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像是被人推進了黑暗的大門里,在黑暗里不斷地掙扎著,好不容易看見一絲光明的影子,卻無法找到那個光明的出口。
——璃月。
布萊茲剛把話講完,諾蘭激動地揪住他的衣領,瞪大眼楮問︰「你說迪蘭•卡倫那個家伙居然當著璃月的面,把你們的姑姑給殺了?!」
布萊茲只能弱弱應了一句,順帶扯開了諾蘭的手。
普利莫站在諾蘭身後,輕輕用手拍了拍諾蘭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別去想那麼多了……我們告訴你的這些,也只是妹妹大人復訴給我們听的。我們知道妹妹大人最近心情都不好,我們這些人也只能盡量做到別去惹怒她,讓她好好靜一靜吧……」
「迪蘭•卡倫那混蛋現在又在哪里?!」諾蘭•卡倫把話說得輕飄飄的,卻都無一壓抑著巨大的怒火。迪蘭•卡倫殺了她最在乎的親人,最後卻一直窩縮在魔族的地盤上不肯出來,不願意去向她解釋,沒有對她實施安慰。只是淡漠的把她扔在一個人的悲哀角落里,清清楚楚的悉數自己的哀傷……
一向冷靜的格里菲茲,也是難得發飆起來,「誰知道那個縮頭烏龜躲在哪個地方了?!要不是老子沒有權限進入魔族王宮,老子早就把那個混蛋就出來好好暴打一頓了!!」
大廳門口轉來一聲聲沉重的敲門聲,暗示著敲門的主人的心情。四個男生紛紛朝大廳門口望去,就見到了剛才還在被他們四個人罵得昏天黑地的主角,頹廢的懶洋洋的靠在門邊上。
他那銀色的長發如同冬夜里一場最美的迷夢,銀色長發遮擋下的若隱若現的血紅色眼眸,仿佛黑暗里最蠱惑人的誘惑與極北之北千年不曾消融的寒冰,但此時此刻,這黑暗中的誘惑與千年寒冰早已化作了蒼白的無力。他穿著黑色黑色敞懷的貴族服飾,脖子上還帶著那條從不離身的紅色寶石項鏈,皮膚比篩碎了挑細了的月光還要精致細膩,微翹的薄唇仿佛嘲弄著世間的一切……
如蝴蝶般妖艷的男人……卻又散發著一種頹廢邪惡的氣息……
「迪蘭•卡倫?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布萊茲一時沖動就掄起拳頭向他打去,卻被諾蘭•卡倫攔下,諾蘭揮手就是一拳,正正的打在迪蘭的臉上,迪蘭搖晃了下,穩住了。
迪蘭的嘴角流出了血,他也不客氣的擦了擦,然後虛弱的笑了笑,「這樣子做,你們能消消氣了麼?」
普利莫攔住最容易沖動的布萊茲,擔心這要是被自家妹妹大人看見了,大伙一起打了迪蘭,肯定又要發飆了。雖然自己也快忍不住沖動,想要掄一拳重拳過去……
諾蘭一個箭步沖上去,激動地掐住迪蘭的脖子,「我們消氣又有什麼用?!你能讓璃月心里好過一點麼?!!」
他真的好狠……恨自己老是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任由璃月陪著這個惡魔,一點一滴陷入他所編織的迷陣當中。說過什麼要保護她,守護她資格的人只有他……到頭來,傷她最深的人,恰恰不就是他自己麼?!
迪蘭明顯喘不上氣來,可也不願意向諾蘭投降。他自己先是接受路西亞很長時間的治療,卻沒料到自己這一次受的傷把以前受傷過的隱患一起引發出來,拖著自己很久在一大群藥罐中度過了一個多月。還沒等自己身體完全好透,就迫不及待地偷溜出來要見璃月一面,哪怕遠遠望著她一次也行……
剛走到王宮大廳,偏偏讓他听見這一件令自己不爽且無奈的事件,只好先跟他們說清楚一點。
「放開他,諾蘭……」天籟般的嗓音響起,帶著少許的冰冷的寒意。
聲音是從他們身後傳來的,抬眼望去,她一襲透著淡淡綠色的平羅衣裙,長及曳地,無一朵花紋,只袖口用品紅絲線繡了幾朵半開未開的夾竹桃,銀紫色秀發發間插著幾件小巧碧玉的流蘇銀飾,臻首輕擺間帶出一抹雨後新荷的天然之美。那一雙眼楮清澈而透明,宛如紫色的水晶在陽光下閃耀著絕代風華。
「妹妹?!」葛里菲茲不理解為什麼到這種時候,自己的好妹妹依舊要護著這個血刃了自己親姑姑的男生,而在妹妹面前,自己卑微得只能服從她的命令。
「迪蘭•卡倫,我已經接受了魔王的挑戰書,所有的恩怨都會在三天之後的生死決斗中,做一個徹徹底底的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