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的錦繡河山 第七章 打探陳家

作者 ︰ 西北狂月

大丫見他走遠了,舒了一口氣,被人看穿實在不好受啊!說心里話,到現在為止,自己的心七上八下的。王大水的麻煩事看樣子不好辦,家里又窮成這樣,前途一片黑暗。這擱在以前月收入穩定、工作輕閑、宅女一枚的王曉曉身上,簡直就是煉獄般的生活啊!要不是惦念著那兩個人,她早就好死不受罪了。現在,她終于體會到活著是多麼苦逼的一件事。哎,老頭子提醒的對,當務之急就是把情況搞清,這才能有的放矢。當務之急,要探一探陳家的老巢,順便找那個金寶談談心,小孩子家家比較好哄嘛!

大丫想著就縮起了腦袋,踮起腳尖,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探查敵情就應該神不知鬼不覺嘛!

「咦,大丫你這是干啥去啊?又去找金寶嗎?他現在正在挨魯先生的竹板子,不能和你玩!」癩痢頭傻呵呵得問她。

看來道行不夠,這麼快就被人盯上了,還是那種特別討人厭的,「喂,別傻樂了,你的黃鼻涕都要溜到嘴里了。我去哪兒,不干你事!」

癩痢頭抬起自已的胳膊就是一糊,我的個娘喲,那爛袖子上立刻掛了明明亮亮的一層粘鼻涕,就這還想伸手拉大丫的袖子。「喂!別人都說你被惡鬼附了身,聰明是聰明了,就是學會變著法得整人了,金寶他娘都被你施了法躺在炕上起不來。」

「胡說,我要是被惡鬼附了身,第一個就饒不了你,當時你光看著也不救我,還大喊大叫罵我是傻蛋,我可都記著呢。你現在咋還好好的,還有空吃鼻涕。」本想伸手給他彈個腦瓜 ,看著他那爛頭,還是算了。這娃也可憐,沒娘照顧,他爹到處賣香灰制的藥丸子騙錢,也不知道給他兒子收拾一下衛生治治病。一想到衛生,大丫摳摳頭皮看看了,我的娘喲,那污垢手指甲縫里都塞不下了,不行晚上也搞搞衛生,要是也得了癩痢頭,她就跳進紅花渠里去。

「大丫,我爹說了,你要是嫁不出去,就到我家來作童養媳。反正你爹馬上就要吃官司了,我們爺倆就當行個好,給你口飯吃。」

女乃女乃的,上去就朝著那小子的眼窩給了一拳,把他打得坐倒在地上嚎了起來,大丫順手抓一把土就塞到了他的嘴里讓他哭不出聲。又朝他小肚子給了一拳。

「讓你起床不刷牙,滿口的髒話,姑女乃女乃我給你好好洗洗。你回去告訴你爹,再敢說我的閑話,我就把你爹賣假藥的事還有他在老家里犯的那點破事,嚷嚷得到處都是。別以為,我家好欺負,告訴你那是老黃歷了,以後別讓我看見你,見你打你一回。」

「嗚嗚嗚…」那傻小子見大丫這麼凶就不敢使勁哭,呸呸得吐著嘴里的土渣子。

大丫拍拍衣裳站起來就走。剛沒邁出去幾步,就听見一個討人厭的聲音。

「喲,大丫你和癩痢頭干嗎呢?看你們要好的,看來你爹娘把你許給他作小媳婦還挺不錯的。他家人口少。就爺倆,一個沒老婆一個沒有娘,你去了肯定有享不完的福。我說…」牛家的婆娘敞著衣襟帶著她家那個小從樹林里的閃了出來。

「牛嬸看你說的,我這是看癩痢頭傻傻呼呼得吃沙子,讓他別吃了。可他說自已說錯了話必須用沙子來洗洗嘴。我咋看著有個男人跟你一塊從樹林里出來呢?牛嬸,俺娘說了,一個女人家的躲在林子里衣衫不整的肯定沒干好事。牛嬸你剛才在干啥呢?」

「你個臭丫頭,那來的男人,不要胡說。」牛嬸頓時臉色一白趕緊合上前襟,訓斥王大丫。

「牛嬸,癩痢頭都知道說錯了話要洗洗嘴,你這麼大的人了咋不曉得。合著,全天下就你會說,別人不會說。哎呀,真真切切的一個大男人啊。怎麼看著這麼眼熟?我去打問打問,什麼人這麼閑,愛鑽林子。」說著就要往回走。

「你你你,嘴還挺毒。哼,不跟你這丫頭置這閑氣。」牛嬸連忙抱著娃往家跑,生怕大丫趕在前面說了她的壞話。

大丫心里很不開心,咋就遇上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齷齪,就等著她家倒霉,再來狠狠踩上一腳。不能讓他們得逞,自己還沒活夠呢,而且還要好好得活。這麼一想,就有了勇氣,挺直了腰板,穿過了木板橋,向著那個陳家的小院子走去。

果然是好房子啊!規規矩矩的一個小院,一人高的土坯院牆。不像她家那個院子,插上幾根樹枝就是一道院牆。

大丫左右看看,也沒幾個人,都沒怎麼瞧她,可見她在這里沒啥知名度,也就放心大膽的扒門縫往里面瞧、小孩嗎,有幾個沒扒過門縫偷看的。據說大丫以前經常這樣干,說是偷看金寶啃骨頭吃白米飯,那白米可是從南方運過來的,精貴的很。

這李香芹正一瘸一拐得在院里喂雞,要說那天她就是摔了幾跤也沒摔腿撞腰的。再仔細看看,這個女人拿個**對著門瞧也瞧不見正面。大丫故意把門環子弄響,她一轉身,「誰!」好家伙!眼窩都紫了,臉青腫了半邊,絕對被人揍過。見她要開門,大丫趕緊跑到側面的小道上躲了起來。

