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宰輔 016 無趣的經筵

作者 ︰ 六藝書生

朱厚照即位後對先帝留下的三位遺老大臣起初可謂是言听計從,使得劉健、謝遷和李東陽誤認為可以將對弘治帝的那套,原封不動地用在年輕的正德皇帝身上。不論大事小情,總是咄咄逼人。

十五歲的少年正是叛逆時間,身為大明天子也不會例外,使得朱厚照暗暗對他們不滿,可是卻沒有辦法,最最讓朱厚照無法忍受的就是那個對他來說就是每月三次的經筵儀注。

明朝的經筵是再每月的二日、十二日、廿二日三次進講,常常是在文華殿舉行,如遇寒暑則可以暫免。開經筵是為朝廷的一大盛典,由勛臣一人知經筵事,內閣學士或知或同知經筵事,六部尚書等官侍班,另有其他一些人員在旁。這是每月的大經筵,還有每日都講的小經筵。

經筵內容主要是儒家經典,說教的內容很多,道理也深奧一般都是群臣向皇帝進行說教和講學,告訴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在朱厚照看來這都是無聊又沒有意義,而且還浪費時間。

相對來說他更喜歡身邊的太監,他們無論什麼都會順著他的心意,陪他玩不說,最重要的是不會逼著他去學什麼所謂的聖賢之道,朱厚照雖然聰明,但他卻不喜歡讀書,尤其不喜歡那些文臣口中的聖賢之道,他除了不喜讀書外其他的都很喜歡,什麼蹴鞠、音樂、字畫無一不鑽研。

正德元年,正月,皇宮文華殿。

殿內,內閣大學士、大小九卿、錦衣衛指揮使、四品以上在京官員都在此等候著他們的皇帝陛下,內閣大學士李東陽看著時辰已到皇上卻還沒有來,不禁有些著急。對著站在旁邊同為內閣大學士的謝遷低聲的說道︰「這時辰已到,皇上怎麼還沒來?」

謝遷是成化年間的進士,長的是儀表堂堂,相貌俊偉。謝遷把一直注意著門口听到李東陽和他說話,也同樣的低聲說道︰「我剛才已經悄悄派人去催了,只是還沒回來。」

李東陽只好耐心的又等了片刻,皇上依舊沒來,這時在殿內的大臣已是有些竊竊私語。李東陽等的不耐煩了對謝遷和劉健說了幾句就退出了文華殿,出了文華殿到了乾清宮被告知皇帝並不在這,在御花園,李東陽心中焦急快步向御花園走去。

走了不一會就來了到御花園,當他看到朱厚照正和一群宮女太監在玩耍著,心中已有怒氣,滿朝文武都在你,你卻在這與一幫宮女太監嬉耍,真是豈有此理。

正要上前攔住皇帝,卻發現自己被一老太監攔住了,李東陽定楮一看見是掌管鐘鼓司的太監劉瑾。

「哎呦,這不是李閣老嘛,可是有事求見皇上?」劉瑾有些殷勤的說著。

李東陽看了看他壓下心中怒氣對他說道︰「原來是劉公公,可否通稟,就說李東陽求見。」

劉瑾點點頭說道「閣老,稍待。」過了一會,劉瑾回來領著李東陽到了朱厚照的面前。

「皇上,你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李東陽到了皇帝面前先問道。

朱厚照想了想有些奇怪的說道︰「今天…?今天什麼日子?閣老且坐下說,來人!辭座。」

「難道皇上忘了今日是大經筵的日子,文武百官已在文華殿等候多時了。之前謝閣老曾派人來請皇上。皇上不知道嗎?」李東陽說道。

朱厚照當然知道不久之前有人來請,當時他玩的正歡便沒放在心里,正想辦法怎麼回答,站在一旁的劉瑾說道︰「回稟皇上,都是老奴的錯,剛才確實有人來請皇上,但老奴看皇上玩的開心,怕擾了皇上的性質就未告訴皇上。」

「真是好樣的!」朱厚照心里對劉瑾暗贊一聲,面上卻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當著李東陽的面將劉瑾不痛不癢的訓斥了幾句。

李東陽本來壓下的怒火在明白原來是這老奴將朝廷盛典給隱瞞了下來,更是出離的憤怒,正要張口怒斥劉瑾,見皇上先訓斥了劉瑾,只得憋在心里。讓李東陽很是難受。

坐在文華殿正中龍椅上的朱厚照雙眼直直的看著下面的那班還在濤濤不絕的大臣,心思早已飛出了文華殿,下面正在賣力將解的內閣大學士劉健還以為是被他的精彩講解所震撼到,心里暗自得意的同時口水也四處飛濺。

在文華殿被各大臣用儒家經典轟炸的體無完膚的朱厚照,呆呆的回到了乾清宮,看著朱厚照這副樣子,劉瑾很是心疼,過了一會兒見朱厚照好些才上前對朱厚照說道︰「壽哥兒,張永領了個人進宮,現在正在宮外等候。」

聞听張永領一人在外求見,朱厚照很是開心的說道︰「快傳、」

劉瑾下去不久就見一位面白無須穿著蟒袍的太監領著一個番邦男子入殿,端坐在龍椅上的朱厚照看著下面的張永笑了笑。看到另一個人時心想這不是色目人嗎?

他還知道色目人,就見這色目人留有大胡子,臉型略瘦,鼻子和眼楮卻比較大上前說道︰「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外臣使者特來進貢。」

語調與漢人很是不同,讓朱厚照听起來很不習慣,但是勉強可以明白什麼意思,听到有番邦貢品朱厚照把目光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太監,這太監便是張永。

張永見皇上看自己上前說道︰「皇上,這使者帶了一件禮物,請皇上移步御花園。」

朱厚照帶著一臉的疑惑來到御花園,就看到御花園有個用紅布遮住的物件,那色目人走上前抓住紅布的一角對朱厚照說道︰「皇上請看!」說完便掀開了紅布,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居然是一只體長接近三米的大貓,正安靜的趴在鐵籠子里,見到有人掀開紅布這老虎站起身來吼了一聲,就像半空里起了個霹靂,朱厚照見這老虎很是凶猛,不由大喜。

在這里不能不提一下朱厚照的特殊愛好,那就是喜歡與各種動物單挑,即使身受重傷也樂此不彼。這次見到這大貓更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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