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的錦繡河山 第十三章 大水秀秀被打

作者 ︰ 西北狂月

一行三人來到西市坊口,早早等候在此處的駝隊、馬隊和車隊,排隊等待查驗入坊。第一次見到西域的商人,大丫很稀奇,那些胡人說著一口磕磕絆絆的官話,跟查驗的官員講解什麼,不知那些駝隊運送的是些什麼貨物,味道很是奇怪。

對本城的居民,守衛的官兵只是打問了一下去處,簡單翻檢了他們攜帶的物品就讓大丫他們進去了,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半塊白面餅和金寶的兩個雞蛋沒了。進到坊里,雖然是大清早,這里的商人就已經開始交易。看樣子是大宗貨物,賣方各自佔據一塊場地,多年形成的規矩,讓他們井井有條一點兒都不亂。買家也是熟門熟路,雙方一見互道一聲兄弟,客氣兩下,就開始驗貨談價,兩人在袖子里激烈的拉扯一番後,生意談成。

這是西坊市隨處可見的場景,大丫心情焦急也無心看這個熱鬧。金寶到底是個小孩,沒過一會兒,就忘記了老頭可能是個拐子的事,兩人就興高采烈得走在前面說這說那,把個悶葫蘆似的大丫扔在了後面。老頭不改吹牛本色,西域的果酒如何美味,用特有的香料烤成的羊肉如何鮮女敕,還有那些露著肚臍的舞女如何的美艷,唬得金寶咬著手指大流口水,盯著人家胡人女子不放,被絆了個趔趄還傻乎乎得朝人家笑。

老頭回頭看到大丫悶悶不樂就大大咧咧得說︰「丫頭,人要看得開更要想得開,沒啥大不了的事,想法子解決不就行了。你也別著急,這不,王記酒坊就在前面。」

大丫順著老頭指的方向看去,迎風搖擺的酒旗子上寫著「王記酒坊」,大丫趕緊向那跑去。金寶瞧見了也跟著跑了過去。

一進店里,對著門擺著十只酒缸,上面的紅紙上標著「高梁醇」,左側整齊交疊碼放著三層小酒壇,酒香撲鼻。酒博士見是兩個女圭女圭不高興的嚷嚷︰「去去去,一邊玩兒去!」

金寶見了趕緊喊到︰「叔叔,您不認識俺了,俺爹是陳老六啊!」

酒博士細看了看,抱起金寶掂了掂︰「好你個胖小子,又長了,我都認不出了。你來這是干啥?你爹可不在這兒,第到下午他才過來收帳,平時都不在啊。」

金寶說道︰「俺是來找大丫他爹娘的,他們早上過來的,怎麼不在輔子里啊?」

「大丫是誰?今早王大水和他婆娘倒是來過,東家不在鋪里,他們就去了後街東家的宅子里。」酒博士斜著眼看著大丫說。

「王大水是我爹,大丫給您行個禮。伯伯,他們走了有多久了?」大丫行了一個半蹲禮,軟軟糯糯得問道。

「哎呀!是大水的閨女啊!呵呵…他們走了一個時辰了。你們這是?」

「伯伯這位是我家親戚,遠道而來。可是爹娘早早就出了門,大丫不知到哪里去找,就求了金寶帶個路到這兒來了。我爹總說他在西市酒坊上工,常跟那些西域來的大胡子做生意,想來他們肯定還要回來,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他們吧!」

「這可不行!你爹也是胡說,他才不在這兒上工,都是在後街的酒坊里釀酒。金寶他爹先前倒是這里的掌櫃,跟那些大胡子打過交道。你爹連個囫圇話都說不圓,可沒這本事!」

大丫一臉天真樣繼續問︰「伯伯,我爹經常給我講,東家對他可好了,他能掙很多錢。酒坊里的生意他也說了算,帳本都是他管的,等到開春就給大丫買匹紅綢布,作件紅衣裳。」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爹那是吹牛!他一個粗人大字不識一個,數也不會計,只知道悶頭釀酒,他那能作的那些主。他那是哄你玩呢!行了,你們也別在這等了,回家去吧!你爹娘這一趟怕是有的忙。老頭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別把鼻涕往牆上糊,趕緊把小丫頭帶走,別擋了我酒坊的生意。金寶啊!叔給你一塊飴糖,乖乖回家去,你爹事多,不要等他了。」說著從櫃里拿出來一小塊飴糖塞進了金寶的手里。金寶偷偷看看大丫,就把糖放進了籃子里。

