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諭 第七章 在部落中

作者 ︰ 知客

我站在圍欄之外看著眼前的木板靜靜的思索著,似乎在這里人類和妖獸之間交流的語言都是中文。這是否意味著這片土地跟地球有著相同的起源?這一切顯得十分詭異而駭人听聞。就在我苦苦思索間,圍欄的內側走來兩個壯碩的中年人,他們身材高大,體格魁梧,半**著上身,在黃昏的微光下爆發出充滿力量的美感。其中一人還未走近大門就哈哈大笑著說道︰「阿扎!我還以為你死在永夜森林里了呢!你這個沒有卵蛋的慫貨!嗯……你身邊這個人是誰?是在森林里踫到的麼?」他們慢悠悠的來到圍欄之前,伸出雙手準備開門。

我向著正在一旁擺動著圍欄的永夜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它過來,永夜看到我的手勢後忍不住開口罵道︰「媽蛋的小林子!你這樣不道德!你這樣不厚道!老子是有人權的!我要抗議!我要求放假!每天黃昏後是我的私人時間你不能壓榨我!」他猛地跳到我的身邊將背上的兩只刺豬甩到地上,伸出前足指著我咒罵著︰「大爺我背著這兩個肉球翻山越嶺,現在難得有一點樂趣你都要剝削我!我要抗議!我要畫圈圈詛咒你!我要扎小人詛咒你!我要刻石板詛咒你!…」我感到既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開口打斷它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可以進去了。」而在此時,突然出現的永夜讓準備開門的兩人瞬間毛骨悚然,其中剛剛開口說話的那人大叫著︰「敵襲!敵襲!」然後猛地向後急竄並且反手取下背後的長刀,而另外一人則顯得更加鎮定,他緩緩的向後倒退幾步,盯著我深深的注視了一會,然後開口說道︰「這只窮奇是你的?」我微笑著點頭說「是的,不過它有點不太听話,希望沒有嚇到你們。」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眼前這兩名中年人的神色舉止,妖獸會說話是通靈期的表現,眼前的兩人很明顯也知道這一點,而關鍵在于其中一人表現的驚慌失措,而另一人卻絲毫不懼,我略微思考著,想必那驚慌失措的中年人並沒有足夠抗衡通靈期妖獸的力量,而眼前這泰然自若的中年人則擁有足以抗衡通靈期妖獸的力量。頓時我便將眼前兩人的實力大概的分析出來,一人通靈期,一人沒有到達通靈期。

一時間我們隔著圍欄相對峙,圍欄之內的中年男子沒有貿然開門,而我們也沒有破門而入,不遠處許多听到叫聲的居民陸陸續續的向門口趕來,他們手中或拿著類似鋤頭的長條武器或拿著鐮刀、鐵鍬。我不禁感到一陣頭大,我微微的轉過頭讓自己與眼前的中年男子保持面對面,然後指著地上的刺豬說道︰「我並沒有惡意,我在永夜森林中遇到了阿扎,我看他一個人吃力的拖著這兩只刺豬于是就順手幫了他一把。」微微停頓後我繼續說到︰「我是一名流浪者,從北方來的,我不會在你們的部落停留太長的時間,希望你們能夠讓我有一個休息的地方以便度過夜晚。」在我一旁的阿扎這時走向圍欄,他將他的雙手放在圍欄之上,急切的說道︰「是啊是啊,莫拉大叔,林大哥只是路過而已,他可是一個好人,您還是先把大門打開讓我們進去吧。」說完他看向這名叫莫拉的中年人,眼神懇切。

莫拉低下頭看了一眼兩頭刺豬,然後抬起頭看向阿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他笑著對阿扎說︰「這兩頭刺豬都是你捕殺的麼,阿扎,你真的長大了……」說完它緩緩的打開大門並轉過頭看著我說道︰「既然你幫助了阿扎,那麼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會招待你的。現在請先進來吧。」我微微點頭以示敬意,然後拉住永夜向里面走去。此時部落中的村民都已經聚集到了大門前,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農具和武器警備的看著我。我轉過頭看向莫拉,此時多做解釋反而會適得其反,而讓莫拉出面擔保則會方便許多,可以看出,莫拉與阿扎的關系匪淺,既然他已經放我進來,那麼就一定會保證我的安全。果然,身旁的莫拉轉過身拍了拍手緩緩的說道︰「大家稍安勿躁,這位流浪者是莫扎的朋友,他要在我們的部落借宿幾晚,這只窮奇是他的寵物,大家不要擔心。」他停頓下來環視了一圈繼續說道︰「莫扎在今天成功的捕獵了兩只刺豬,按照習俗今天晚上我們將在中心廣場為他舉行盛大的成人禮!現在,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說完他又轉過身看向我和阿扎,他笑著說道︰「跟我來吧,我會為你安排一個舒適的房間的。」我本想答應下來,但此時一旁的阿扎突然跳出來說道︰「讓林大哥住我家就可以了!我還有事情要請教林大哥。」我心思微動,阿扎所謂的請教想必就是想讓我幫他教訓他的那些同伴,而這洽洽是我所能夠利用的。我隨口拒絕道︰「我住在阿扎家就可以了,不勞你麻煩了。」莫拉並沒有多做挽留,那只會顯得客套,他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阿扎的肩膀,「阿扎,我真為你感到高興,你真的做到了!晚上大叔會準備一份精美的禮物送給你!」他贊賞的看著阿扎,然後轉過身向部落里面走去。

