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約後,皇甫夜一行就離開了。
蘇小眠和萊奧也結束了用餐。他們準備離開時,服務生小姐送上來一頂棒球帽交給蘇小眠。
海邊日曬強,蘇小眠什麼都帶了,就是沒有帶防護,這頂棒球帽出現得真是時候,太貼心了!
「謝謝。」蘇小眠向服務生小姐道謝。
「是夜先生讓我交給您的。」
蘇小眠看看帽子,正上方繡著一只金色的火烈鳥,只振翅欲飛的姿勢︰「難道是某個活動上的贈品?」
萊奧湊過來︰「別亂說,這火烈鳥紋章是皇甫家的家徽。這是夜少自己的帽子。」
蘇小眠抓帽子的姿勢立刻改成了捧。
那,他是因為穿著正裝不方便,讓自己拿替他拿回去嗎?一定是這樣的!
服務生小姐繼續甜甜的說︰「夜少還說,日頭烈,小心中暑。」
欸!
午餐之後,萊奧回屋休息,蘇小眠獨自沿著海岸散步,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進到一片花木森森,道旁種著西梅樹,此時果實雖青,但也累累地壓彎了樹枝。路過一個藤蔓長廊,正準備鑽入稍做休息,听見里頭傳來一聲嚴厲的責問。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呃,應是有人在其中對談,听上去氣氛並不友好。
蘇小眠識趣,後退了兩步準備離開,卻听見另外一個熟悉聲音淡然回答︰「我也很意外會在這里遇見你,我們有三年沒有見了吧。」
——是皇甫夜!
「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有長進,還是這麼的自以為是呢。」
蘇小眠的腳像是生了根,走不動了。知道偷听人家說話不好,但此情景,現在離開就等于是將皇甫夜丟在危險之中——
藤蔓的綠葉並沒有將兩人的身影完全掩蓋,蘇小眠看到,和皇甫夜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身材頎長的男子。
「真的是意外嗎?我看未必吧。」
白西裝轉過身來,此時,他微微笑著。
他的面容和皇甫夜有幾分相似,高挺的鼻子、細長的俊眼,是個俊美得透著點陰氣的男人,和皇甫夜總是冰刻的冷淡表情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掛著一點飄忽不定的笑容,但那笑容卻令人不快,如同深海上起伏不定卻危機暗伏的霧,深不可測。
「又在想什麼花招來討父親的歡心了!」
「我並沒有這樣想。」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你可以信,我不想和你爭任何東西。」
「還沒有嗎?看來,把你趕到已園去並不頂用,是我對你太仁慈了,一直如鬼魅般纏繞著我的噩夢!你和那個生了你的女人一模一樣,是會隨時回頭噴射毒液的蛇!」
「你夠了!」皇甫夜被激怒了。
——嘩!
原本安靜盤旋在草坪上的水管突然水柱噴射,一大股水直直朝著男人的頭面澆去,突來的意外讓男人避之不及,渾身上下被水澆了個透,狼狽不堪。
「搞什麼鬼!」他怒吼。
「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小心踫到了開關不知怎麼搞得就成這樣了……」蘇小眠握著水管一臉無辜。
男人怒氣沖沖,試圖整理自己,隨即發現是手帕在此時只是個笑話,他必須立刻換干淨的衣服才行。他怒視罪魁禍首又瞪了皇甫夜一眼,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等男人徹底消失,蘇小眠才關掉水管開關,小跑到皇甫夜面前︰「少爺,你衣服有沒有濕?」
「沒有。」
蘇小眠繞著皇甫夜走了一圈,仔細查看︰「有一點點水漬,但不明顯。」
「走吧,我們回去。」皇甫夜說著便邁開了步伐走在前面。蘇小眠應聲而行,然後她快走兩步,與他並肩而行。
「為什麼拿水噴他……」皇甫夜問。
「不像是好人唄。」蘇小眠把用手指將自己的眼角撐起,「他長著的細長細長的狐狸眼!不喜歡!不想讓你一個人在危險里……」
「此時此刻,我是不是應該說謝謝?」
「好朋友之間客氣啥。」
蘇小眠突然膽大包天地拍了一下皇甫夜的肩膀,皇甫夜冷眼掃過來,蘇小眠立刻跳開一米遠……她太忘形了。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