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諭 第九章 成人祭

作者 ︰ 知客

我們一行十幾人開始向著中心廣場前進,阿扎家離廣場並不遠,我們很悠閑的散步在小路上,我轉過頭看著阿扎問道︰「阿扎,為什麼成人祭會這麼盛大,你們的部落人那麼多,天天有人成年,那豈不是天天都要舉行成人祭了?」阿扎罕見的沒有回答我,他太緊張了,從出門開始雙拳就沒有松開過,背部的肌肉緊繃著看起來微微駝背,我轉過頭去看其他人,意圖從他們口中了解到零星半點的信息,這時原先那名向阿扎道歉的少女笑著對我說道︰「其實成人祭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只有準備成為戰士並且通過考驗的人才有資格接受成人祭,接受成人祭就意味著成為保衛部落的戰士中的一份子,能夠獲得部落存儲的資源修煉。」她看向阿扎,眼神中帶著一絲欽佩,「在十五歲時能夠只身一人在永夜森林外圍狩獵到一只中型以上的野獸並且活著回來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戰士,接受成人祭。」她緩緩的低下頭看著地面輕聲的訴說著,「其實就算今天你不幫他,過不了多久他也能夠利用部落的資源徹底超越我們……我們只是想要在那之前盡可能的傷害他,讓他永遠抬不起頭來。」她輕輕的呢喃著眼神迷離好像自言自語般繼續說著,「其實,阿扎也很可憐呢,他的母親在十六年前的一次部落沖突中被人玷污了,生下阿扎之後他的母親就自殺了,而他的父親也在那次沖突中被我們的人殺死了,所以我們從小就一直覺得阿扎是個雜種,是一個異類。我們總是想方設法的羞辱他,正因為這樣,所以阿扎才會去參加成人禮,才會想要證明自己吧……」她又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我流露出自責的眼神,「我現在去向阿扎道歉是不是太晚了?」我低下頭注視著她,輕笑著說道︰「只要你是誠心的,那麼就不算太晚。」

廣場之上人越來越多,整個部落的人都在向廣場趕來,我站在廣場的邊緣注視著前方,巨大的篝火堆盡情的燃燒著,火焰在空中搖曳不定,莫拉帶領著十幾個手持樂器的村民站在篝火堆邊賣力的敲打著大鼓,數以百計的村民們手挽著手圍成圈繞著篝火堆盡情的跳動著充滿野性美的舞蹈,他們用詠嘆調低沉而冗長的吟唱著古老的詩篇,再往外看去,各式各樣五彩斑斕的水果蔬菜整齊的擺放在長桌上,此外還有幾十人忙碌的構建著巨大的烤架翻烤著種種奇形怪狀的禽畜。這一切宛如一篇詩章讓我情不自禁的跟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歡呼雀躍我拉起阿扎的手帶著他向里走去,我側過頭來笑著對他說︰「這一刻,你才是主角。」

隨著阿扎的到來,廣場之上變得更加熱鬧,莫拉轉過身來,輕輕的凝視了阿扎一眼,然後伸展開雙手大聲的說道︰「禮敬!列祖列宗!」這一刻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們帶著虔誠的目光注視著離我最近的一座石雕,緩緩的跪下磕頭大聲喊道︰「禮敬!列祖列宗!」所有人的聲音聚合在一起振聾發聵熱血沸騰,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緊接著轉過身向著第二座石雕跪下大聲的喊道︰「禮敬!列祖列宗!」緊接著是第三座石雕、第四座石雕、第五座石雕……直到他們跪滿七座石雕,人們重新整理好衣服站在原地目光注視著莫拉,此時莫拉再次伸展開雙手大聲的說道︰「禮敬!天地神明!」于是所有人再次跪下,他們帶著虔誠的目光注視著莫拉身後的篝火堆,那火焰在空中飄忽不定好似精靈,他們緩緩低頭磕頭,大聲的喊道︰「禮敬!天地神明!」緊接著莫拉又大聲說道︰「禮敬!萬物萬靈!」于是人們站起身來,雙手握拳交錯著貼在胸前,他們大聲的喊道︰「禮敬!萬物萬靈!」不遠之處,莫拉緩緩的向著阿扎走來,他緩緩的帶起阿扎的手,牽著他向篝火堆走去,村民們的目光隨著他們的走動而移動。當他們走到篝火堆的正前方時,莫拉緩緩的舉起阿扎的雙手,他大聲的喊道︰「禮敬莫扎!」

廣場上人們載歌載舞,他們圍繞著阿扎跳躍著舞蹈歌唱著詩篇,莫拉站在阿扎的身邊低沉而平和的禮贊道︰「在這月圓之夜,我以莫娜部落之名賦予莫扎戰士之名,願莫扎不斷進步,願你的雙手護衛我們和平!願你的力量帶給我們富饒!願你的智慧引導我們前進!」圍繞著阿扎舞蹈的人們也紛紛吟唱著「願你的雙手護衛我們和平!願你的力量帶給我們富饒!願你的智慧引導我們前進!」阿扎站在人群之間,這一時刻,他只覺得世界在圍繞著自己轉動。

