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花痴事件過後,也不知是誰到處宣揚我是施墨染忠實粉絲,還曾當眾人的面向他告白,做盡無恥荒yin之事。當然,結局是以失敗告終……
對于這個虛構的事實我是很反對的,畢竟一個女孩子向男生告白本就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更何況還被拒絕了。
但顯然更多人樂見其成,以至于我這幾日都會收到成串「笑臉」,其目的昭然若揭。更另人咋舌的是「校草護衛隊」隊長竟大夸海口邀我入隊,大概是覺得我暗戀施默染另她很長面子,「既然得不到那就在背後默默守護吧!」這句話讓我到現在還一直作嘔。唯一的好友林菱也由于我的「見色忘友」一連幾天都沒有理我……
獨自坐在食堂冰涼的木椅上,看著碗中色味俱全的食物我竟然沒有一點想吃的**。平時覺得十分吵鬧的喧鬧聲,此刻听了卻感到親切無比。我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骨子里享受著獨處時的恬靜,寂寞久了卻又追尋熱鬧趣極的生活。
抬頭看了看四周,毫無意外地現沒有一個人是認識的。與我相鄰的一桌是個十分有趣的二女一男組合,其中一個金色大卷、長及腰的女孩看著極其養眼,靈動的眸子里純淨得似要滴出水來。此時她正惡狠狠地盯著坐在她旁邊帥哥。(說起這個盛瀛還真是盛產俊男美女啊!!額,當然,我除外……)
說起那男生更是一奇葩,真可謂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挺享受的一個勁直樂。記得上次,施默染把我丟到了噴泉池里,我不過才輕輕地在他背上捶了一拳,他就立刻變身閻羅,凍得人打顫。『**言*情**』哼,真是小氣又沒擔當的人。而這位同學超乎尋常的反應我想大概是長期迫于黑勢力欺壓,大腦供血不足導致精神失常,離神經病已經不遠了……唉,我悲切地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我那唯一的好友林菱。
沒錯,在我以往十六年的人生中我真的只交到了這麼一個朋友,害我每每夜深人靜想起時都不禁嚶嚶低泣,感嘆人生之悲涼淒苦。不過,在我媽的安慰下也很快便釋然了,她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了。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林菱不單是我的好友,更是我的摯友,雖然她有時也很負責地把我損友的那部分也一並承擔了。
「吱……」椅腳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一個身影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敏捷地奪過我手中的飯盒大口吃了起來。
「同學,這,這飯是我的……」我有些不可思議,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麼粗魯的人。
她听到我的話終于停下來看了我一眼,不屑道︰「怎麼,你吃過?」
「吃到是沒吃過,但這飯是我買的,你要是餓了請到那邊窗口排隊。」
「本小姐就是喜歡吃別人的你又能怎麼樣?東西,都是搶來的更好吃些!」她尖銳的鳳眸半眯,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嘲諷,玩味道︰「男人也是一樣,你不也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嗎?還裝什麼清高?」
她質問的話語如利劍擲地般震得我半天回不過神來,任憑我如何回想也記不起這個才見過一次面的人我到底搶了她什麼東西。食堂里本就空曠加之她說話聲音又大,周圍听到響聲的人不知是誰帶頭起哄,一時之間噓聲連連,更多人則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圍圈向我靠攏,仿佛要開一場舉世空前的批斗大會。
「你別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盡管覺得自己並沒有理虧,看著那女生一臉的盛氣凌人及周圍越靠越攏的浩瀚場面震懾得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真的好希望林菱能在這一刻出現。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時,忽然在人群外看到了不可一世的施墨染……
他雙腳交叉一臉懶散的靠在角落邊圓形支柱上,冷然的看著這邊生的一切。不愧是學生會長,這般躁動的情形下也能做到有條不紊,淡定得像看一出黃梅戲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人群因他的到來都有些顧忌,明顯收斂了許多,那個從始至終都信誓旦旦坐在我對面的那個女生也少有的露出了一絲怯意。
氣氛有些凝重,我卻暗自里松了口氣。
施默染,呵,施默染他果然是我的幸運神呢!每次我有困難時他總會神跡般的出現。在「不爽找我」里幫我買單是,那天送我回家也是,看在他屢次幫助過我的份上,也就不計較他將我扔到水池的事了。就算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多少也算有了些交情吧,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再說,作為學生會長維持秩序也是他應盡的職責了,想到這里我就更加有恃無恐了,只想大喊一聲「施學長,真巧……」
可惜還沒等我認完親,他便像什麼都沒有看到般,在大家的注目下三百六十度大轉身朝門外走出去了,大廳內安靜得只听得到他鞋子在地板上踏出的噠噠聲和我跌落低谷的心跳聲。
「呵……祁筱妍,你也真夠沒用的,現在知道怕了?施學長也是你能窺視的?」李若菲不知何時站到了那女生身旁,一只手還在親切的搭在她的肩膀上,討好道︰「友善姐,賤人的飯能有什麼好吃的,嘗嘗鮮也就罷了,一會我請你到外面吃吧!」
「這人是誰啊,竟然惹上了劍道部的卜友善,我看她是不想活了。」人群中不知是誰插了一句。
「應該是今年來的新生吧!你看,卜學姐還沒出手,她就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真是太好笑了,啊哈哈哈……」
「她旁邊的那個女生真漂亮……」
卜友善听到他們這番抬舉優越感倍增,頓時站了起來︰「若菲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被她這種人欺負。人有時候還是強勢點的好,姐姐我啊這麼多年也不會讓你白叫的。」她剛說完便抄起桌旁沒喝過的清蛋湯全數倒在了我頭上。
滑膩膩的帶有雞蛋清香的液體從我頭上淋下滴到了臉上,我忙將頭低了下來。黏黏的體液磕得我眼楮生疼,卻又不能哼一聲,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流到嘴里。周圍的嘲諷嬉笑聲都化作一道道魔音,重重疊疊,好像又回到了那夢中只有我一人的城堡,任憑如何叫喊都無人作答。
白晝黑夜都不見了,唯有生自肺腑的恥辱感拔芽劇增,久久繞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