大丫見沒啥好問的,時間緊迫趕緊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原本立在一旁看著帳本不做聲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她。塞給她一大塊飴糖,對著老頭說︰「老伯,趕緊帶孩子離開這兒吧,不要再找大水他們,他們現在是自身難保還要吃官司。這後街宅子里被東家吵吵得快翻了天,你帶著丫頭躲躲,免得受了牽連。」

老頭一臉痴呆樣連連點頭拉著大丫的手一邊往出走一邊凶道︰「就你話多,讓你不要來,偏要來,快跟我回去,咱們回鄉下!」

三人一邊走一邊打听,不大會的功夫就到了王家的宅院。大門緊閉,大丫上前拍拍門環,叫人開門。好半天,才有人開個門縫,打量了一番三人,說是家里也沒有余糧,沒有可吃的東西施舍給他們。剛要把門合上,老頭一只腿插了進去︰「小哥急啥,我們還沒自報家門,你就急著趕客。你看清楚,我們可不是要飯的,是特意來找人的。」

「這位爺,光天化的,你不要以為有把子力氣,就想打家劫舍。要不是主家懲治家奴,咱哥們幾個早上來了,再說你還拖著兩個小的…哎喲,你這女圭女圭咋這歹毒呢?疼死我了。」

大丫一听懲治家奴,就急了眼,運足了勁朝著他的膝蓋上就是一腳,等他捂著腿叫疼的時候,一把把他掀翻在地。老頭眼楮瞪得溜圓,合著這丫頭天身力大,瞧這蠻勁,隨隨便便把個半大小子就掀倒了。伸出個大拇指︰「好!咱們快點,別讓你爹娘吃了大虧!」

三個人繞過大叫著抓賊的家僕,徑直向王常貴大喊的方向走去。

「給我狠狠得打,狗日的,竟敢對爺爺下黑手,不想活了是吧!早就想著收拾你們,嘿!你他媽的送上門來了!好啊!爺爺我就稱了你們的心,男的打死扔到城門外的亂葬崗去,這騷娘們也不是什麼好禍,嘶!關到柴房里讓院里的兄弟開心開心,再賣到窯子里去。讓你抓爺爺的臉,裝什麼貞潔烈婦!老婆子,給我用針狠狠得扎,看她再嘴 !」

「王常貴你不是人,我們大水是有戶籍的人,你就敢打殺他,你有沒有王法?」

「王法,這是我家,我就是王法!戶籍?你臭種地的還算是個人。要不是我爹,你王大水還在鄉下撒尿和泥玩呢?我告訴你,也就我爹心腸軟,讓你個王八羔子幾句話哄得沒簽了賣身契。在我這兒可沒這一套,什麼戶籍,我沒見著,你就是我王家的一條狗,爺爺我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死。」

「王常…貴,老爺臨死時說…說過的話你都不听了?你是個…不忠不孝的畜牲…」

「你們他娘的沒吃飯啊,這狗日的還能說出話來?打!給我狠狠得打,我這就送他跟我爹告狀去。這龜孫慣會告狀現好,到時候讓他現個夠!哎喲…這牙怎麼又掉粗來了。都怪這小子,一家子喪門星!」

三個人穿正堂,來到內院就看到綁在長條凳上的大水被打得皮開肉綻,那只被打傷的胳膊軟軟得耷拉在一旁。披頭散發的蘭秀秀就穿著里衣被扎得混身是血。大丫一看站在旁邊的老婆子手里拿著的一寸鋼針,嘶吼了一聲,沖了過去,撞得那老婆子連連倒退,撞到了廊柱上連連喊著腰折了。撥開蘭秀秀的頭發,只見她兩眼無淚,呆呆得瞅著大丫,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大丫仔細一听原來是「丫啊,娘沒用,真沒用啊!」

大丫的那聲嘶吼,嚇呆了所有人,等醒過神來,膽小的抱頭蹲在地上直喊︰「狼來了,狼來了。」

老頭幾大步過去一拳一掌兩大腳,打倒了打板子的兩個奴僕,見那王常貴呆愣在那里,胸中怒火滔天,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整個兒把這廝提了起來,惡狠狠得說︰「老子打掉了你的門牙,報仇就來找我!作什麼殘害老實人。你當真不怕王法?設立私刑,謀害良家子,對天子不敬,哪一條都是死罪。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們不是良家子,他們是我的奴僕,你哪來的證據說他們是良家子。還有你,一個流民,就敢在這兒鬧事,你信不信,我在這兒就能打死你!大個、大個,你個窩囊費,你爺爺我快被勒死了,你還不來救。你個賤奴,看我不打殺了你!咳咳咳,你個死老頭快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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