珠串起,古代的工藝有限,用琉璃做的珠子串掛簾,可見國公府的富貴。
這一大片恰好將屋子分隔成外里兩層,兩個丫環守在簾外,里面時不時傳出笑語聲。
韓氏早得了杏媽媽的匯報,蔣遙剛走進來,兩個丫環便一人一邊挽起珠簾,一劃一落間有好听的踫撞聲,清脆悅耳。
說笑的幾人听到聲響,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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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明兒接著上班,搖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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