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身躺坐在一張搖椅里,曬會太陽,渾身舒服極了,暖洋洋的。伸會兒懶腰,看了看天空的太陽,這都要日上三竿了嘛!看來今天睡了一個不錯的覺!
牆外傳來喜慶的樂器聲,銀瑤有些不耐煩的捂了捂耳朵,實在是耳根子都清閑不了!決定去一探究竟,如果是那些人家的事就別怪她讓喜事穿白褂!
輕輕躍上屋檐,火紅的的牌子上有一個金色的「夏」字,在陽光的照射下真是耀眼啊!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笑容。
夏侯之子,今日乃是你的大喜之日,就憑你父親的身份地位,來送禮的走狗應該不少吧,還有這些天整日躲在你家的那些人,我也該出手清理干淨了!銀瑤的眼中閃過狠厲!
翻牆進入將軍府,火紅的一片刺疼了銀瑤的眼,讓她想起了那一片血色的樹林——仇意之火在盡力壓制!
走進將軍女兒的閨房,听見一女子的哭泣聲,以及丫鬟的勸說聲。
銀瑤略有些無語︰前幾天,听說夏侯府與將軍府結親,將軍女兒本是不願,卻父命難為,不得已和心愛之人分開,只因那人是一介窮書生,無財無勢,還真是可悲。
將軍府自然是避而遠之,夏侯之子就不同——才(財)貌三全!就是高富帥的典型!還听說新娘打算在花轎上咬舌自盡,這,這女子雖是重情卻也是欠缺考慮,太過魯莽,倒是性情中人……
「不好意思,小姐可否願意讓下人暫時回避,我有辦法讓你月兌離苦海!」
銀瑤一臉恬靜,那麼平凡的語氣,就好像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般。
將軍之女先是一臉的驚詫,而後就是喜出望外,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又趕緊讓下人出去,而那些丫鬟則一步三回頭……
火紅的嫁衣躺在床上,梳妝台上放著鳳冠,發簪,珠寶。將將軍小姐和書生送走之後的銀瑤正坐在梳妝台前,無聲無息。
撫模那靜靜躺著的嫁衣,布質光滑柔軟,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綢緞。銀瑤將它穿在自己身上,大小正好合適還真是巧合。
在梳妝台上,猶豫著是否摘下面具上妝,然後鬼使神差地將面具取下,藏于月復中,看著眼前的胭脂、水粉,自己動了起來,這是銀瑤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給自己化妝。
幾分鐘過後,一個淡淡的妝,沒有像她人一般裝扮的很濃;雙手捧著鳳冠,小心戴上,一頭烏黑、齊腰的長發披著,銀瑤帶著欣賞的心情看著鏡中那個精心打扮的自己。
一時之間,自己也沉醉了。
「小姐,良辰快到了!」門外丫鬟催促。
銀瑤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拿來紅布小心的戴上,輕輕「嗯」了一聲。
便有丫鬟推門而入,看了看屋內︰剛才的面具女怎麼不見了?「走吧!」銀瑤壓著聲音,學著那小姐的柔弱聲,兩個小丫鬟立刻上前扶著。
坐上花轎,迎親的隊伍開始往回走,鞭炮聲不斷,喇叭、鑼鼓聲震破耳膜,唉!噪音啊!坐在花轎中的銀瑤由衷的感嘆︰若不是為了殺那些走狗,且要掩人耳目,不然絕不做這種無稽之舉,這是要毀我一世英名的節奏啊!花轎之中時不時傳來一聲哀嘆∼∼
突然轎子停了,媒婆在外不知唧唧歪歪說了些什麼,只見轎子傾斜,銀瑤被牽了出來,看見了夏侯之子那妖孽一身紅裝,腰間的玉佩上還嵌上了一絲金線……銀瑤不得不感慨一聲︰奢侈啊……
夏侯之子笑著走了過來,彎腰蹲下,媒婆不知喊了句什麼,銀瑤就爬上了他的背,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一股濃烈的香味進入鼻孔,銀瑤真想破口大罵︰你一男的噴什麼香水啊!不知道我不喜歡嘛!難不成是偽娘?在心中默罵一遍,又不得不被自己發散的思維默默流汗……
因為癢,銀瑤不自覺的在夏侯之子的脖子間蹭了蹭,許是覺得脖子癢癢的,夏侯之子突然偏過頭來邪笑道。「小美人兒,不要急哦!」
雙手抓緊拳頭,恨不得立刻掐死他,銀瑤此刻只有一個想法︰夏侯之子,你這個不要臉的色鬼,等我殺了那群人,第一個就去找你的麻煩,親手送你去見閻王爺,到時候讓閻王好好的來滿足一下你的色欲!
脖子被稍稍勒緊,夏侯之子低頭一看︰原來這個美人有點兒脾氣,騰出右手抓住勒著脖子的粉拳,輕笑一聲,本以為身後的動靜會更大,卻不料安靜了!
銀瑤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能讓小事誤了大事,我一定要忍!
之後,被那一舉動驚住的銀瑤兒在雲里霧里之間跟夏侯之子這個家伙在拜堂,竟然還沒啥反應!
對拜之際,看到了那些人的嘴角,銀瑤這才恍過神來,自己好像三拜拜完了吧!
啊!
靠!
看來今天睡得太飽,一下子把神經都睡得大條…銀瑤不得不對自己表示無語,自己這種神經大條的情況那麼難得出現一次,結果在今天出現了,這是在提醒她,今天她的運氣不會很好嗎……
銀瑤不由得打起精神,沒辦法,每次她一出現神經大條的時候,那一天,準沒什麼好事,看來她要謹慎一些了!
被丫鬟攙著去婚房,好紅啊!銀瑤突然有一刻想要將這一切紅的物品撕成粉碎。她必須承認現在的她貌似無法以一種很平靜的心面對全紅的世界。
她要承認銀狐死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她認識到自己的弱小,她後悔,她愧疚,她怒,可她也無能為力!
銀瑤坐在床上,丫鬟悄悄關上門退出去,現在應該是吃酒席的時間了。
扔掉身上的嫁衣,回復了本身的素雅,帶著憤怒之意,將面具戴上,不殺了這些人,今天的事就白干了!恥辱啊!一定要殺了「夏侯之子」,雙手抓緊,人家的可不是粉拳啊!
神出鬼沒于酒席之中,將一個個該死之人毒死,帶走,放到顧府後山,然後撒上一層粉末,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回顧府,然後決定要不要去殺了那只穿梭于酒席之間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