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靈鷲是睡的安穩了,可憐她空間內的三只鬼,則是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夜。
一進空間,陌生的環境讓三鬼一愣,還是火最先反應過來,「空間?」
哦!空間啊!只是,三鬼僵硬地扭過頭看向血色骷髏,為什麼它也會在這里!
出空間是不可能的,試圖與空間外的靈鷲取得聯系,卻發現信息被什麼猛然阻斷,能被什麼阻斷呢?三鬼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臉陰測測的血色骷髏。
「主子這是要害我們死了再死啊……」冰輕動嘴唇,盡可能的壓低聲音。
火稍稍淡定一些,略有沉思道,「也許,它只是不希望我們告訴主子什麼……」
「唉唉,你們在說什麼啊?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不就是人的骨頭嘛,為什麼我那麼怕他啊?」鬼老頭忍住不湊過去小聲問道。
還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見冰緊張地看著前方,鬼老頭順著冰的視線看去,只見血色骷髏咯吱咯吱的盯著三鬼動了動脖子,牙齒也嗑 嗑 的咬了咬。
「它,它好像餓了啊?」鬼老頭哆嗦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向身旁的兩鬼說道,只是半響沒得到回應,奇怪的回過頭一看,這才發現身邊哪里還有冰和火的影子。
想到什麼「啊!」的一聲,鬼老頭也沒頭沒腦的在空間里亂竄起來。
血色骷髏如同看獵物一般看著自認為逃得很快的三鬼,抬起手,黑紅色的氣息不斷地在它周圍匯聚,可是,它又突然頓了頓,歪了歪脖子,而後將手放下。
略有委屈地流著口水看著三鬼,手放在‘肚子’的位置輕輕拍了拍,然後垂著頭向血池走去。
三鬼看著血色骷髏跳入血池,咕嚕咕嚕地沉了下去,這才舒了一口氣,卻依舊不敢大意。
鬼老頭追上冰和火,「呼,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你們兩個沒義氣的鬼!還好我老頭子跑得快!」
休息片刻後,鬼老頭才又拍了拍冰,「唉,你們還沒告訴我他到底是什麼啊!為什麼我剛才會有他想吃掉我們的錯覺啊?」
「不是錯覺,」冰白了他一眼,看著血池想著什麼,似乎有了一絲了然。
「哈?!不是錯覺!」鬼老頭一驚一乍道。////
冰瞪了他一眼,他這是要把那個東西再叫出來嗎!
鬼老頭也反應過來了,干笑了兩聲,放低聲音,「那,那個骷髏到底什麼來頭啊?」
冰沉默了一會兒,就在鬼老頭以為冰又要無視他了的時候,「放心吧,看樣子,目前我們還是安全的,至少現在它還不會吃我們。」
「什,什麼?什麼叫目前安全?什麼叫現在不會吃我們?!」冰不說還好,一說,鬼老頭反倒不安了。
嗚嗚,誰能告訴他,曾經都是他欺負別的鬼,為什麼現在卻是別的鬼要吃掉他?
翌日,靈鷲睜開雙眼,看著身邊的男人,暖暖的陽光灑在冷慕寒的臉上,讓他整個看上去柔和許多。
她的慕寒真好看,不知不覺中,靈鷲已經伸出了手輕輕地撫上了冷慕寒的臉頰,然後彎了彎嘴角,可還沒下一步動作就猛地被抓住了手腕。
冷慕寒抓著靈鷲的手,睜開眼,轉過頭本想戲虐一下靈鷲,卻是一眼望入了靈鷲滿是柔情的眼中。
那一雙眼中似乎有著太多他不明白的情愫,心中微微一頓,或許,她對他,也不是一點真心也沒有的。
這個認知讓冷慕寒的心跟著柔軟起來,眼神中不經意的流露出幾分溫柔,像受了蠱惑一般緩緩翻身低下頭。
靈鷲看著慢慢靠近的臉有一些沉迷,直到感覺嘴唇被什麼觸踫,這才清醒不少,而此時冷慕寒已經半個側身壓在了靈鷲的身上。
許是內心的眷戀讓靈鷲舍不得推開冷慕寒,只是臉頰已經變得通紅,眼楮也不知道應該要看向哪里,索性閉上了眼楮,任君宰割。
感受到靈鷲的順從,冷慕寒低笑一聲,只是想到某個可能,某個她寧可犧牲名節也要順從他的可能,冷慕寒的眸色越來越沉,再度落下的吻也霸道了幾分,毫不客氣地掠奪著她的空氣。
靈鷲微微有些驚訝冷慕寒的變化,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慕寒的怒氣,只是他的怒氣從何而來?是因為她嗎?由于一只手被抓著,靈鷲只有用另一只手輕輕抱住冷慕寒,帶著疼惜地回吻著,想用自己的溫柔平復他的怒火。
慢慢的冷慕寒似乎真的被靈鷲的柔和感染了,吻也輕柔起來,如果說她是假意迎合,為什麼他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疼惜?
