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疑問嗎?」君帝天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做任何解釋,仿佛這個稱呼是那麼地理所當然一般。
「呵呵,走吧。」冷傾月笑了,不過一個稱呼罷了,何必有那麼多想法,當下素手伸出靜靜放在他寬闊的大掌之中。
冷傾月的腰身被君帝天摟住,鼻尖是他身上好聞的淡淡香味,有那麼瞬間,被蠱惑了。
「走!」君帝天輕摟著冷傾月的腰身,對玄墨下達命令。
「嘶昂……」一聲鳴哮,玄墨立馬一口吞了君帝天兩人,身子猛然沖上高空,叱海中央猛地一頭扎了下去。
「喂……等等我,還有我呢!」趴在地上的小澤,沒想到那三個就這麼走了,徒留下他一人,當下急急地也緊隨其後扎向海中,尾隨著玄墨的方向緊緊追去。
碧波蕩漾,冷傾月與君帝天身處玄墨口中,面前時一道如同泡泡一般的牆壁擋在面前,隔絕了海水的進入。
這是冷傾月第一次看到海底的景色,不覺看什麼都驚奇不已,哪里還有平日里的淡然冷靜,一雙眼楮仿佛不夠用一般盯著海底的生物與景色。
「喂,你看你看,那是什麼,好像馬哦!」冷傾月眼楮盯著前方,手不知不覺拉住了君帝天的大掌搖晃地指著前方不遠處在慢慢游蕩的生物。
手中的柔軟,讓君帝天不覺有些心動,聲音溫和卻不容拒絕,道︰「君帝天。」
「什……什麼?」沒反應過來,冷傾月有些愣怔地看向他問道。
「我的名字。」
「好!小天!」冷傾月笑著點了點頭,立馬為這個讓她從第一次見面便倍覺親切的男人,取上一個絕對讓他無語的親昵稱呼。
「小天?」君帝天的眼神沉了下來,這麼有辱他尊嚴的名字,讓他有些不悅。
「不喜歡嗎?」冷傾月愛地歪了歪頭,嘟囔著紅唇道︰「要麼小帝?」
「小弟?」君帝天眼中狂風四起,此時心里開始想著,到底怎麼做讓面前這個女人知道辱沒自己的下場,居然敢喊他小弟!
「都不喜歡嗎?」仿佛更加為難了,冷傾月有些苦惱了,一連串報出,道︰「要麼帝帝?天天?天兒?總有一個喜歡的吧。」
「……」
他能說一個都不喜歡嗎?
果真所有事情都是需要有比較的,當下君帝天決定還是選擇第一個,道︰「小天。」
「嗯!我也覺得小天特別適合你。」冷傾月仿佛沒有看出君帝天的不悅,愛地笑眯了眼,回歸剛剛的問題,指了指不遠處那個海洋生物,問道︰「那個是什麼?」
君帝天還在糾結冷傾月對他的稱呼,朝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口回應道︰「海馬。」
「那個呢?」冷傾月好奇地指向遠處游蕩地透明色像蘑菇般的東西,一臉求知欲地看著君帝天問道。
「海母。」君帝天耐心解答。
「那個,那個呢?」好奇寶寶繼續開口。
「珊瑚。」他語氣隱有不耐,卻依舊回答道。
「那個……那個呢?」
「……」
君帝天已經不想開口了,對于這小女人總是有十萬個疑問感到無力,就在君帝天想著怎麼讓她嘴巴消停一會兒時,一道金色光芒掃過眼際,終于讓冷傾月安靜下來。
冷傾月朝著那金光閃現的地方看去,滿肚子的好奇心瞬間被那多金燦燦的蓮花奪去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看著那朵蓮花。
金色的蓮花花瓣帶著點點火光,仿佛在海洋中燃燒,隨著越來越接近金蓮,冷傾月隱隱感覺這冰冷的海水似乎都變得灼熱起來。
而在金蓮周邊,冷傾月清楚地看到一些人頭蛇身的生物拿著三叉戢不住的巡回游動,周邊還有一些類似于魚類,卻周身帶著雷電之光的生物。
「那……那就是……」看著這些從未見過的海洋生物,冷傾月朝著君帝天問道,一手直直指著金蓮的方向。
「易初蓮花,周邊的便是它的守護者︰蟒人族!」君帝天眼神放在金蓮身上,眼楮連掃都未曾掃向那些獠牙惡面的蟒人,身子一動瞬移出了玄墨口中。
冷傾月見他出去,不由得好奇也跟了上去,雖然兩世為人,這海洋之下,卻從未見過,不提他的目的,冷傾月倒是真想近距離接觸看看。
更何況傳說中的蟒人族,不是一般人能夠見識到的。
當下冷傾月便直接出了玄墨口中,一出來,冷傾月便瞧見自己如同置身于一個巨大的泡泡當中,直接把海水隔絕在外。
好奇地伸手模了模,冰涼而富有彈性,偶爾一兩條小魚從中游過,冷傾月便好奇地隔著泡泡模著它們的小肚子,很有興致。
不過也只是一會兒工夫,一聲巨大的鳴叫聲,刺耳如同砂礫割石般讓人難受,冷傾月當下朝著聲音處看去,卻現君帝天站在易初蓮花前方浮于其上,不知為何,他面上雖沒有任何變化,冷傾月感覺到他心中有著淡淡的哀傷,讓她突然有些愣怔。
而以君帝天為中心,四周仰躺漂浮著很多歌蟒人,痛苦哀嚎蜷縮在一邊,周身彌漫著黑紫色的氣息,仿佛被其折磨一般。
呲呲……
呲呲呲……
蟒人們嘶嚎不斷,臉上原本青色的面容已烏黑一片,長長的尾巴開始村村斷裂,化成一片片海中浮塵,不過幾秒鐘的功夫,周邊所有生物全部消失,只剩下君帝天與金蓮靜靜在海中浮蕩。
好強!
