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生病,回日蝕的大部分路程,沈復幾乎都是半昏迷的狀態下度過的。偶爾清醒的時候,便總能看見在自己不遠處的阿衍托著腮看著車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沈復沙啞的說道,高燒讓他的嗓子生疼黯啞。聞言阿衍從腰上解下水壺,來到他跟前托起他的腦袋細致的為他喂水。
「再過兩天就會到日蝕了。到時候。你的病就有的治了。現在我只能拖著」
喝過了水,沈復覺得自己的腦袋如同被重錘砸過,疼痛難忍,神智也有些恍惚。眼皮沉的很,倒是難得的應了聲。「嗯」
抬手模了模他的額頭,情況有些不好。他的燒似乎還有上揚的趨勢。這樣等不過明天,他的小命休矣!
抬手敲了敲車壁。「紅葵」
「又怎麼了?」很快外面便傳來紅葵一如既往不耐煩的聲音。
「沈復情況很不好」
「那需要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他埋了嗎?」紅葵很是涼薄的說。
「我要想辦法為他降溫」不知為何一想到他是沈鈺在這世間僅有的牽掛,自己竟然會狠不下心拋棄沈復。自嘲一笑,沈鈺啊沈鈺,就連你死了也還要留下個孽緣折磨我!
「折騰個什麼?凡人生死自有定數。是你折騰就有用的嗎?」聞言紅葵把馬車一停不贊同的說道
「成與不成我盡力就好。既不有違與沈鈺的約定。也盡了人事。」
「你倒是很介意和他的約定?怎麼沒見你對別的事這樣上心?不,還是有的。比如說對金銀之物莫名的執念」紅葵當然不知道沈鈺和阿衍之間還有骨玉這麼個東西綁著。只是以為她對沈鈺是不同的。
其實,紅葵心中的想法正中阿衍心思的一半。沈鈺的確在她心中是不同的。在認識沈鈺的時候,紅葵剛被自己救回,養傷還在沉睡之中。自是不知她與他之間的那段因緣。
再加上沈鈺死後留下的那副字畫。更是讓阿衍心中有所觸動……低頭看著此時正躺在自己腿上難受不已的沈復。
雖說他不是沈鈺的親生骨血,但畢竟是被他當做親自養育了八載的孩子。撫育之情放在那里。有事他臨終托孤的對象。輕易棄之不理還是做不到。思及此,心念已動。
安置好沈復,起身掀開車簾,跳下馬車一氣呵成。
「你要去哪兒?」、
「我看這里離著雪蘭山很近」
「你瘋了?!那里終日酷寒且妖獸都不是等閑之輩」
「我知道」
「知道你還要去?」
「只要去一塊那里的冰魄就好」
「為了這臭小子值得冒險嗎?你忘了他剛才踹你的狠勁?」
「一個孩子而已還傷不了我」
你阿衍去意已決,紅葵知道再組織也沒用,。也放下馬鞭跳下車。
「你下來做什麼?」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里野獸比較多。你留下來照顧沈復。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可是」
「不必多說。」
「哼!隨你,倒時候回不來我就吃了這臭小子補身體,順便也沒了契約的束縛」
「我若是回不來。你就吃了他把。沒有我在他身邊,左右也不會有好日子。還不如被你吃了干淨」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死!!」紅葵一拳打在馬車上,死死瞪著阿衍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