他突然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想要知道她跟冷澤楓是什麼關系,想要知道她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秘密。
就在靈鷲陶醉之際,冷慕寒卻是離開了,看著被吻得嬌艷欲滴的雙唇,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確實有勾人心魄的本事。
「為什麼不反抗我。」冷慕寒的聲音有些沙啞,這次,他沒有再用本殿。
靈鷲略帶迷離地睜開眼,看著冷慕寒張了張嘴還沒回答,就又听到他開口,「如果你不喜歡,你反抗我,我不會強迫與你。」
無聲的在心中嘆了一口一氣,她當然知道,他從未強迫過她,只要是她不願意的,他都不會強迫她,甚至她所想的,他還會成全她,就像當初他毫不猶豫的喝下那碗毒藥。
他從來就舍不得讓她為難的。
可就是這樣,她才更心痛,也一度地有那麼一些怨他,為什麼他就不能自私一點?為什麼他就不能少顧忌一下她的感受?為什麼他沒能等她看清自己的心意就離開她?
這樣想著,靈鷲的眼眶瞬間就紅了,眸中滿是委屈,咬了咬唇,瞪著害她難過的可惡的冷慕寒。
冷慕寒以為靈鷲是覺得被他吻了才委屈,心下一沉,冷聲道,「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踫你。」
說著冷慕寒就放開靈鷲的手要起身,靈鷲情急之下,剛得自由的手一把抓住他,「我沒反抗,你憑什麼不踫我!」
嗯?冷慕寒轉頭,看著把嘴噘得老高的靈鷲,回味著她的話,她的意思是她希望他踫她嗎?
望著靈鷲,冷慕寒的眼神有些深不可測,不過不管是真心也好,虛情也罷,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既然她今日沒有說不喜歡,那麼從今往後,她的身,她的心,都只能是他的了。
靈鷲的話讓冷慕寒的臉色緩和許多,盡管沒有笑,可眼中的的暖意卻是騙不了人的。
冷慕寒沒有就之前的話題,反而了然道,「靈兒若是實在舍不得為夫走,那為夫今日便陪著靈兒,不去早朝了。」
听出話中的戲虐,靈鷲瞪了一眼重新躺下的冷慕寒,「趕快起來了!要遲了!小心你父皇怪罪!」
「不是靈兒拉著為夫不讓為夫走的嗎?」冷慕寒說著,揚了揚被靈鷲還死死抓住的手。
靈鷲面色一囧。冷慕寒也不再逗她,起身穿衣,外面的丫鬟早就等候多時,一听到屋子里的動靜便進屋準備伺候冷慕寒梳洗。
靈鷲跟著起身。
冷慕寒走了過來,彎下腰,手輕輕放在靈鷲的肩膀上,「你傷還沒痊愈,再休息會兒,嗯?」
靈鷲暖暖一笑,「已經不怎麼痛了,」然後對著數個丫鬟道,「你們都退下吧,我來替慕寒梳洗就好。」
端莊地笑了笑,靈鷲盡可能的表現出大方得體,嗯,她是不會承認,她是因為不喜歡那麼多女人踫她的慕寒,才要潛走她們的。
冷慕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靈兒確定要為為夫梳洗?」
「嗯!」靈鷲肯定的點了點頭,那些丫鬟還不知到底要不要听太子妃的退下,便見冷慕寒揮了揮手。
幾人躬了躬身,「奴婢告退。」同時心中也開始揣測起靈鷲將在太子府中的地位。
靈鷲將冷慕寒拉至梳妝台前,為了避免再度拉傷靈鷲的傷口,冷慕寒不敢讓靈鷲施力,因而也十分配合。
鏡中的冷慕寒霸氣與俊逸完美相結合,一身墨綠色錦袍,領口有著金色的繡紋,高貴神秘的氣質將他襯托更為絕世無雙,而他的身後是同樣絕色的靈鷲,雖然只是一身裹衣,頭發也有些松散,但那絲毫不影響兩人的絕配。
靈鷲用梳子輕輕梳順冷慕寒的的烏發,而垂于她身前的長發與之相觸,靈鷲閃了閃眼眸,突然想到了什麼,竊竊一笑。
冷慕寒有些莫名,借著鏡子的反射,好看的眉頭皺了皺,「靈兒,那一束,好像是你的頭發…」
「嗯吶,」靈鷲點了點頭,沒錯啊,就是她的頭發啊,「我在為我們結發呢!結發夫妻你知道嗎?」說著將兩小簇頭發用一個結編織在了一起。
結發夫妻…冷慕寒在心中默念了這四個字,嘴角不經意地彎了彎。
靈鷲模了模編好的一簇發絲,越看越是歡喜,結發夫妻呢!
而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花痴都被某人收進了眼里,而某人也不知道,這一幕竟在多年之後還時常回旋于他的腦海之中,讓他在回憶過往幸福的同時又充滿了苦澀。
「剪刀!」靈鷲抬起頭,將手伸到冷慕寒的面前,冷慕寒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拿過梳妝台上的剪刀遞給靈鷲,靈鷲接過,小心地剪下這一簇由一個結混合著兩個人的青絲。
反正她也沒爹養沒娘教的,那些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大道理她無需懂得,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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