這是冷傾月腦中第一個想法,尤其是在感到周邊散逸的強大元素,身子忍不住向後退了退,心中更是驚動不已。
都已散去的元素,都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冷傾月無法想到,若是真正與他對上,那會是如何地恐怖!
只不過還好,此時此刻她與君帝天並非敵對狀態,冷傾月心中也無多少顧慮,慢慢地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漂去。
「這便是易初蓮花?」冷傾月近距離看到易初蓮花,便被它的美所迷惑,但也只是一瞬的功夫,心中便也覺得不過如此。
畢竟再美的東西,也有它的保鮮期,過了,便會讓人審美疲勞,覺得不過如此。
君帝天沒有回答冷傾月的問題,只是彎腰輕輕摘下易初蓮花,易初蓮花離根,平靜的海面瞬間卷起陣陣海浪,巨大的沖擊仿佛只需一下便能把人卷走一般。
冷傾月釋放自身水元素,加固了泡泡的穩定,朝著君帝天方向浮過去,在她覺得,此時此刻無邊的汪洋當中,只有君帝天所在的地方最為安全吧。
「美嗎?」君帝天手中把玩著這多易初蓮花,聲音飄渺而空蕩,仿佛問著他人,又仿佛問著自己。
「美!但它卻只是死物之美,無靈性言。」冷傾月離易初蓮花越近,便越能覺它的普通,感覺它除了灼熱般的美麗外,仿佛根本沒有任何效用。
沒有豐沛的靈性,沒有香味,就連光芒也只是隱隱閃現,沒有過多的耀眼,當下淡淡地說出了自己的感覺。
「是啊,不過一個死物罷了。」君帝天听著身邊人兒的話,突然輕笑出聲,眼楮從蓮花上移了開去,手突兀地撫向了冷傾月的臉頰,聲音復雜不辨別,道︰「若是世人都有你這般通透,或許一切早會變得不一樣了吧。」
溫柔只是一瞬,就在冷傾月想要問為什麼時,便覺得眼前一花,身子一緊,立馬消失原地。
再次回神,兩人便已出現在沙灘之上。
大海一行,日出而入,沒想到再次出來,已近黃昏。夕陽西下,黃昏之光灑在海面上,反射出點點金光,異常美麗。
但此時此刻,冷傾月卻沒有心思去欣賞這般美景,因為平靜的海面中央,一個巨大的漩渦從中而起,海水分道兩邊,一群人身蛇尾的生物,一個個從中飛出,一臉凶惡地站在海面上,怒罵道︰「卑賤的人類,居然盜我族之寶物,速速還來,讓你們死個全尸!」
為首一滿頭銀的蟒人族,手握著一柄金色法杖,怒聲指向君帝天兩人,一派凶殘模樣。
君帝天眼神放在遠處,仿佛在欣賞夕陽之美景,蟒人族的叫囂似乎根本沒有放在眼里,這一舉動更是惹怒了前來尋寶的蟒人族,只見那銀蟒人法杖一揮,大聲罵道︰「卑賤狠毒的人類,盜取我族之寶,給我撕裂他們的身體,喝干他們的鮮血來祭祀我族聖物。」
「嘶嘶嘶……」
「呲呲呲……」
銀蟒人身後那些高壯的蟒人似乎尚未進化完全,一個個青黑色的臉,在听到銀的命令時,眼中猩紅一片,舉著三叉戟便朝著君帝天方向攻擊而去。
尖銳的獠牙露在外面,露出森森寒光。
冷傾月站在君帝天身邊,看到蟒人攻擊過來,很是體貼地向後退了十幾米。
她知道,以君帝天的功力,對付這些蟒人根本只是一個眼神的功夫,這根本用不了自己出手,向後退去,未免君帝天揮過頭,誤傷了自己。
對于小命,她還是很珍惜的。
只惜,似乎一切展地並不如冷傾月想象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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