這陳老六太不地道,把老婆打得下不了炕,硬賴在了我的頭上。這人太陰,先找金寶套套話。

要說這西渠人家院落很整齊,小門小戶一家挨著一家,因為建築材料不同,也就各有特色。這私塾蓋得簡單古樸,院落也大些。這個時候,那些小屁孩沒有下學,里面傳來陣陣朗讀聲,不正常的是,總有那麼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吭吭巴巴得拖累大家。大丫听了听,只覺好笑,肯定是金寶那個小屁孩,好多人說他就不會念書總被先生打。果然,就听一個中年老男人呵斥道︰「陳金寶,今天是第幾次出錯了?哎,這回就不打你板子了。前些日子你說謊惹出了那麼大的禍事,現在讀書也越發不上心了,明日你就不要再來了。讓你爹送你去學一門手藝吧!」剛來就踫到金寶的丑事,有機會可得好好笑笑他。

大丫听了一會就靠著牆睡著了,忽然傳來幾個小孩的說話聲,原來他們下了學。剛出了院門就不老實了,只見幾個娃拉扯著金寶的書包帶子,連踢帶踹得罵著他︰「撒謊精,蠢如豬,笨如驢,人見人嫌,配個瘋顛妹,生堆傻女圭女圭。哈哈哈…」金寶追了這個,那個就趁機搗他幾拳,好不狼狽。

大丫听了氣不打一處來,罵就罵了,為毛把我也罵進去。大丫快速沖到那個罵得最歡,打得最凶的孩子後面,就在他腿窩上踹了一腳。他就滾在了地上,捂著膝蓋殺豬般得喊了起來「打人啦,你們快給我上啊!」大丫又是一頓狂踹。周圍的孩子驚著了,等醒過神來就要一起上。

大丫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們的鼻子罵︰「我看你們誰敢!這才出學堂,你們就打罵同窗,侮罵我。你們那聖賢讀全讀到狗肚了里去了,禮義仁孝,沒一個學會的。我都替魯先生害臊,咋教了你們這些個肉頭。來啊,誰怕誰。你們合伙欺負我一個女的,挺有本事的,咱們放開了打。,我王大丫就要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那金寶倒也沒讓人失望,連忙跑過來跟大丫背靠背擺了個出拳的姿勢。

站著的不好意上前,躺著的卻沒消停,翻了起來叫道︰「怕她作啥,一個瘋丫頭剛好配那個傻蛋。他們就一伙的,揍他們。」

大丫不客氣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我說,你讀了幾年書?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不是啥意思不,孔子他老人家寫出來讓你們學,就是讓你們知道君子要虛心向人學習。剛念過就忘了,我看你才是傻蛋,光念不懂意思,等于白學。金寶他學得再不好,那也是你的同窗,侮辱毆打他,你知道啥叫義氣嗎?你們還以多欺少,我一個女的都看不過眼,知道啥叫仁義嗎?你就是個不仁不義的傻蛋!」大丫吐沫橫飛,把幾個小屁孩罵得臉紅脖子粗統統低下了頭。

「是誰在此喧嘩!」魯先生邁著八字步走了出來。

「那啥,魯先生,我是王大丫,听說金寶這小子最近鬧情緒沒有好好讀書,特底來看看他。結果就看到這幾下揪著金寶打,看看陳金寶這衣服上的腳印子,這臉上的青。都是在一個學堂念書,這影響多不好啊!」

「噢,你就是那死而復生的王大丫,說來這真是件奇事,周大夫平日里和我交好把你的情況也和我說過,明明死了的孩子,卻復活了,奇事啊!」

這個魯先生素質不高嘛!這麼八卦是會教壞小孩子的。

「嗯哼!那有啥,我爹娘說,在我們農村,淹死的小孩往土里一埋吸吸水氣,還能活過來的。我這算啥?說起來就是我命好攤上了個神仙,那搖鈴醫就是個活神仙,一口神酒救活了我。噢,不對!那叫起死回生酒。」

「小孩子不要說那些鬼怪亂神之說,要真是神酒,這世間的人就不用死了,沒了輪回不就亂了套!」

早就亂套了,要不,我咋在這跟你個土鱉說話。「先生說的我不懂,反正我現在是能吃能喝的,俺家都信那個搖鈴醫!听說您要把金寶趕走?」

「不是我要趕他,他不是念書的料,德行有虧,還不如回家去!」

「我娘說了,孩子不懂事就不開竅,再加上家里鬧得不成樣子,就是個大人也沒法安心念書。像大丫我,以前啥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平時對你好的不是真的好,只有在困難的時候幫助你而不是踩上一腳的人才是真的好人。我娘說了,金寶比我小,遇到了生死大難自然膽小害怕,小孩子家怕擔事扯個謊不是什麼大錯,只要爹娘先生教得好,長大了也能成材。就像大丫我,以前還扯謊說肚子疼騙個糖吃。先生您說對不對!」

「咳咳咳,有幾分道理,這次就當是個教訓。陳金寶!有了這次,你可要記住,人要守信重承諾切不可說謊。既然苦主幫你說和,你就繼續上課吧。好了,你們快快回家吧!剛才毆打陳金寶的,回家把練上二十篇大字,明天再打十下竹板。」魯先生揮揮衣袖翩然而去,留下他們這些蘿卜頭大眼瞪小眼。

「那啥,大丫也不會說話,剛才得罪了。以後大家還是好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和和氣氣的。鬧到先生那兒,又得罰你們寫大字,打手板。我帶金寶先走了。我們還要找小黑狗剩他們。」說完扯著金寶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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