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買就買,放開放開!」紈褲瞅瞅周圍的人趕緊把大丫的手拍開。「牙公,這個癩痢頭幾個錢?」
「喲這位爺,這小子是個不祥人,配不上少爺。我這兒還有更好的,男女都有,都是十一二歲,正是花樣年紀,那樣貌更是一頂一得好,比這個小子強百倍。」紈褲扭頭一看大丫那噴火的眼楮,本來還想勸幾句趕緊咽下沖著牙公吼道︰「爺要買什麼人用你多嘴,趕緊著,說個價錢,爺還忙著。」
牙公看這伙人不上道只好說道︰「他是官奴,照例一千個銅子!」
紈褲大怒︰「什麼?他那小身板,頭頂流膿一副倒霉樣,不能干只能吃還得給他倒貼藥費,我買他給你省了埋尸錢,你還敢要一千個銅子。這樣一百個銅子,爺爺懶得跟你嗦!」
「哎喲…這可不行,您是知道的這官府里發賣的奴隸那可是官價,小人也是被逼無奈才收下這麼個東西,您看看連奴隸都不願跟他站一塊。您行行好,死了倒好說,我這兒要是折了本賣出去,衙門里的老爺們肯定要收拾我。」
「給他一千個銅子!咱們回去算帳。」大丫只想快點離開這兒。紈褲見大丫態度堅決,拿了一兩銀子使小廝去衙門里換銅子,嘴里還叨咕著就知道問他要錢,自己長個貔貅樣,只進不出。紈褲連打帶罵得讓牙公找雙破鞋一身爛衣給瘌痢頭穿上。得,今天的活算是白干了,好不容易賺點就貼在這臭小子的身上。紈褲一邊走一邊不停得抱怨,大丫就當沒听見只是悄悄觀察瘌痢頭。這孩子誰都不跟,就跟著大丫,腦袋支得高高得,一直傻笑,也不知道樂什麼。
大丫把癩痢頭帶到醫館,又讓紈褲掏了二百個銅子給他看了病抓了藥,惹得那小子暴跳如雷,大丫借了醫館的筆墨,寫了一張借條給紈褲,那小子看了噌噌噌幾下子撕得粉碎,指著大丫的鼻子罵她是個小心眼,敗家玩意,比他還要二桿子。大丫抿嘴一笑,拉著他的袖子作小孩子樣撒了個嬌,紈褲混身像過電一樣趕緊甩開她,不過態度好了很多,還大發慈悲得給瘌痢頭買了一身新衣一雙新鞋。
當大丫和蘭秀秀帶著癩痢頭回去的時候,大水可是驚得夠嗆,想問又不敢問,看看蘭秀秀她眉頭緊鎖示意著不要多問。再看看大丫,平日里一進門就要吃的,這下可好連給她作的米粥都不看一眼就去忙乎洗胰子了,這可是陳老六那樣的人家才能吃上的東西啊!大水嘆了一口氣,又瞅瞅瘌痢頭那髒樣子趕緊跟著蘭秀秀燒水給他洗澡。
晚上,一家人忙到很晚才吃上晚飯,瘌痢頭腦袋上糊得黑乎乎一片蹲在一邊喝著米粥,大水煮了一鍋都讓他全喝了。大丫也沒了平時的活潑樣,悶著頭吃了一碗湯餅倒頭就睡。大水和蘭秀秀並了兩條長凳子,輔了皮子讓瘌痢頭先湊合一晚,那孩子也不言語爬上去就睡,可憐得瘦成一根柴了,十歲大的孩子都沒兩條長凳子寬。
這次大丫豁出去了,不像以前那樣一邊玩一邊干,成天就忙著弄香皂,沒到兩日就作了一百塊。最後一天,大丫用上次老納給的蘇合香作了八塊香皂,分成兩份讓大水做了小木頭盒子墊了桑葉紙裝好壓在家里的櫃子里,這是打算給秦老頭和賢王爺用的。
還是像上次那樣,大丫和蘭秀秀如約到西市坊口跟紈褲踫面,三人無話在邊上的油茶攤子上吃飽喝足,就開始做生意。忙乎了一上午,最後算算帳,不錯,淨賺了一千多個銅子,扣除成本分紅再墊上自己的老本,大丫把欠紈褲的帳還上了。紈褲開始不肯要,大丫罵了句偽君子,這才接過來。大丫和紈褲轉了整個市場,采購了原材料就黑著臉各回各家。
大丫和蘭秀秀剛到家門就見城南門口貼著一張告示,旁邊的衙役邊敲鑼邊高聲喊著︰「禮部有令,明日午時,夏國太子軒轅璟晉見皇帝陛下,從南城門進城,上官道,經西市。今起南城閑雜人等出入皆需嚴查,無事不得出門。」大丫一听,明天拜訪秦老頭和賢王的計劃看來是泡湯了。