我站在廣場邊緣,左手捧著一串類似葡萄,但是呈現白色的水果,右手抓著一串刺豬肉串,嘴里含著不知名的禽肉。在我的身邊永夜正毫無形象的半跪在地上,啃食著一頭完整的烤飛牛,它時不時的伸出前足用力的按壓住烤飛牛,然後脖頸用力的向上擺動,撕咬下大塊大塊的筋肉。早在晚會進行到一半它就蹦蹦跳跳的跟過來了,它一邊大口吞食著飛牛肉一邊嘴中含糊不清的說道,「小林子你這樣不道德!你這樣不厚道!你竟然一個人吃獨食!還好老子鼻子靈!」我三兩口將手中的刺豬烤肉串咽下,又慢悠悠的伸出手在白色葡萄串上摘下一顆丟進嘴中,我晃悠著走向遠處,笑著說道︰「難道不是你叫我黃昏之後不要騷擾你麼?其實,我是很願意跟你一起分享這快樂的時刻的。」

不遠處,廣場的中央位置,對于阿扎的禮贊漸漸接近尾聲,人們不再圍繞著他舞蹈歌唱,莫拉走向篝火堆,他緩緩的伸出手從上衣之中掏出一塊晶石,這塊晶石散發出淡淡的黃色幽光,呈現出不規則的菱形似方似圓菱角清晰。他笑著將這塊晶石遞給阿扎說道︰「阿扎,每一個部落的戰士都會得到一顆屬于自己的獸核,而這,便是屬于你的獸核。」所謂的獸核是那些修煉有成的妖獸體內凝結的能量核心,而他們所指的自然是通靈期的妖獸獸核,每一個妖獸獸核都擁有龐大的能量,利用獸核修煉會比其他人佔據更多的後天優勢。莫拉又繼續走到篝火堆前俯模索著,沒過多久,他從雜亂堆放著的樂器和道具中翻出一把寬刃劍。這把劍僅一米一二長,而劍身只有一米不到的長度,然後它有接近兩公分寬,很顯然這是一把重劍。莫拉輕輕的撫模著這把大劍,神情溫柔,他握著這把劍緩緩的走到阿扎的面前,笑著說道︰「阿扎,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麼?我會送你一份精致的禮物。」他將這把劍徑直的插在阿扎腳下的地面,充滿感慨的說道︰「這把劍陪伴了我半生,從我成為戰士起它就跟隨著我,現在我老了,而你還年輕,阿扎,你有信心繼承我的力量,保護部落的安全麼?」阿扎被莫拉的言語感動的一塌糊涂,他甚至產生了將真相告訴莫拉的念頭︰他並沒有憑借實力獵殺到兩頭刺豬,而是順手坐收魚翁之利。他在心中想著,如果我告訴莫拉大叔,他會不會對我失望?他緊握著黃色的獸核,嘴角微微顫動有心告訴莫拉大叔真相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我可以的!」

獸核的交付代表著今夜的成人祭正式完成,之後便是村民們自由嬉戲的時間了,人們紛紛聚成一個個小團體訴說著家常瑣事,阿扎領著莫拉緩緩的向我走來,我急忙伸出手將滿臉的油漬果汁擦拭一盡,正想著該將這滿手的油漬擦在衣服上還是褲子上時永夜咬著一只烤刺豬腿一步一抖的爬到我的身邊,我靈機一動反手將油漬擦拭在它的背上,嘴上笑著說︰「永夜,你應該少吃一點,太多的肉食會加速你生長激素的分泌,你會早熟的。」永夜回過頭看著我說道︰「真的麼?其實我個人比較喜歡成熟一點!現在不是流行滄桑美麼?」說完又逛悠著走開了,我趁著它轉身飛快的又將手上殘留的油漬抹在了它的**上。此時阿扎已經帶著莫拉走到了我的身前,經過幾句象征性的客套話之後莫拉開始旁敲側擊的提出各種問題,而我則輕松寫意的應付著,我為自己編制了一個看似不可思議而又似真實的身份,我告訴他們我從東大陸北面而來,跟我同行的一共有七八人,我們順著一條河流悠閑旅行,然而在兩個月前從天上墜落下一顆隕石,而我在地表的震動下跌入了那條河流中,河流卷起來將我帶到了永夜森林,在那里我降服了窮奇永夜,更踫到了阿扎。莫拉不禁對我的遭遇表示同情,末了他又邀請我前往他家做客,我笑著滿嘴答應下來。此時天色漸暗,天空中繁星似點,宛如薄紗的雲彩中隱約可以看到三輪巨大的月亮。廣場之上人們漸漸散去,這一場盛大的祭祀終于接近尾聲。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仙諭最新章節 | 仙諭全文閱讀 | 仙諭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