一時間部落門口變得再次安靜下來,莫拉離開後原先滿副武裝的居民們也紛紛都散開了,門口只留下我和阿扎還有永夜,阿扎急切的拉著我的手帶著我向里走去,他邊走邊說道︰「林大哥快跟我來,我家就在前面。」我看著他猴急的模樣心中暗自發笑,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似乎剛剛過來的那麼多的村民中沒有阿扎的親人?如果有的話,那麼為什麼沒有打招呼?

阿扎帶著我向前跑去,這部落顯現出非常原始的狀態,除了村口的一圈圍欄就沒有其他值得贊許的地方,地面都是原始的土地,走在上面遺留下一個個腳印,常年被人踩踏的地方地面比其他地方顯得更加厚實堅硬,勉強可以看做是一條小道。在蜂巢房屋的四周也全部種滿了蔬菜和類似小麥稻谷的植物。整體來說,這個部落沒有多余的裝飾美化,所有的東西都以實用為主。沒過多久,我們就接近了所謂的中心廣場,那廣場上佇立著七尊巨大的石雕,石雕手連著手圍繞著廣場組成了一個環形,我正欲好好觀察一下這些石雕時,身旁的阿扎猛地一拍我的肩膀將我的思緒打斷,他拉著我指著身旁的一棟蜂巢說道︰「到了,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我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阿扎,他對上我的視線笑著說道︰「我們一起進去吧。」此時,夜幕已經籠罩天空。

我走進這棟蜂巢建築,而永夜則慵懶的躺在門口,像它這樣的野獸並沒有夜間活動的習慣,當天色轉黑之時它們就會開始睡眠。我走進房屋之中,不禁對當地人的智慧所震撼,這所謂的蜂巢建築光看外表就仿佛是一個方磚之上穿插了無數略小一籌的小方磚,而在里面,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個巨大的大廳,我隨意的掃視一眼便看到了餐桌桌椅櫥窗灶台之類的家具,想必這是大廳和廚房的集合體,而在大廳的牆壁四周則是一個個向外突出的方形空間,我粗略一看,那些小空間超過十個。如果說這個巨大的大廳是那大方磚,那麼那些向外突出的方形空間便是穿插在大方磚之上的小方磚。我再向里面走去,目光順著角度的變換漸漸看到了小房間之中的景色,只見那些小房間的牆面上赫然也有著類似的空間,只不過往往一個房間中只有一個額外的空間,而有的房間中甚至沒有。

正在我全身關注的欣賞著這奇異的建築時,耳旁傳來了一陣尖銳的話語聲,「哎呦,這不是阿扎麼?我還以為你死在永夜森林里了呢!不知道你的成人禮捕到了什麼?」我轉過身看向這聲音的主人,這是一個青年,大約十七八歲,臉頰狹長,尖鼻寬額頭,嘴唇細薄。他的聲音似乎引起了不小的共鳴,只見牆面上的一個個小房間中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一個個年輕男女,他們順著梯子向下攀爬,其中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夸張的笑著說道︰「哈哈~哈哈~我賭一個土靈果阿扎一定捉到了一只變色蛙!」她的話似乎帶動了這些青年的興致,一時間他們紛紛開口恥笑著,「變色蛙?不可能!我賭一個土靈果阿扎一定抓到了一只跳跳羊!」「我賭一個土靈果外加一碗靈參湯阿扎抓到的肯定是一只牛蝸!」「我賭一個土靈果外加三碗靈參湯阿扎什麼都沒有抓到!」……我站在原地默默的听著,然後我轉過頭看向阿扎,他臉色漲紅,雙肩微顫,兩個拳頭緊緊的握著,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流出一道道血絲。這一時刻,我明白了,為什麼他這麼急著回家,為什麼他堅持讓我住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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