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想抱起蘇小眠,後背的疼痛令他跌跪在地,臉色變得蒼白,大顆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滑落。血色迅速蔓延,它們浸染的速度很快,且沒有停止的態勢。
「你別使勁,傷口會裂得更嚴重的。毛毛,你過來扶夜少,我們去醫院。」
嚴譽庭說著將地上的蘇小眠抱起,率先下了天台。
「哦。」
本來手足無措的毛毛接到學長指令,立刻跑到皇甫夜身邊,從蘇小眠得知夜少有懼女癥,她把自己的手裹緊後伸給皇甫夜︰「夜少,我扶你。」
倒在一旁的明御楨此時突然驚醒,她猛然爬過來抓著皇甫夜的腿,抬著臉上滿是淚痕︰「夜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
「你卻有意要傷她。」皇甫夜回頭看了明御楨一眼,眼里是無盡的失望,「我知道周刊的事情是你策劃的,如果不是我們從小認識,你現在應該在警察局待著。」
「……我這樣做,我只想和夜哥哥在一起。」
明御楨淚水漣漣,她抬手牽住皇甫夜的手,皇甫夜皺著眉甩開,目光中的失望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我給過你機會,你卻不知反省變本加厲,我不會再原諒你。」
「夜哥哥。」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也不準你再靠近蘇小眠一步,你和你的玫瑰團,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皇甫夜最後說。
——
醫生輕輕關上病房的門,對著門口站著的兩個少年劈頭一頓教訓︰「你們怎麼搞的,別小看中暑,再遲一步,可是會死人了。知道熱射病是什麼嗎?」
「對不起。」皇甫夜低著頭回應。
醫生愣了愣,仿佛是第一次見他這種神情,硬邦邦的表情融了些︰「你的後背怎麼樣?」
「傷口不深,已處理好了。」
「洗澡注意,傷口別進水。」
「好。」
醫生走後,嚴譽庭和皇甫夜分坐在一張椅子的兩側。
兩人半晌無言。
「幸好你在。」皇甫夜突然說。
「本來想責怪你的,如果不是你,那傻乎乎的家伙斷不會身陷危險。」
「我知道。」
「但是,看到這樣的你,也我無話可說。」
——絲毫沒有猶豫地拿身體去擋,蘇小眠身邊有他,會安全無虞的,而自己,也應該放手了。
嚴譽庭突然又想起什麼︰「你在里昂研究學生小組里臨時添上了我的名字,不會是為了把我遠遠支開,以防止我找蘇小眠吧?」
「你才發現。」
——靠,承認得怎麼干脆!
嚴譽庭滯了一下,苦笑︰「……你成功了,本來,那天我想告白來著。」
皇甫夜立刻圓睜眼,一臉慶幸︰「幸好。」
「喂,這是你現在應該說的話嗎?」
兩人愣了愣,同時笑了。
「夜少,學長,兩位在聊些什麼呢?」毛毛拎著一袋子的跌打藥另一個診室出來,「蘇小眠還好嗎?……里面?我進去看看她……」
過了半分鐘,毛毛從蘇小眠的病房里出來沖了出來,兩個少年立即緊張站起,異口同聲︰「她怎麼了?」
「實在听不下去了,嘀嘀咕咕地說著夢話,湊過去听,說的是——我要吃白粥配松花蛋,還有加一碟榨菜,花生要鹽炒不要水煮。」
兩少年面面相覷。
……果然,是蘇小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