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們怎麼可能會是朋友，他可討厭我了……」
蘇小眠趕緊擺手否認。
「都說皇甫夜是這個學校的獨行俠，他不交朋友也不願意交朋友，因為沒人配和他交朋友……不過，你們看起來很熟悉，是怎麼認識的。」
「上次，就在這里，我替他收拾了垃圾……」
「我听說，他從不與人共餐、也不和人同進同出，還有個一米範圍圈……」
「不是的，那是誤會。是的，沒有錯，他有個一米範圍圈，但那是因為他很容易過敏才……」
蘇小眠突然住嘴。
「啊，真想不到，小眠也是皇甫夜的小粉絲呢。」
「哈？我不是在為他洗白啦……」
「我了解。」嚴譽庭看了一下手表，「好啦，我該走了，不然真要遲到了。」
嚴譽庭招手說拜拜之後，轉身向左邊的階梯走去。蘇小眠愣愣站在原地，等嚴譽庭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她才低著頭走向自己的班級。
但剛才皇甫夜的眼神，冷得像刀，狠狠地投向她。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極其低落。
下午第三節是體育課。一群人換了運動服到操場集合。
繞著操場跑了幾圈之後，蘇小眠和毛毛坐在看台上休息。
「看看，看看，那就是明御楨！」毛毛突然激動地連連拍著蘇小眠的胳膊，示意她往遠處看。
操場的一半，是另外的班級在上排球課，
蘇小眠順著毛毛所指看去——
大海浪的長卷發被一根海藍色的綢帶束在身後。一件白色麻絲質短衫，外面套一件大圓領冰藍色的無袖毛線衣。下邊是白色的直長褲。女孩捧著一听可樂站在人群中央和人聊天，她的漂亮是張揚的，收不住。人群之中她照樣閃閃發亮能夠一眼辨認。所以，當下在她的身邊已經圍了一圈獻殷勤的男生了。
覺得眼熟，仔細辯認，頓生怯意——
不就是那張皇甫夜照片里的女主角麼！
「她是？」
「她是我們學校轉來的新同學啊，長得漂亮吧！」
「是啊，好漂亮。」蘇小眠愣愣地回應。
「她叫明御楨，現在已經是他們班班花，成為校花是指日可待的事。看，才新入學身邊就圍了這麼多的粉絲。她的照片一定很好銷。」
「是嘛……」
毛毛終于察覺到蘇小眠的不對勁︰「喂，你相機下又要多出另一筆財源！財源啊！不動心麼？沒反應嗎？「
平日里，听以「q」開頭發音的詞匯就亂激動的小財迷今天竟沒有動靜。
「你怎麼了？」
「毛毛，我忘了和你說，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賣照片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干了。」
「你再說一遍！」毛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地提高了聲量。
「我、不、干、了。」
蘇小眠一字一句地再說一遍，以確保毛毛听清每個字符。
由于她白天勞動，晚上溫書，十分辛苦，導致現在一副沒有睡醒缺覺缺精神樣子讓毛毛篤定地認定，眼前的蘇小眠是生病了。
毛毛抬手模蘇小眠的額——沒有高燒。翻她眼皮——同樣正常。
「你有沒有覺得視物不清？有沒有覺得狂燥不安？思維遲緩？自責自罪？」
「喂，你當我是抑郁癥啊……」
「小眠，抑郁癥不丟人的，我們不怕，我們好好吃藥好好治療好不，你不要嚇唬我啊……」毛毛一副要哭的表情。
「沒有沒有！就是、只是、真的是——我身體太累了。」
「真的？」
「煮的！」
除了現在的她是皇甫夜的專職僕人以外，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少女並不是普通人，別人不知道，她能不知道麼。
莫名的，心慌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